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煦望著坐在自己對面的警察,把事情的經過詳細了說了一遍,然后閉上了嘴等著下文。
“狗呢?”警察問道。
溫煦攤開了雙手:“這我不知道,不過你要是愿意到我家里等,說準明天早上的時候它會回家吃早飯,到時候你就可以詢問它了”。
回答警察的問題溫煦挺樂意的,不過回答一遍又一遍溫煦的心中就有點兒不爽了,說話的語氣自然而然的帶上了一些不滿。關健是這些警察還不是縣里的,而是市里和公安廳組織的所謂精兵強將。溫煦不明白這么明擺的事情,干啥要選什么精兵強將!
“你們問完了沒有,一個問題顛過來調過去的問有意思么?還有,明天我就要結婚了,今天晚上到底什么時候完?”溫煦撫著腦袋說道。
警察這邊到是挺有耐心的,笑著對溫煦說道:“我們也沒有辦法,再說了這個事情可是你自己找的,你知不知道因為這個案子,今天晚上有多少人睡不著覺?”
“跟有什么關系么,我就是把人抓到送到你們這里,我是抓人的,不是被抓的,你看看就這個問題,你們來了仨人,問了我不下十次!”
溫煦現在感覺有點兒睜不開眼的樣子,老實說從逮到了那女人兩天以來,溫煦就沒有怎么睡過好覺,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著了女人的道兒,現在把女人交給了警察之后,發現自己居然還是不能回家躺在床上美美的睡上一覺,你說溫煦能沒有情緒么?
警官聽到溫煦這么說,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了門口和門外的聊了起來。
“怎么樣?”
“真的,幾次問出來的細節都沒有偏差,不太可能做假”
“那就放了吧!”警官望了一下關起來的門,輕聲的說了一句:“也不知道這次大風能刮倒多少人!”
說完這個直接嘆了一口氣,然后背著手走開了。
當警官回到了房間的時候,對著溫煦笑著說道:“你可以走了,不過這幾天別到處亂跑,我們希望你能繼續協助調查!”
“這幾天我結婚,我哪兒跑去!”溫煦一聽說自己可以走了,拿起了椅背后面的褂子甩在了肩頭:“早知道抓個人還這么多事情,我就該收下那個什么的錢,放她走了!”
“行了,算是幫了我們大忙還不行么!”警官可不想得罪溫煦,就算他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也知道他娶的女人可不簡單,雖說不太清楚底細這過大家都是混圈子的,風聲還是聽到了一些,要不就有人戲稱眼前的這位小駙馬!
溫煦沒有答話,直接走到了門口拉開了門就向著警局大院的停車場走了過去。
師尚真看到溫煦上了車子,連聲問道:“都問完了?”
“廢話啰嗦的一大堆,一個問題問十來遍,煩都煩死了”
溫煦話說完,突然間變了人臉兒,伸手摸著師尚真微微隆起的小腹,柔聲說道:“兒子,想老子的沒有?”
師尚真聽他這么說笑著挺了一下肚子,好讓溫煦這邊和孩子更貼近的‘聊天’。
“你說什么事情怎么都被你給遇上?”師尚真看到溫煦坐正了,笑著說了一句。
溫煦回道:“我怎么知道,我發現我只要一出村一準兒沒什么好事情!下次不到萬不得以,我不出村了。本來我想著這次抓了這么大一條魚,怎么說也得給個獎勵什么的,不說一百萬吧,給個十萬二十萬的意思一下也成啊,你看現在,屁都沒給,還把我帶到了縣局一真問到現在,中間就給了一頓盒飯還沒有讓我吃飽,你說操蛋不操蛋!”
師尚真聽了,直接發動起了車子,笑著說道:“估計今晚說你操蛋的人,一準兒不下少數,你知道這個劉云婧拿的都是誰的錢?”
“我來開?”溫煦怕師尚真累著,他才不管女人拿了誰的錢呢。
師尚真說道:“沒事兒,干這么點兒路累不到我,你現在這精神狀態還是坐車吧,你開車我擔心!”
溫煦點了點頭,接上句的茬說道:“誰的錢?不管是誰的錢,最終都是百姓的血汗錢,這幫狗日的貪官污吏凌遲都不為過,該恢復明太祖的撥皮法!”
師尚真笑著說出了幾個名字,溫煦聽的直瞪眼,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最后只能說上一句:“我了個去!”
