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大棕驢的反應,遲老爺子說道:“你這驢還有點兒怕人啊!”
“怕人?”溫煦回頭看了一眼大棕驢:“剛才還咬了我一口呢,我這正準備收拾它,算了,今天算它走運.您既然和老伴一起來了,我明天再收拾它,今天好好的給您露一手,我自創的山珍醬料面!”
“你小子說好吃,那肯定錯不了!”遲老爺子也知道溫煦是個吃貨,聽到溫煦顯擺的東西就知道準是色、香、味俱全的。新筆趣Δ閣 溫煦笑著帶著老爺子出了磨坊,至于大棕驢,溫煦想著直接餓上一夜,然后明天從鯉魚灣回來的時候再好好的收拾它,居然敢咬自己,不好好收拾它一頓,溫煦覺得自己干脆改姓驢得了。
出了磨坊,遲老爺子順著村里的小道回去叫自己的老伴。而溫煦則是回家,開始著手做面。鹵什么的都是做好的,只要拿出來放到了鍋里煮熱了就成。這次使用的面粉自然就是大磨出的,磨出來的面要比機器打出來的粗不少,當然了粗面和細面的口感那也是不一樣的。
這面剛和了一半,遲老爺子就己經進了院兒。
“喲,什么時候你們家又來了一只大黑松鼠?個頭這么大的松鼠國內真的很少見”老爺子一進院,眼尖的就現了站在樹梢上的松鼠。
松鼠看了一眼,不過老爺子的注意力沒有放到松鼠上,老爺子不是搞動物研究的,對于松鼠不怎么關心。
老頭繞著樹轉了起來,一邊轉一邊還拍著樹干:“你院子里的這顆老棗樹要開花了”
“什么?”溫煦在鍋屋忙著自己手上的活兒,一開始沒有聽清老爺子的話,不由的高聲問了一句。
遲老爺子走到了鍋屋門口,大聲說道:“我說,你院里的棗樹要開花了?”
“真的?”溫煦驚喜的問了一句,原本想著自己的空間水倒下去,這么大的反應總歸該是什么枯木逢春啥的,誰知道只有個老樹新枝,到現在連個開花的影子都沒有。一天盼兩天盼,連著盼了好長時間,老棗樹也沒有開出瓣花毛來,漸漸的溫煦也就歇了這心思。現在一聽老爺子說棗樹要開花了,自然是開心了一下。
“嗯!你這顆老樹花開的有點兒遲,不過看樣子開花就是這兩天的事情”遲老爺子肯定的說道。
老爺子站到了鍋屋的門前,幾乎同時,身后顯出了一位老太太的身影,老太太的個兒不太高也不太矮,一米六左右,頭打著卷兒,蓋過了耳朵,一頭的頭烏黑亮,也不知道是染在還是原本就這樣,模樣看起來也比遲老爺子看著年輕不少,從現在看來,不用猜也能看出老太太年輕時的幾分風采,一準兒是個出挑的美女。
“這是我老伴,馬明嵐,沒退休之前是在小學教書,你叫她馬老師好了,老太婆喜歡別人這么叫,顯得自己是光榮的人民教師!”遲老爺子把自己身邊的老伴給溫煦介紹了一下。
“這就是我說的溫煦,別看年紀小做的一手好菜!”
“真的太年輕了,現在的年輕人能靜下心來做菜真的是太難得了”馬明嵐老太太客套式的夸了溫煦一句。
溫煦笑了笑:“我就是無所事事,沒什么大出息的,整天就盤算著一口吃食!您二位找個地方先坐著,我這邊就快了”。
“今晚別光吃面,我還帶了點兒好東西”說著老爺子從自己的身后摸出了一瓶子酒,白色的瓷瓶兒,上面不見商標光脫脫的什么都沒有。
“這是酒?”溫煦問道。
老爺子把酒擺到了桌上:“你可別小看了這酒,別看它沒有商標包裝也沒有的,但是我告訴你這是藍夢酒廠評優的酒,幾十年的窖藏,一般小酒場都沒有這份耐性,我的一個學生前段時間送給我的,我帶來讓你嘗嘗!”
“那我整點兒菜?”
“也別做什么菜了,就著面條先來一點兒,今天天色晚了,等著過兩天我把手頭的事情都捋順了再過來,到時候你小子做幾個菜,咱爺倆就著好酒好好喝上幾盅!”遲老爺子說道。
“好嘞,聽您的”溫煦一聽不用做菜,就繼續揉著手上的面。
看著溫煦在面板上揉著面團,一遍一遍的幾乎用身體的力量去揉制,老爺子和老太太坐在一邊看了好一陣子,現溫煦還沒有停手的意思。
“這還得揉多久?”馬老師問道。
“再揉幾分鐘吧,面越揉越勁道”溫煦說道:“小于十分鐘的話,做出來的面切不細,口感也差一些!”
