瞅了幾眼自己的外孫,老太太這邊就開始對著溫煦抱怨了起來。
“你說這老道士也真的是,沒事干讓孩子吃那么的多的桑堪干什么,你看看把衣服給吃的…”。
老人家嘛,一個特點就是嘮叨,溫煦這邊也就笑著聽,并不反駁,反正丈母娘說溫煦不住的嗯嗯表示同意就成了,沒有必要和老太太講什么道理,跟丈母娘硬要把道理掰扯清楚了,那估計老丈母娘也就不想看到溫煦了。
在師媽這邊和溫煦嘮叨老道的時候,師尚真正好回來了,一進到了院子里聽到了自家的母親抱怨老道太寵孩子。
于是她順口懟了一句自家的母親:“您還好意思說別人,你自己看看你把廣珝仨寵成什么樣了!”
“我什么時候寵他們了,小孩子現在正是鬧的時候,咱們就得寬容一點兒,況且男孩子要是不皮那哪里有個男孩子的樣兒,總不能好好的棒小子養成小姑娘吧…”師媽立馬說道。
老太太就是這樣總有道理,她寵外孫那是天經地義的,在她的眼中也不算是寵,但是別人這么干她就不樂意了。
老道教育仨孩子可能是讓她有點兒覺得不爽,在溫煦看來估計最多的還是嫉妒,自家的仨個外孫給一個外人帶的居然這么小就會背唐詩宋詞,并且對一些歷史典故也略有了解了,這讓老太太覺得自己好像是一個不合格的外婆似的,老太太找不到存在感,那對于老道自然也就看不過去。
好在老太太是個講臉面的人,并不會當著面給人難看,所以老道現在還不知道自己招老太太討厭。況且以老道的性子,就算是知道估計也不會往心里去。在他的眼中估計這世上大多數人都是凡夫俗子。
“對了,爸什么時候到?”師尚真也不想和自家母親在這么點兒小事上扯,她也知道這事兒和師媽掰扯不清楚,于是干脆張口轉移了話題。
溫煦聽到媳婦這么問,立馬驚訝的問道:“爸也要過來?”
師尚真轉頭望著溫煦,很詫異的說道:“我不是咋兒和你說了么,爸要到江南這邊來參觀學習,準備在村里住一天過一宿”。
“你什么時候跟我說啦?”溫煦腦門子上掛了幾道黑線。
師尚真聽了也不在意,對著溫煦扔下了一句:“那你現在不就知道了,我爸還要有幾天來呢,你有什么要準備的,想孝敬岳父的也就可以準備上了”。
說完師尚真望向了母親。
師媽這邊沒有看女兒,望向了溫煦這個女婿說道:“你這孩子怎么和大煦說話呢,一張口就是你岳父你岳父的,他還是你訪爹呢!大煦別理她,還有一周多的時間呢,而且他來這兒也呆不了多久,也不知道這官有什么好當的,像是前兩年現在都該琢磨著退休了,現在到好!一年忙四季,連個正兒八經休息的日子都沒有!”
溫煦明白師家現在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像是原本不太好看的師爸這邊都開始挑起來梁來了,有的時候溫煦想一想這些政治家族還真的挺累人的,原本師爸的性子就顯淡一些,現在不得以一步一步向著上面爬,雖說是官升了,不過老頭也未必見得有多開心。但是不干也不行啊,身上不光是背負著一家的生活,而是整個家族的前程,沒有他喜歡不喜歡這個選項。
想到了這兒,溫煦覺得自家媳婦也算個半大不小的了,居然自己這邊沒有弄點兒配額,搞點兒條子之類的,估計說出去都沒人信。想到了這兒不禁在心里有點兒想笑!
“要我說啊,讓大煦當個官兒都好,省了半天忙都幫著別人忙”老太太說完又從嘴里嘟囔了一句。
對于老太太來說,什么侄子侄孫那都是外人,跟自己有什么關系,指望別人都是假的,正兒八經的還是自家孩子可靠。現在老頭子忙的人看著床的,女兒女婿,最主要的是自家仨心頭肉小外孫沾不到什么光,讓老太太不爽,自家老頭子的政治資源落不到自家碗里來,老太太一想起來就覺得心里有點兒不得勁兒。
師尚真笑著說道:“媽,您可別當著我爺爺的面說這個話!”
“我又不傻!當著老爺子說這個事情干什么”老太太說道。
“媽,我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我這憊懶性子干不了這行!也伺候不了人,懶散慣了”溫煦笑著說道。
師媽瞅了一眼溫煦:“你要是干啊,比你爸都干的好,你這孩子聰明,只是你的生活太安逸了,沒有把你逼到那一份上…”。
“喲,您可勁的夸女婿吧!”師尚真聽了打趣的說道。
說完沖著溫煦一努嘴:“我說你這讓丈母娘夸成了一朵花,今天不要表現一下?快點兒去做幾樣拿手菜!”
“行,沒有問題!”溫煦笑著說道。
“哦,對了,大煦!”
