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發了話啦,溫煦和師尚真哪里有什么掙扎的余地,按理說溫煦這邊該覺得很開心,可是這過場走的也太那個了草了,溫煦總是覺得有點兒不對味兒。
第二天一大早,周和又送小兩口到了高鐵站,塞上兩張票兩人這就往回趕,整個過程中溫煦都有點兒摸不著頭腦,心中不住的在想一個問題:莫非自己這媳婦不是師家親生的?
溫煦心中雖沒有想著抱大樹的心思,但是這事情完全和自己料想的不一樣,自己想著自己著怎么著也得住上幾天,家里大大小小老老少少見上一見什么的,這才像個樣子。
可是結果呢,就在家里吃了兩頓飯,一頓還是早飯,吃了點兒西飯油條之類的就打道回府了,誰家姑爺上門這么草率的?別說這么大架式的人家了,就是普通人家也沒有這么辦的啊。
不光是溫煦,連師尚真都有點兒想不明白,小兩口兒一路上幾乎就沒有說什么話,一上了高鐵師尚真就閉上了眼睛睡覺,而溫煦則是在旁邊玩著手機,就這么一路玩到了省城,到了省城之后也沒有讓人來接,直接打了個出租車一路放回到了溫家村。
進了溫家村的地界,除了稱謂之外,溫煦和師尚真兩人聽過最多的一句就是,怎么這么快回來啦?并且還要配上一副吃驚的表情。
兩人這邊一路也沒有和人家太過解釋,敷衍了幾句就往家里走,因為兩人心中也正納悶呢!
小兩口這邊剛過了橋就發現自家的院子門口排了隊,而且這隊伍還不小,估計得有三四十號人,一個個的還表現出一種翹首以盼的樣子,踮著腳尖往里面看。
溫煦來到了隊伍的旁邊,剛想往里走呢,頓時被一個二十多歲小年輕給叫住了:“這位先生,排隊!”
說完伸手指了一下自己的身后,示意溫煦站到自己身后的隊伍中。
溫煦也不知道說什么,只能說這小伙子是新來的,來溫家村玩不知道自己也就罷了,連自己旁邊的師尚真都不知道,那就說不過去了。
小伙子看到溫煦微愣了一下,然后又說道:“排隊,這里可不是外面,你還別擺譜兒,能來這么玩的都是有錢的!”
這個時恰好小伙子前面的兩個中年人,一看就知道是小伙子的父母,沖著溫煦和師尚真說道:“你們別生氣,大家都要排隊的!我們也是排了快十分鐘了”
明顯的兩位中年人說話的語氣就要比年青人好一些,估計這也是通常所謂的創一代和富二代的區別,一般來說創一代少有張揚的。
“這是我們的家!”溫煦伸手指了一下院子,對著兩位說道。
“哦!”這兩位聽了不置可否,不過再也不說話就是了,老實的在自己的位置繼續排起了隊。
不過看表情,這一家三口明顯不相信,因為無論是溫煦還是師尚真身上都看不出‘鄉土味’。
溫煦和師尚真哪里會和這些人再糾纏,趕緊回家看看怎么回事吧!
往前一走,頓時就有人認出了兩人來,紛紛和兩人打起了招呼,當然了這個時候人家主要問候的還是師尚真,這些人能叫出溫煦名字的估計連五分之一都沒有。沒有辦法,溫煦在民宿那一塊兒太沒有存在感了。
站在了院了門口,溫煦和師尚真兩人傻眼了,只見自家的院子中放了幾張葦席拼成的大約三十個幾平方的地鋪,地鋪上面坐著一排的人,這些人圍成了半月型,而在這些人在中央目光所聚的位置上,有一個高角凳,而猴在凳子上的正是白鼠狼。
一群老少爺們正盯著白鼠狼瞅呢!
就在兩人發快愣的功夫呢,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后退、后退!不要插隊!啊,哥、嫂子!”