“這次不是那種老寬面了?我還是挺喜歡吃你做的老寬面的!”一聽說這次的面換了形狀,遲老爺子有點兒不樂意了,上次在這里的時候,吃的手指寬的面很和老爺子的味口,這次聽說吃細面還有點兒不樂意了。
溫煦笑道:“也不能老吃一種面啊,這次的面是我新從網上學來的,而且還加以改良了一下,最主要是我這鹵!等會兒您二位就知道啦!”
馬老師說道:“不說別的,就看你揉面花的功夫,就知道這面一準兒是夠筋道了”。
老一輩人都知道手搟面比掛面好吃,也知道這面揉制的功夫時間越常就越好吃,不過街上的面館可沒有幾家花的了這功夫去揉面,小生意這么做那還不得虧死啊!
“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沒有?頭一次吃飯我邊上干看著,有點兒不習慣!”老太太看來也是閑不住的人,站起來捋起了袖子準備幫忙。
溫煦也不是個客氣人兒:“要不您幫我把那邊的黃瓜幫我刨成絲,當然了如果您的刀功夠好的話切絲也成,同樣還有那大蔥,青蘿卜也切絲,別太短,五公分左右就成…”。
“小事兒,你的刀呢?”老太太一看就是做飯的好手,捋起了袖子就問溫煦要刀。
“那邊的皮包里裹著,您喜歡西式刀就西式刀,中式刀就中式刀”溫煦伸手指了一下擺在配菜板旁邊的刀套,卓奕晴送的一整套刀具都己經擺開了。
馬老師一看,笑著說道:“你這一頓飯吃起來可真夠貴的,這套刀不便宜吧”。
“朋友看我喜歡口舌之欲,就送了這么一套刀”溫煦一邊賣力的揉著面一邊說道。
馬老師洗了洗手,挑了把趁手的中刀:“黃瓜要去皮么?”
“不用,我這里的所有蔬菜都是純天然無污染的,又沒有農藥去什么皮啊,您直接切絲就成”
聽到溫煦這么一說,馬老師就開始細細的切起了黃瓜絲。
要說老太太手上的功夫還真的不賴,叮叮當當的一陣響聲過后,細細的黃瓜絲就己經在砧板上堆成了一小堆。
“這樣行不行?”
“馬老師好手藝,完美!”溫煦說道。
有了幫手,溫煦這邊的進度就快了一些,不過說實話也沒有快到哪兒去,溫煦這邊搟面切面,每一根面條的長度都幾乎是一樣的,誤差長度不會在兩公分,粗細不在兩毫米,整整一碗面條呈到了桌上的時候,時間己經過去了四十五分鐘。
“吃你一碗面得等死,好在這面值得這么長時間等!”遲老爺子等著面一上桌子,就聞到了一股子特別的香味,立刻抄起了筷子開動起來。
溫煦笑道:“那下次您來,就等著面上鍋的時候來,到時候我給您個電話就成了”。
溫煦打開了面前的酒瓶子,先給老爺子倒了一盅,自己面前也來了這么一小盅。
酒倒好,老爺子放下了碗:“來,咱們爺倆走一個!”
滋溜!
這一口酒下肚,溫煦立刻感覺出這酒的不同來,就是一個感覺醇香!幾乎沒有太大的沖勁兒,一口順著喉嚨一直暖到了肚子里。
“好酒!”
“沒騙你吧!”遲老爺子一聽溫煦夸酒,立刻很得意的說道。
于這爺倆就著面,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來。
馬老師沒有喝酒,而是先喝了一口湯,溫煦這老鹵湯呈現淡淡棕色的,沒有放醬油,配上黃瓜絲、青蘿卜絲這些素絲兒,讓整碗面看起來顯得有些清淡。
不過聞起來卻截然不同,整碗湯帶著濃濃的香味,這香味不像是肉香也不像是香料的香味,帶著一股子說不出來的濃香,喝一口之后這種味道根本不好形容,感覺很雜,不過越回味這味道就越足,整個味覺分出了層次,先是香菇的味兒,然后是一點點花椒夾著肉味,緊跟著就是雞肉味兒。
“這是怎么做的,如果不是祖傳的秘方,你教我做,等我回去也做,這味兒太招人!”馬老師一口湯下肚就被這味道給征服了,討起了方子來。
溫煦笑道:“哪是什么秘方,您要是回家做也成,不過估計做出來好吃是好吃,但是絕對好吃不過這里做的,先我這里的東西都新鮮的,二來這里面還有幾味山珍,藍帽菇、野香菇,最重要的是斷頭菜,這東西不光少見,而且有毒,雖說毒性不大吃了也就是肚子疼上幾天,但是也夠人受的,只有用一種甘藍花草煮出來的水焯一下,然后燉出來才有這鍋里的鮮味”。
馬老師聽了說道:“還是算了,吃這一碗面的代價太大了,又是山珍又是毒草的”。
一聽說這么麻煩,老太太也不愿意做了,家里做的都是家常,方便的,誰象這位一樣,每頓飯做起來都像是過年似的這么麻煩。
不談做面的事情,溫煦就提起了別的:“馬老師怎么跟您跑到這兒來了?”
