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接親的距離很近,所以溫煦這邊起來之后還到小林子里和老道耍了一陣,鍛煉了一下身體,老道今兒也算是有個譜,并沒有像以前一樣摔的狠,而是教了幾手散手,然后和溫煦對練了一下就結束了,大部分的時間都的給溫煦做了肌肉的放松。隨夢小說.SUIMENG.lā
“你也算是我的徒弟了,你結婚我也不能一點兒表示都沒有!來,這個東西我戴了快四十年了,現在送你,就當是給你媳婦的禮物吧”
臨了的時候,老道從自己嶄新的寶藍道袍里掏出了一樣東西,交到了溫煦的手中。
“我一真覺得您小里小氣的,沒有想到現在終于肯出血了嗎?”溫煦笑嘻嘻的接過了老頭遞過來的東西,拿到了手里還不住的調侃了一下老道。
老道也不惱,哼了一聲,背著手邁著八字步就離開了。
溫煦手中拿著這東西,仔細的看了一下,老道給了一個手串,套在手上的一串是玉質的,并不是常見的白玉或是青玉,而是接近檸檬黃色的顏色,整個串兒上的珠子略微有一些差別,最顯眼的是串上嵌著的一個墜兒,墜兒呈龍五爪,爪兒抓著一個棕黃色的珠子,珠子不小,差不多有鵪鶉蛋這么大,在光的照耀下,中間呈現了一條高亮的斑線,看起來就像是貓兒的眼珠子一般。
溫煦這邊瞅了瞅,覺得這東西還可以,于是順手就套在了手上,準備把媳婦迎回來的時候給她戴上。
收了老道的賀禮,溫煦邁開了腿往家里去,一進了院子就聽到二嫂子沖著自己直抱怨:“你小子一大早的跑哪里去了?大家都等著你呢,快點兒去化個妝,然后把衣服換了…”。
“二嫂,換衣服可以,化妝就免了吧?”溫煦一聽還要化妝立馬腦袋大了一整圈兒,作為一個男人,溫煦覺得自己只要化了妝似乎會讓丁丁小一圈兒似的。
沒有等二嫂回答,院子里的化妝師接了口:“簡單的,不是想把你化成唱戲的,只是想讓你今天在今天表現好一些,喏,你看看伴郎已經化好了!”
溫煦聽他這么一說,轉頭看了一下坐在椅子上的嚴冬,現在這小子一身的古裝,頭上戴著紅沙帽,身上穿著同色的同袍,衣服是不錯,不過他這人穿起來不像是伴郎,有點兒像是搶親的土匪,沒有辦法,體形這邊擺著呢!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彌勒佛多過于像伴郎。
而且這貨現在形像也不好,半躺在院中的躺椅上,活脫脫就是一明朝版的地主老財,還是一個身紅服的風騷版老財。
不得不提一下子,別的不說化妝師這手藝不錯,嚴冬的樣子沒有變不過的確比不化的時候中看多了,臉上那些坑坑點點的都看不到了,最少年輕了五六歲的樣子。
“行,那你們等我一下,我先上樓去洗個澡!”溫煦說著就轉身準備上樓。
二嫂沖著溫煦又說道:“趁勢把吉服給換了,就把在你昨晚睡的屋子里的床上,要是不會穿的話說一聲!”
嚴冬這時接口說道:“他要是會穿那才是出了鬼了呢,里里外外的一整套,今天早上起來我折騰了一個小時,最后還是我媳婦以前演過古裝戲…”。
“行了,少顯擺你媳婦是明星這一點!”溫煦笑著不理嚴冬,直接讓了樓進了自己的屋子里去洗澡。
男人洗澡也就三五分鐘的事情,擦干了身上的水之后,溫煦穿著新的平角褲衩就站到了自己的床前,望著床上擺的迎親用的整套狀元吉服。
溫煦也不知道這是什么料子的,反正就覺得這玩意兒看著好看,料子摸到手上也滑溜,當正著窗戶透過來的天光的時候,料子上隱隱的顯出云龍紋,和衣服上的紅色稍有些色差,不是太顯眼但是覺對看的出來這是一條云團龍,袍子的下擺同樣的隱紋的波浪紋。
就在溫煦正看著呢,門外傳來了嚴冬的聲音:“喂,換好了沒有!”
