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承州市南行街古玩市場。
由于這里距離趙玉的酒店很近,趙玉正在這里閑逛。
沒辦法,昨天晚上,當趙玉耳鳴的老毛病又犯了之后,苗小姐是真的急了,當場逼著趙玉回秦山老家休息,不讓他再繼續查案了。
最后好說歹說,趙玉才被苗英允許留下,但是不讓他進入河陽警局半步,直到他完全休息過來才行。
按理說,趙玉仍然是特調組組長,這樣被苗英“彈劾”,實在是有點兒栽面。
但是,趙玉心里明白,苗小姐的確是為了自己的健康擔心,完全都是為了自己好,所以,最后沒敢反抗。
因此,他這才找到崔麗珠,讓崔麗珠當自己的線人。
現在已經是來河陽的第二天了,趙玉早上在小吃攤吃過一碗四味燴菜,然后就溜達到了距離酒店不遠的古玩街。
但是,人在閑逛,心卻難以安寧。作為一名資深偵探,現在心里最惦記的,當然還是案情。
盡管這件案子看上去并不是特別復雜,但是,趙玉已經習慣了沖在第一線,習慣了面對著白板思考案情,現在什么都不能干,實在別扭。
他摸了摸耳朵,不停埋怨,為什么現在一點兒事也沒有了?昨天晚上也是,耳鳴就耳鳴唄,別讓苗英發現,不就什么事都沒有了嗎?
這崔麗珠也真是,趙玉看了看手機,直到現在,他也沒有收到崔麗珠發過來的最新消息,也不知道,案子到底查得怎么樣了?
可是,他拿著手機,也不敢私自給崔麗珠發消息,生怕崔麗珠被苗英發現。
趙玉心里苦嘆,自己堂堂特調組組長,名馳宇宙晃動乾坤,大名鼎鼎的趙玉神探,竟然會淪落到如此地步,竟然跟組員們玩起了無間道,這可真是…
好吧…
看著古玩街熙攘的人群,他心里想到,閑著也是閑著,放松放松也好,說不定,待會兒他會接到苗英的電話,說殺人日記案已經告破了呢!
古玩街倚靠白楊河而建,河沿一側,全都是擺地攤的古玩商販,而另一側則都是古香古色的沿街門市,門市里面賣的東西也相對高檔一些。
街道狹窄,人群擁擠,趙玉一會兒溜溜這,一會兒看看那,感覺沒有多大意思。
他對古玩一竅不通,也不感興趣。
雖然,他可以依靠隱形鑒定儀鑒定寶物,去收購一些有價值的寶貝,但是,他現在不差錢,根本懶得去做這些勾當。
嘖嘖…
一邊走著,他就一邊尋思,時至今日,好像偵破案件和完成任務已經成為了他生活的一部分,反而已經不太適應安逸的生活了。
按理說,有苗英帶領特調組去偵破案子,他完全可以歇一歇心,好好享受一下安逸生活的。
可是,就像戒煙一樣,他走在街上,心里想的,卻全都是案子。就算沒有想案子,也在琢磨著將來去尋找席偉金庫,該如何入手?
難道…這就是命嗎?
趙玉走在熙攘的人群中,看著人們都在挑選著中意的古玩寶貝,卻沒有心思瞅上一眼。
不過,當然走到某寵物店門口的時候,還是停住了腳步,寵物店門口擺放著很多籠子,籠子里有各式各樣的小貓小狗。
看到小貓小狗挺可愛的,趙玉這才停下腳步,隨便瞅了幾眼。
誰知,就在他挑逗一只小白貓的時候,身邊的人卻突然傳來了一陣尖叫。
“哎?快看…”
趙玉回頭,看到身后有人正指著樓上驚呼,他急忙抬頭看去,但見數層高的樓上,竟是倏地墜落下來一個白色的物體!
不會吧!
趙玉大驚,但見那根本不是什么物體,而是一個穿著白色睡衣的——人!!!
這是…跳樓…
說時遲那時快,當趙玉抬頭的時候,那個人已經從高空墜下,速度奇快,眼瞅著就要墜落在地。
趙玉幾乎出于本能地祭出了隱形降落傘,作用在了那個人的身上。
然而,那個人墜落的速度太快,當降落傘附身的時候,他也已經摔在了地上!
嘩啦啦…
那人墜落在了某商鋪門口的貨架上,頓時把貨架砸倒,貨架重重倒地,上面擺著的葫蘆核桃等等,全都散落了一地…
更巧的是,貨架倒地之后,正好摔在了古玩街的街道上,這時,從遠處剛好駛過來一輛電動三輪車!
開三輪的是一位老大爺,眼瞅著貨架即將砸到自己頭上,車把一歪,竟然直接奔著河沿沖去!
而且,老大爺在受到驚嚇之后,用力地擰動電門,竟然把電三輪開到了最快!
河沿一側都是擺地攤的,三輪車驟然沖過來,頓時把地攤上的古玩商品壓了一個稀碎,嚇得小商販也趕緊避開。
更匪夷所思的是,河沿邊上有著水泥欄桿,三輪車撞在上面必然會停下來,可偏巧的是,在那一截欄桿上有個小門,電三輪不偏不倚,正好撞在了小門上!
結果,在強大的沖擊力之下,小門瞬間散架,三輪車登時懸空向下,直接沖進了河里…
白楊河是河陽省的第一大河,河水湍急且渾濁,老人帶著三輪車落入水中,絕對沒有生還的可能…
趙玉先看了看跳樓的人,然后又看了看落水的老人,一面脫衣服,一面心里感嘆,這就是命啊!
感嘆完畢,他已然脫下上衣以及手機等電子物品,然后一個猛沖過去,直接躍入了冰冷的白楊河水之中…
上午八點半,承州市中心醫院。
趙玉正在用吹風機吹干頭發,但身上依然還是濕漉漉的一片。
“不,不好意思…”這時,一名負責此次事件的民警對趙玉說道,“您稍等一下,我再去給您拿條毛巾!”
“不用了,不用了…”趙玉擺手問道,“傷者怎么樣了?”
“都脫離生命危險了,”該民警趕緊回答,“老人沒有大礙,只不過年紀大了,瘦了點兒驚嚇,精神狀態不太好!”
“那跳樓的呢?”趙玉又問,“那是個姑娘吧?”
“對,是個女孩!”民警回答道,“她摔折了幾根肋骨,還有一些擦傷,目前也沒有生命危險…”
“那…”趙玉又問,“她干嘛要跳樓呢?我看她穿著睡衣,是不是,被人逼迫的?”
“不…”民警回答道,“那孩子就是想要跳樓自殺,我們剛才問過了,說一時想不開,就拉開窗戶跳了下去!”
“竟然這樣…”趙玉皺眉,“這姑娘也太狠了吧?”
“哎?趙組長…您怎么會在這里?”誰知,趙玉話音剛落,卻突然看到一個熟人,正是那位牟永恩大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