“我申請到了課題經費,將在這里研究福澤延茶樹的種植技術,還有記錄這邊的生態環境,反正和你說了你也不太明白,總之以后我就常駐這里了,不光是我,我帶的幾個研究生都會以這里為研究課題”遲家強老爺子笑著說道。
“您這學校,也什么經費都撥啊,我們這一破小村子有什么好研究的?”溫煦和老爺子也是熟識了,反正什么話都能說。
老爺子聽了也不生氣,反而是對著溫煦一笑:“混了這么多年,連這個小課題都搞不定的話,我還混個啥啊,反正都快退休了,呆在這兒總比呆在學校里好吧,再說了這老茶樹的保護與研究工作總得有人做啊,年輕的都望著高大上的項目,這些就我們這些老家伙來搞吧!”。
“嗷嗚…嗷嗚!”
正在這檔口兒,院子里又傳來了敗類的叫喚聲,轉瞬間就看到敗類這貨進了鍋屋,張著一張腦袋望著莫生的馬老太太。
“你們家的狗都這么大啊,這也是土狗?”馬老師看到進屋的又是一條大狗,于是問道。
遲老爺子笑呵呵的伸手,敗類樂的屁顛顛的湊了過去,拿著自己的大腦袋蹭起了遲老爺子的腿,蹭了幾下之后把自己的下巴枕到了老爺子的腿上,嘴里嗚嗚叫著撒著嬌。
“不是,這是串子,好多種的串子,分不清!”溫煦解釋說道。
“你這小家伙,又胖了一些,整天不運動馬上都成了小胖狗了”。
整個溫家村最喜歡敗類的就是這位老爺子了,除了他之外沒有幾個見待敗類的,所以一看到老爺子過來,敗類總是表現的很歡喜。老爺子估計也想喜歡棟梁,可是棟梁這家伙太酷了,別說對生了,對溫煦這個主人表面上都是很冷淡的,極少有一些親昵的動作,更別提對遲老爺子了。
“哎喲,這一身在哪里混的,全都是草莖草蔑子”遲老爺這么上手一摸,沒一會就在敗類的毛上摸到了幾根草莖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藤葉子,一看就知道這貨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里翻滾出來的。
溫煦說道:“這東西,家就是它的旅館,早上我出去運動它就溜出去,中午回來一頓飯繼續出去浪,浪到晚飯才回來,就這吃完了飯,興致來了還得出去瘋一圈,虧的我們這邊沒有藥狗的,要不是它死十回都不止!”
敗類這貨繼續往老爺子的身上蹭,不過這個時候老爺子己經受不了它的臟勁兒了,伸手推了一下:“去,吃你的飯去!”
敗類今天也算是聽話,遲老爺子這么一推,也不多糾纏立刻轉頭奔著自己的食盆把腦袋伸了進去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那您以后還住村公所?”溫煦又問道。
遲老爺子搖了搖頭:“我原本想自建個房子,反正這邊空地也多,不過師尚真那小丫頭不愿意,說所有宅基地都是村里的,我們沒有戶口不能讓我們自建,得村里建好了租給我們,一間房一年要收我兩萬多的房租,哎,真是掉錢眼里去了”。
“兩萬多?”溫煦聽到一年兩萬多的租金不由的頓了一下,然后又問道:“一年?”
遲老爺子身子一正,瞪著眼睛說道:“可不是!你也覺得貴是吧!兩萬多塊錢都能在這里買一個小院子啦!”
誰知道溫煦連忙直搖頭:“不貴,不貴!按著她的心思,該收您一年十萬!”。
師尚真的計劃是搞民宿,而且都是沖著高標準去的,現在好的民宿一晚上都快趕上五星酒店了,照這么算,一年收兩萬的住宿費那還多么?
遲老爺一聽十萬立刻苦笑了起來:“我一年申請的研究經費才多少,住宿就是十萬還是小山村,那幫子搞學術經費審核的還不得吃了我啊!”
提起這個住宿費用,老爺子就是一肚子的抱怨,沖著溫煦開始傾訴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