看到溫煦要出門,老太太立馬叫住了溫煦:“對了,你爸些個日子休息的不是太好,你給弄點兒黑蜜”。
“媽,我知道了,等著爸來的時候我就去給他割新鮮的去”溫煦點頭應了下來。
看著老太太沒什么其它的事情,溫煦出了門弄了一只雞,還有一條魚開始打理了起來。清蒸了一只雞,魚整了紅燒,外面下著瓢潑的大雨,溫煦一家子熱熱鬧鬧的圍坐在桌子旁邊,地地道道的家常菜溫煦現在做的賊拿手,老太太一邊吃一邊夸順帶著不住的給仨個外孫夾著菜。
差不多收完了飯收拾好了,外面的雨也就停了,整個溫家村的氣溫一下子降到了涼爽的二十來度,溫煦一手執著茶壺,一邊帶著棟梁溜出了院子轉了起來。
路燈底下看看人家下棋,瞅瞅別人打牌,找個有人帶收音機的地方一坐,聽段戲湊一段評書,心里這舒服勁兒比看什么紐約巴黎的都舒服。
瞎逛了一個多小時,溫煦回到了家里,先是哄孩子睡覺,然后攬著媳婦睡的美不滋滋的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早上鍛煉完之后,溫煦回到了家里,吃完了飯正準備出去溜跶,就聽到老丈母把自己給叫住了。
“大煦,今天有沒有事兒?”師媽問道。
溫煦搖頭說道:“我能有什么事兒,您這是準備去哪兒?”
溫煦以為老太太要去縣里還是哪兒的準備要用車,想讓自己給送一下。
“不是,孩子一早上嚷嚷著要吃桑堪,你要是沒事的話去山里摘一些吧,也別摘多一小簍子就成了”老太太說著把早就準備好的小簍子給溫煦遞了過來。
溫煦接過了簍子,正準備出門呢,師尚真豎起耳朵聽到了,立馬說道:“不準摘桑堪,摘點兒其它的,要是有山梨蛋子的話摘一些回來!”
“那東西有什么好吃的!”老太太有點兒不樂意,怪自家的女兒沒有滿足自己三個小乖孫的愿望。
“桑堪是甜,但是也不能管飽是不是!”師尚真決心不讓孩子今天再吃桑堪了。
說完沖著溫煦說道:“我說了不準摘喔,摘點兒別的回來!”
“好的”溫煦看了一眼自家的媳婦,再看了一眼老丈母娘,見到老丈母娘不說話,只得點了點頭,拎著自己的小簍子出了門。
帶上了棟梁,招了二白,向著老林子那邊出發。
等著進了老林子邊的時候,溫煦就遇到了村里的孩子,一個個的不是牽著狗就是帶著馬的,不用說就是進山里來采野果子的,一幫子孩子湊在一起挺熱鬧的。可是溫煦也不能和孩子們搶啊,于是干脆再往林子里去,去更深一點兒林子里摘。
所謂的山犁蛋子還真的不太好找,這個東西有點兒小像是小車厘子,不過顏色不是紅色的,而是棕色的,像是鄉下的那種棕皮梨子,要不也不會叫什么山梨蛋子。
山梨蛋子的果子只有黃豆這么大,結出來是一簇簇的,這東西一般收山貨的也不要,但是土方子治什么肚漲啥的到是挺管用的。
有時候這事情就是這么奇怪,不想找的時候時不時的就能看到一些,但是你下了決心找的時候偏偏又找不到了,溫煦這邊往了老林子里鉆了很長一段距離,也沒有看到一株,到是野桑樹遇到了不少,當然了有遇到無錯過,溫煦也摘了一些桑堪放到了空間里保存著。
沿著山腰又走了一陣兒,溫煦看到了一片小空地,地上火紅的星星點點十分好看,湊近了一看溫煦頓時就樂了,自己無意見遇到了刺篷果。
這種果子有點兒像是枸杞,也是灌木上結的,聽著這名字就知道灌木上有刺,果子不大,比櫻桃小點兒比枸杞大一些,吃起來味道甜甜的,不過又不是太甜,果子中間還有個小核兒。果子甜,但是核兒要是咬破了之后那可就苦了,會吃的一般都很小心,不把小核磕出來之后是不會嚼的。
摘了一顆放到了嘴里,溫煦嚼巴了幾下發現還是小時候的味兒,于是就直接上手摘了起來,摘了差不多兩三斤的樣子,溫煦就收了手繼續沿著山腰找山犁蛋子。
最后終于讓溫煦找到了一顆,果子結的嘛也就是一般般,全都摘下來也不過是小兩斤的兩樣子,不過熟的到是挺透的,深棕色的皮子里都透出了鵝黃色來了。
摘了一顆放到了嘴里,帶著微微的那么一點兒酸澀,這么一小粒的果子放到了嘴里立馬嘴里的口水就跟著出來了。
晃了一下腦袋,溫煦把自己的手從簍子里拿了出來,放下抓在手中的山梨蛋子,正準備招呼于二白和棟梁轉回去呢,突然間聽到了林子里傳來了砰的一聲槍響。
溫煦這邊不由的納悶了,于是帶著棟梁,騎上了二白向著槍響的方向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