“這個事情還不是這么簡單的,你這抓回來的個女小偷,但是足以引起江南官場的大地震,而且現在這個時候還特殊,我爺爺這邊在,而且剛和死對頭老爺子握手言合就出了這個事情…”師尚真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說好了。
溫煦聽著聽著就覺得一陣心煩,這些人先考慮的不是如何打決這些貪腐份子,而是先想到所謂的政治形勢,或者說是地震過后江南省的政治態勢,誰得利誰失勢,這可不是溫煦這樣的平頭老百姓喜歡的。
“算了吧,開車!咱們專心的結婚去”溫煦惆悵的說道。
師尚真望著溫煦的臉色,就知道他心中對于此事是極為厭煩的,于是專心的開著車子,夫妻倆就這么一路聊著溫煦帶著師尚武這些人進山的事情。
“干什么去?”溫煦看到師尚真在村口停下了車子,同時示意自己下車,好奇的問道。
師尚真說道:“快結婚了,我就不能住家里了,這幾天一直到過門的那一天,我都和爺爺他們一起住在小院里!”
“都老夫老妻了,連孩子栽上了還搞這形勢做什么?”溫煦說了一句,看到師尚真這邊抄起腿想踢自己,于是笑嘻嘻的下了車。
站到了地上之后,對著師尚真說了一句:“慢慢開!”
“我知道了,你回去早點兒休息,對了,回家的時候如果看到敗類,幫我多喂點兒好吃的,謝謝它把我的丈夫帶回來”師尚真看到溫煦準備關門,立馬說了一句。
溫煦笑著說道:“整個事情就是這一件事情值得驚喜,不知道當時我都準備吃狗肉了,虧得這貨出了嘴,也算是救了它自己吧!”
說完,溫煦啪的一聲關上了車門,對著媳婦招了招手。
看著師尚真開著車子轉過了轉角,向著民宿的停車場轉了過去,溫煦這才背著手沿著小道向著家里走去。
不得不說,溫家村的氣候真的比林子里好上太多了,現在雖說有點兒冷,但是對于一個剛從林子里鉆出來的人來說就不算什么了,所以溫煦這邊套上了外套,哼著小曲兒邁著八字步往家里慢慢的走著。
現在村里的人大多都呆在家里,一般都是全家人湊在一起看電視,很少有人再在外面納涼閑聊了,所以溫煦這一路走來幾乎沒有遇到什么人。
進了院子,大花和二花嗅到溫煦過來,好些日子沒見兩只熊似乎對于溫煦特別想念,一邊一個抱著溫煦的腿用大胸袋使勁的蹭了起來,一邊蹭一邊還發出低低的吼聲。
“行了,行了,意思到就行了,知道你們想我,表現不錯,明早每人一個大雞腿!”溫煦開心的伸手拍著大花和二花的腦袋。
陪著大花二花玩了一會兒,溫煦就把這兩熊趕回了自己的窩里,自己則是進了屋。
“舅,舅媽,還沒有睡呢?”溫煦一進屋就看到舅舅和舅媽兩人坐在客廳里,而且兩人并沒有看電視,一人抱著一本雜志在看著,舅舅手中看的是專業雜志,而舅媽這邊則是不知道從哪里弄了一本《知音》正翻的津津有味。
還沒有等著兩位回話呢,溫煦看到表妹藏在了樓道的拐角,正對著自己不住的打著眼色,似乎是想和自己傳遞什么信息。
“事情搞完了?”杭向東看到溫煦進了屋,把自己手中的雜志頁折了一下,做了個記號表示自己看到了這頁,然后合起了雜志放到了沙發前面的茶幾上,然后示意溫煦坐到自己的面前來。
一看舅舅這個架式,溫煦就明白了,這肯是有什么事情要和自己說,于是就坐到了兩人的對面。
舅媽這時則是說道:“晚飯吃了沒有?餓不餓?”
這不說還好,一提起來溫煦的肚子立馬就響了起來,咕咕!
李玉梅笑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我去給你下碗面!”
