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10點,碧桂園小區對面的樓頂上。
趙玉仰脖,將一罐啤酒一口干掉,看得席夢娜捏呆呆發愣。
“你上班時間,還喝酒嗎?”席夢娜咬了一口新買來的醬鴨脖,似乎有點兒饞酒的意味。
趙玉本想跟美女調侃幾句,可手機忽然響了。
打開一看,是苗英打過來的。
“怎么樣啊組長,”苗英疲憊地問道,“你那邊有進展了嗎?”
“被涮了!”趙玉說道,“他奶奶熊的,買個菜也就算了!還拿著鳥籠子,還打的!
“害的我們跟了整個菜市場,結果他兜了個大圈子,又打的回來了!”
“哦?”苗英微微一沉,問道,“那他買了什么?”
“就買了幾包粉絲,一塊豆腐,還有一捆芹菜和一袋花生米”趙玉說道,“感覺,好像他知道我們在跟他似的,故意挑逗我們!”
“嘖嘖現在最怕的,就是被他發現有人跟蹤他!”苗英擔心地說道,“如果他再也不去囚禁之處,那可就麻煩了!
“趙玉,要不要”苗英說道,“派小崔出馬啊?”
苗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就是讓小崔找機會潛入孫國棟的家里查看,或者安裝監聽設備之類。
“不,”趙玉搖頭說道,“我現在還不想那么做!我總覺得,這件事可能還有蹊蹺!
“還是,再觀察觀察再說吧!”
“哦,那好吧!”苗英說道,“小心一點兒!”
苗英這個“小心一點”說得比較重,趙玉知道是一語雙關,一方面是案情調查小心一點兒,另一方面,則是注意自身安全。
畢竟,他和席夢娜在一起,還得防著來自于其他方面的威脅。
“放心吧!”趙玉說完,也問了苗英一句,“你那邊呢?查的如何?聽說鐘老前輩不遠千里來昆陽了?
“他見到尸體了嗎?反應一定不小吧?”
“還行,比我想象得要好一些,”苗英說道,“我們提前準備好了救護車,不過沒用上!
“在看到蘇若華的遺體之后,鐘老足足傻了好幾分鐘,”苗英說道,“他也是無論如何想不通,為什么蘇若華34年卻完好如初!
“甚至,他恍惚中以為蘇若華還活著,還跟她說了很多話”苗英嘆息一聲,說道,“給我們的感覺,他對蘇若華的感情,真的是誼切苔岑啊!”
“啊?”趙玉聽不懂這個成語,問道,“什么意思?是感情深嗎?”
“對,”苗英說道,“這是鐘老的原話,人家可是國學大師,說出來的話自然有水平!”
“你不會覺得,”趙玉說道,“他比白鳳起還要深吧?”
“趙玉,一開始我也跟你這種小市民思想一樣,”苗英說道,“但是,當我看到鐘老難過的表情,還有他和蘇若華說得那些話之后,我才領悟道,他們之間的情意,全都是建立在志同道合,文學事業上的那種感情,并非我們所認為的男女之情”
“哦你的意思,是我們想得齷齪了是吧?”趙玉嘆道,“這么說,鐘老這邊不可能跟兇手扯上關系了?
“那么他提供什么線索沒有?”
“沒有!”苗英說道,“在他和蘇若華見面之前,我問了他很長時間,他所知道的,全都是他們的革命友誼,都是他們上學和工作時的那些美好回憶!
“關于案情,他幾乎什么都不知道。”苗英說道,“和其他人一樣,老人本以為,在他頂替了蘇若華的名額去到首都之后不久,他就能夠得到蘇若華的消息!
“可不成想,這一等就是一輩子!真是嗯”苗英想了半天,遺憾說道,“老人說了一個成語,挺精辟的,但我給忘了!”
“是挺造化弄人的!”趙玉說道,“不過,給我的感覺,這案子比懸棺案更好理解,至少我們知道,蘇若華容顏不老是因為遭到的冰封啊!”
“鐘老也說了,”苗英說道,“在他所知道的,所有認識蘇若華的人里面,沒有一個是跟生鮮冷凍有關的人!”
“嗯”趙玉說道,“看來這件案子,還得從長計議啊!你今天不是去學院了嗎?也沒有得到什么線索嗎?”
“蘇若華當年的學生,給我們提供了幾個當初被人懷疑過的名單,我們正在一一核實!”苗英說道,“我們本來想找到當初調查蘇若華失蹤案的警員,可找了半天才發現,當年的警員已經全都不在人世了!”
“哦”趙玉點頭說道,“調查陳年舊案就是這樣啊!需要我們付出更多的耐心才行!”
“好了,晚上涼,”苗英叮囑道,“穿暖和點兒!”
“嗯,你也是”趙玉同樣叮囑,二人這才掛掉了電話。
“趙玉,”這時,席夢娜拿起一罐啤酒,“我能喝一點嗎?”
“吃你的鴨脖吧!”趙玉把啤酒抄過來,打開之后,又仰脖干了一罐 而就在這時,對講機里再次傳來動靜。
“各單位注意,目標出現,目標出現”
“我靠!”趙玉意外,趕緊扒到樓頂欄桿邊往下看去,果然看到嫌疑人孫國棟出現在了小區門口。
“有毛病吧?”席夢娜看到,孫國棟穿了一身運動服,好像是要跑步的樣子,急忙說道,“現在是晚上10點一刻,這家伙跑什么步啊?”
眾人全都意識到孫國棟可能有貓膩,所以全體進入戰斗狀態,開始跟蹤他的去向 然而,等到30分鐘之后,孫國棟圍著小區外面的一個公園跑了兩圈,然后便返回了小區住處。
“奶奶個熊!”趙玉在樓頂上氣得直罵街,“竟然真的只是跑步,這家伙事故意的吧?難道我們真的早就露餡兒了?
“還是,他早就知道,我們會查到他!?
“不行,不行”趙玉已經預感到了什么,當即在樓頂上打開自己的筆記本,開始梳理所有關于囚禁案的資料 一夜難熬,但最終還是熬了過去。
昆陽不愧為春城,晝夜溫差變化不大,這一晚上,趙玉也沒有感覺到寒冷。
天亮十分,他已經把一箱啤酒喝完,而筆記本上,也密密麻麻地寫畫了一大堆資料。
再看席夢娜,側身躺在一個背風的墻角,兀自酣睡著。
趙玉合上本子,來到欄桿前向下看去,但見孫國棟家的窗簾緊閉,里面沒有任何動靜。
刺刺刺刺 就在這時,對講機里發出一陣刺刺聲,然后便傳來了施隊長的聲音:
“趙組長,趙組長,在嗎?”施隊長說道,“我剛剛接到一條報案信息,有人從康樂市應莊子的垃圾桶里,發現了一名沒穿衣服,遭受嚴重虐待的女子 “周隊長說,這名女子,好像是白文海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