“急個毛啊,我結婚還是你結婚,皇帝不急,大監急!要一人你就進來,有徐悅就等等,我正琢磨玩意怎么穿呢”溫煦笑著沖門口說道。
嚴冬一聽立馬推門走了進來:“我說你穿不好吧,還得哥們我進來教你!”
說完隨手帶上了門,走到了床前開始顯擺起自己今早剛從媳婦那里學來的穿衣經驗,你還別說,有了嚴冬的解說,哥倆一起很快就把一身大紅壯元吉服給套到了溫煦的身上。
當溫煦穿戴好了一套之后,嚴冬看著就不爽了:“你小子故意的是不是?”
溫煦長相一般般,不過這些天從來就沒有斷過鍛煉,所以現在說不上是肌肉男,但是只有13的體脂率,再加上身高在這兒擺著,所以穿上了一身妝元吉服之后,居然有一點兒翩翩佳公子的味道來了。
現在溫煦的扮相充分說明了,有些人天生就適合古裝,這時候的溫煦被一身束腰的大紅狀元服襯的那叫一個虎背蜂腰,硬是生生的多了三分俊朗。
“故意什么啊?”溫煦現在正擺弄手中狀元帽上的兩根紗翅,拿在手中抖了兩下,覺得這玩意兒還挺好玩的。
“我這衣服穿的,再看看你這身衣服穿的,你存心是拿我襯著你啊!”嚴冬一邊說一邊把溫煦拉到了屋里的落地鏡前面。
溫煦看到了自己著狀元服的樣子,也被嚇了一跳,然后就顯擺的對著鏡子照了好幾個來回:“真是有必要全國推行漢服了,老子穿著比西裝帥氣多了啊!”
就在哥倆照鏡子的時候,二嫂在院子里已經等的不耐煩了:“好了沒有?”
于是哥倆也不就不多話,一起推開了房門準備下樓,誰知道還沒有走道樓梯口就聽到新房里傳來了一聲吼聲。
哥倆走過去一看,發現十全奶奶已經快半瘋了,給溫煦當十全奶奶的不是溫家村的,而是鎮子上請來的手腳麻利而且干凈利落家的婦人,按著關系算是二嫂子家那頭的親戚,就像是要求的那樣,這位婦人家里人口齊全,該有的一個不缺,不該有的也沒有,全家人的身體都是棒棒的。
不過現在這位臉色卻是不太好,瞅著溫煦進來,立馬帶著哭腔說道:“你們家的這些東西也太鬧了!”
“怎么啦?”溫煦連忙問道。
“你瞅瞅,這花生,棗兒剛灑到了床上,還沒有滾停呢就不見了!”婦人說著伸手從自己腰間的布袋里抓了一把花生出來,灑在了床上。
果不其然,剛一灑,就聽到也不知道哪個地方傳來了吱吱的兩聲,立馬窗戶、門口、甚至是陽臺上跑進來一群小松鼠,一個個的吱吱叫著開始撲向了床上的花生,眨眼間的功夫,一把花生立馬就進了這些貨的嘴里,抓到花生的就直接轉頭去藏去了,沒有抓到的眼巴巴的站在床上等著婦人灑!