“舅媽,多放一個雞蛋,我在縣局那就晚上就吃了一份盒飯,說是盒飯連喂豬的都不如,一個長的根麻桿一樣的雞腿就算是一個大葷了,攏共上面的肉我懷疑都沒有我的手指肉多…”溫煦對著舅媽開始抱怨起警局的伙食來。
其實這是溫煦言過其實了,憑良心說警察局的伙食還是不錯的,不過在現在溫煦這樣整天啥事也沒有,就盤算著吃什么的人看來,那肯是‘豬食’一樣的水準,更何況食堂這東西總是大鍋菜的,能好吃到哪里去?
望著舅媽進了廚房,溫煦眼角看到杭向東從懷里摸出了一個紅包,十分巨大的那種,而且還相當的厚實,這家伙一個紅包跟個小書包似的,也不知道剛才舅舅藏在哪個旮旯里的,溫煦估了一下怕不下有十萬塊。
“舅,這東西我不能要!”溫煦立馬推卻說道。
杭向東卻是說道:“現在是你的唯一長輩,你結婚我總不能拿個三五千的吧,原本呢這錢就是給你攢的,你買房子那會兒也沒和我們說,你舅媽就說著給你結婚攢著,你也知道舅舅是個窮教書的,沒攢下什么錢,而且我也知道你不差這些錢!”
“舅舅,這錢給妹妹好了,你看我這真的是用不到”溫煦哪能接這錢,老兩口這邊省吃撿用的估計最少得六七年才能攢上,這才是真正的從牙縫中省出來的。
“給你就拿著吧,你妹妹恐怕不用我們操心了,老實說我和你舅也沒有這本事操心了,不過我們都挺欣慰的,你們倆相處的很好,你也照顧她,我們放心”舅媽這時候站在廚房的門口說道。
“知道你不缺,但是這是長輩給的,你不必推,我們說白了也不是給你的,我們倆做為長輩,而且還是你這邊唯一的長輩,雖說不上是至親,但是姐姐姐夫對我親弟也不過如此,這算是我們給將要進門的外甥媳婦的,原本你舅媽還說給孩子買兩個金鐲子,我說太土氣了,對說買個翡翠的,但是我們倆又不認識,而且也不認貨,托人吧,人家說了這點兒錢真買不到好的…”。
杭向東說的很絮叨,但是這絮叨之間卻有著一種親情,讓溫煦聽的動容,聽著舅舅絮叨著的說著給師尚真買東西的事情,然后轉著轉著不知道怎么著又轉到了往事上了,杭向東一邊說著以前姐姐姐夫,也就是溫煦的父母如何對自己好,把自己杭莊給接了過來之類的,很快的整個客廳里就只剩下了杭向東的聲音,還有李玉梅和杭辰這丫頭的抽泣聲。就連溫煦眼淚也不住的的眼眶里打著轉兒。
“老杭,孩子結婚大喜的事情,你說這個干什么”李玉梅抹了一下臉上的淚擠出了一點兒笑容。
杭向東一聽立馬也收了聲,用手背把臉上的淚蹭掉:“你看我這說的什么吖!不說這個,我和你說點兒別的,杭辰這丫頭開這么貴的車在學校影響不好…!”
這下溫煦明白,為什么小表妹剛才在樓梯的拐角對自己擠眉弄眼了,原來是這回事。
“不就是一輛車嘛,況且放在了家里我和尚真都不怎么開的,車放著放著就放壞了,我們三輛車加在一起快大半年了,沒有開到三千公里…”溫煦這邊和老兩口講起了道理來。
舅媽連連搖頭說道:“不對,不對!一個丫頭上個學開個幾百萬的車,人家不得議論啊,再說了一個女孩子家家的,這要是被壞人給盯上了萬一綁了去,那多危險!”
杭辰笑道:“媽,你也想的太多了,而且我們學校又不是我一個開好車的!”
“幾十萬叫好車,你那車一輛買四五個好車了”杭向東這邊也幫起了李玉梅的腔。
溫煦覺得一時半會兒這個事情也說不明白,于是施展出了拖字訣:“這樣吧,舅舅舅媽,這個事情咱們以后再說,現在先讓我吃飯,這兩天咱們重點放在我結婚上行不行?”
聽了這話,杭辰立馬偷偷的給表哥打了個厲害的手勢。
杭向東和李玉梅也不好說了,外甥這邊老林子里鉆了十來天,再說明天還要結婚,總不能抓住了他硬掰扯這個事情吧,于是嘆了一口氣。
李玉梅這邊則是趕緊的把面給端了出來,一家人就這么看著溫煦狼吞虎咽的把一碗面給吸溜進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