杭辰這邊刻意壓低了聲音,看著有兩人湊到了隊伍前,正忙著點著手里的錢的丫頭也沒有注意看,以為是兩個插隊的呢,于是走上前來想教育一番,當她看清了插隊的兩人是誰的時候,立馬就把一雙眼睛瞪的和雞蛋似的這么大。
“哥,嫂子,你怎么回來啦?”
溫煦沒好氣的說道:“我要不是回來你就要把我的家給拆了!”
“哪能啊!”杭辰這丫頭一邊說著一邊把拿著票子的手給背到了身后,想把手中的錢給藏起來。
溫煦剛想問你這是搞什么鬼呢,看到遲老爺子和賈老爺子兩人正一邊一個站在白鼠狼的身邊,倆老頭還念念有詞。
“放松,對,放松,注視著它的眼睛!對…好!…”
就在老頭一陣話語聲中,圍坐在白鼠狼周圍的有一些人身體開始打起了擺子,沒有兩三秒就在溫煦和師尚真的目光中往席子上一倒,睡了起來。
隨著時間一秒秒的過去,原坐在席子上的七八個人中,只有兩人沒有受到影響,剩下的五個人全都睡著了,而且睡著的和睡不著的人呈現出很明顯的差別,兩個沒睡的都是年青人,二十來歲的,而睡著的全都是中年人。
溫煦走上了前,對著遲老爺子苦笑著說道:“我說老爺子,我讓你看著杭辰別讓她一個人在家里胡鬧,沒有讓你跟著她一起胡鬧啊!你看看你現在把這院里搞的,這是什么啊,封建迷信!”
“你懂什么,有些未解的東西只是我們不知道它的科學道理,這是什么封建迷信?我跟你說我們發現了一點兒門道”遲老爺子一聽不樂意了。
這些老頭其實早就想揭開白鼠狼身上的‘秘密’,但溫煦在家的時候他不關心啊,好不容易等著溫煦走了,幾個老頭就想把白鼠狼弄出來做個實驗,想搞清楚為什么自己這些老頭會被白鼠狼‘催眠’,而對像溫煦這樣的年輕人卻一點兒效果都沒有。
趁著溫煦走老丈人的時間,兩老頭包括原田這個日本老頭就來找杭辰商量,不商量也沒有辦法,憑他們仨老頭的身手想抓住白鼠狼那真是說夢話了。
一開始的時候杭辰這個丫頭那是義正嚴辭的拒絕。不過仨老頭那是什么人,個個都是人精啊,杭辰被仨老頭金彈攻勢這么一打,說是賣票的錢都歸她,立馬就同流合污起來,于是就出現了這樣的場面,仨老頭拿著一幫子免費的‘小白鼠’做實驗,而杭辰這則是負責收這些小白鼠的‘門票’,一天下來收五千多的門票錢,著實把丫頭給樂壞了。
“我是不懂,不過您這老幾位的,在我的家里搞這些,我也管不到?”溫煦說道。
溫煦的話還沒有落聲,那邊門口排隊的人群中就已經有人說話了:“溫先生,溫先生?”
溫煦轉頭一看,發現這人還挺熟悉的,旁邊挎著一個看起來挺年青的女人,但是溫煦就是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了。
說話的這人看到溫煦望向了自己,立馬說道:“老人家這邊是玩,我們也是好奇這個白狐貍會不會真的催眠,大家都是圖個新鮮嘛,您也別老鉆牛角尖啊,這要是封建迷信,那廟不得砸了啊,再說了我們這邊都排了老半天的隊了,您讓我們試過了,玩完了,再不讓搞行不行?”
聽了這話溫煦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這東西就是糊弄人的,我自己試了無數次也沒有發現這家伙會催眠,你們到好,還拿著錢來試著玩!”
“真的假的不重要,咱們這是來游玩的,就是圖個開心,二三十塊錢的事情不算什么,而且有些還是有效果的,有些人,你看,那不就是有效果的么…”
“對啊,對啊!”