“關上窗,鎖上門不就成了啊”嚴冬說道。
婦人道:“屋子里不可能不進人的,這幫小松鼠就在門口堵著,有人一推門就跟著進來了,床上的這點兒花生、蓮子瞬間就被它們弄走了!一大早的我都灑了快五次了,你看看,這一篇的東西現在就剩這么一點兒了”。
說著婦人把自己手中布袋子里的東西給溫煦哥倆看了看。
松鼠現在正是貯藏過冬糧食的時候,別說是這一篇了估計用拖拉機拉一斗都不夠這幫子小東西搬的,而且這東西也不怕人,當著溫煦的面還在這邊眼巴巴的等著,溫煦視線掃到了好幾只,嘴巴帶著兩腮上都是紅彤彤的。
灑在床上的花生啊蓮子啊這些為了圖吉利都是染了色的,紅彤彤的喜慶嘛,當然了染色的都是植物染料,是可以吃的,只吃了之后難免手上嘴角會沾上紅染料,就像是現在這幫子小松鼠一樣。
溫煦轉頭看了一下,發現魔王和紅魔兩口子現在也正站的窗外的樹枝上,看樣子也過來準備搬東西的,于是溫煦走上前幾步,沖著它倆招了招,于是這兩口子很快就跳到了溫煦的肩頭。
伸手從布袋里抓了一把花生,放到了床上,溫煦把魔王和紅魔兩口子也放到了床上,看到這兩口子抓花生,溫煦就板著臉伸手指一下,等著它們放下,就撓撓它們的腦袋以示獎勵,幾下之后,兩口子就明白了,主人要它們看這些東西!
“再放吧!”溫煦說道。
“行?”婦人很懷疑。
不過看到溫煦點了點頭,婦人又把袋中的東西灑到了床上。
東西一灑到了床上,立馬就有小松鼠蹦了上來,然后就聽到紅魔和魔王兩口子立馬就吱吱的警告起來,于是跳上來的小松鼠眼巴巴的就只能跳下去了。
“沒事了!”溫煦笑著對婦人說道。
“嘿!真神了唉!”婦人驚喜的說道:“你這太有意思了,這小松鼠還會看東西!”
“沒什么的,養的時間長了,而且這里的小松鼠都是它們倆的后代”溫煦笑著解釋了一句之后,就轉身下了樓。
下樓之后的事情就簡單了,先是化了半個小時的妝,然后稍微吃了一點兒東西,就去招呼客人,今天是宴席按著老理兒來說,該是最豐盛的,當然了溫煦這邊實在是敗家,幾天都是一樣的,雞鴨魚肉帶上這邊極少見的海鮮,除了華而不實的燕窩魚翅之外,從大龍蝦到人腦袋大的鮮海蟹那是應有盡用。
今天這席吃的也有點兒小講究,九點多鐘開的席請的都是迎親隊伍的,絕大多數的賓客們自然是中午開席,這是因為迎親的吃完了要去接親,通常人家怎么說也得有個十幾里的路程,這一路上走下來可不得花點兒時間才能到新娘家,但是溫煦這里可就沒那么長的距離,但是距離歸距離,這順序可不能亂了,所以這邊還是九點多鐘開飯,大不了多吃一會兒,到新娘家再多鬧一會兒嘛。
就這么著,九點多鐘開席,一直吃到了十點半鐘,溫煦這邊的迎親隊伍這才擺開了架式正式的開始迎親。
既然是中式婚禮,師尚真這邊又下決心較真,雖說只是在自己村里顯擺,但是那該有的一樣不少,迎親隊伍中的旗鑼傘扇那是一應俱全。接親用的也不是花轎,直接用的是拍電影中的道具,一輛經過改良和裝飾過了秦車,而且是四駕,拉車的清一色的紅色的純種阿拉伯馬,也不知道她哪里找來的,特別的拉風。
不光是這些,溫煦這邊騎著棗紅色的駿馬過了小橋的時候,這才發現,整個村里幾乎就成了一片紅色的海洋,道路的兩邊原本的路燈上全換上了紅燈的宮燈型燈頭,路邊上放眼望去全是紅色的旗幟,整個溫家村今天似乎紅成了一團,而且隨著溫煦騎著高頭大馬走過,不住的有孩子跟著迎親的隊伍跑著跳著喊著,連路邊看熱鬧的大家伙臉上都洋溢著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