人群中居然還有附和的,這一下子溫煦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不讓他們繼續吧,人家那邊都說這話了,而且也排了老長的隊,讓他們這么干吧,溫煦覺得丟臉啊,擺一白毛黃鼠狼騙錢,溫煦覺得自己這張老臉都沒有地方放了。
看到溫煦遲疑,人群中說話的人更多了,紛紛表未自己因為湊這個熱鬧已經排了半小的隊了。
師尚真這時說道:“算了,讓他們鬧去吧,我先回房間休息!”
既然媳婦這么說了,溫煦這邊對著人群說道:“別鬧出太大的聲響來!”
說完就和師尚真并肩進了屋里,到了屋里兩人也沒有在一樓停留,直接回了二樓的房間,一進了屋,師尚真就躺到了大床上,扯了一角被子蓋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溫煦以為她累了,于是幫著關嚴實了窗簾,然后想出門。
“溫煦?”
“嗯?”聽到師尚真叫自己,溫煦立馬站住了腳步:“什么事?”
“你有沒有覺得這一趟特別的怪?”師尚真問道。
溫煦總不能說我覺得你不是親生的吧?這玩意這個時候開有點兒大了,于是說道:“可能老人家想的和咱們不一樣吧!再說了,老爺子說了,幫我們合了日子近快的把這婚給結了,這是好事情啊”。
師尚真搖了搖頭說道:“不該這樣的,前面幾個哥哥姐姐結婚沒一個像我這樣的!”
“你吖,咱們去的時候不就想著如果首都那邊要辦,希望簡單再簡單,現在直接省了那不是如了咱們的愿么?等著婚禮一辦,你那就成了我們溫家的媳婦啦,以后咱們倆一定要把小日子過的和和美美的,這就成了”溫煦安慰說道。
“也對!”師尚真聽了笑了笑,然后想起來說道:“不過你的那幾個院子要騰出來了,最少要騰出來兩個,要不然家里來人的話不夠住的!”
“咱們缺那點兒錢么,你看著可以的話把民宿的三個院兒都騰出來好了,免得到時候家里人來的多了,兩間院子緊巴巴的不好住”溫煦說道。
雖說現在嘴上這么說,但溫煦覺得自己結婚師家那邊來的人該不會太多,這么說也是為了給師尚真寬個心。
師尚真卻也是聰明的:“爺爺讓我們在這兒結婚,那肯定有他的打算,在這兒辦,家里的幾個長輩能來的寥寥無幾,最多也就是閑散一些的幾個哥哥,姐姐幾家過來”。
原本覺得自己的婚禮要辦的低調一點兒才好,但是到了這個時候,師尚真突然又想著要熱鬧一點兒了。有的時候人就是這樣,我想不熱鬧那是我想,但是作為爹媽長輩你不能表現的這么隨意,像潑盆水似的把我給送出去了,尤其是還有前面兄妹對比的情況下。所以現在師尚真又想著要熱鬧一點兒了。
想到了這兒,師尚真坐了起來,望著站在門口的溫煦問道:“我花錢你心不心疼?”
“這說的哪兒的話?只要不是入不敷出,你隨便花好了”溫煦說道。
聽了這話,師尚真伸手從床頭拿起了筆記本。
“干什么呢,少玩點兒電腦,對我孩子不好知不知道?”溫煦連忙說道。
師尚真道:“我去網上找點兒東西,我一定要把婚禮辦的有特色!”
聽到師尚真這么說,溫煦站在門口愣了一會兒,心道:這女人怎么回事?一會兒說是要簡辦,開幾場席就算了,現在這樣子看來又想折騰了?
好在溫煦到現在就從來沒弄明白過女人這個生物,很有自知之明的不去想這個問題,反正要折騰就折騰去唄!不就花錢嘛,只要不花成負數,溫煦就隨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