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廣搜隊,全名叫做廣域搜查隊,是由全國優秀警員組成的,專門偵破疑難懸案,以及高危險案件的部門。
給趙玉的感覺,好像是和他特調組的職責差不太多,一旦出了重要案件,就會全國各地奔波,到地方上去調查。
不過,由于黑瞳案發生在首爾,所以,廣搜隊就在首爾地方警廳辦公。
而且,樸憲和警長,是廣搜隊的直屬領導,所有人都得聽他的調遣。
趙玉到來的時候,正好趕上開案情分析會,所以,李珍珠沒有給趙玉做什么引薦,二人只是遠遠地跟樸憲和打了一個招呼,然后坐在最后排聆聽。
負責主持案情分析會的,是一名稍微有些發福的中年男探員,此刻,他正指著大屏幕上的照片和資料,給大家做著介紹:
“第一起案子,發生在金江道…
“死者名叫李一燕,是首爾銀行金江分行的一名女職工…
“我們已經調查過她的行動軌跡,根據同事口供以及監控顯示,她當天晚間8點下班,然后便再也沒有回過家!
“第二天,她的尸體在金江公園的長凳上發現…
“通過現場勘驗,沒有發現多余血跡或者其他痕跡,初步懷疑…公園長凳應該不是第一案發現場,死者是被兇手殺害之后,轉移到那里的!
“法醫鑒定表明,雖然只是換了一塊石頭,但是兇手的整個換眼過程還是十分精細的,他并不是簡單粗暴地挖出死者眼球,然后將石頭眼球換進去。
“而是做了像手術般精準的摘除,整個過程,并沒有傷害到眼部的其他結構…”
“那…”這時,樸憲和禁不住問了一句,“眼球呢?你們是不是懷疑,死者的眼球被兇手完整地摘除,然后被保留了下來?他想干嘛?收藏留念?”
“很有可能!”探員點頭。
“樸警官,各位探員…”這時候,在樸憲和旁邊坐著的一位穿西裝的男子忽然起身,用不太流利的韓語說道,“根據我們這邊的資料顯示,當初在盤田貴氣跳崖之后,警方搜查了他的住處,雖然發現了大量和黑瞳案有關的證據,但唯獨不見了死者的眼球!”
趙玉聽明白了,感情這位西裝男子,就是日方派來的專家。
“是的,”這時,另一位穿著西裝的男子起身說道,“我們當年也懷疑過,兇手應該是收藏了受害人的眼球!
“因為,在最后逮捕的過程中,盤田貴氣已經給法官換下了一只眼睛,當時,法官的那只眼睛,就被盤田貴氣撞在了一個盛滿容器的瓶子里!”
“哦…”
兩位日方專家如此一說,現場發生了小小的騷動,探員們都被兇手的這種變態行為給膩歪到了。
“后來,”這時,李珍珠湊到趙玉耳邊小聲說道,“那位法官因為搶救及時,算是撿了一條命回來,但是,從此以后卻少了一只眼睛…”
“劉探員,”樸憲和說道,“接下來,請講一下第二名被害人吧!”
“好!”劉探員點頭,先是點擊了大屏幕上的另一張圖片,然后說道,“大家都知道了,第二名被害人,是金溪商會的權佑東!
“兩天前,他的尸體出現在了自己家別墅的院子里,同樣被挖去了眼睛,換成了黑色石頭…”
趙玉看到,大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強壯的紋身男子,此人膀闊腰圓,眼神兇戾,一看就不是一個好惹的家伙。
不過,引起注意的是,他發現此人身上紋的那條青龍,卻是看著格外眼熟。
嘖嘖…
真是世事無常啊?
趙玉感覺,自己穿越之前,胳膊上紋的那條青龍,竟然和這個權佑東身上的一模一樣。
自己的那條青龍,是當時著名的鬼手大師給自己紋的。
可是,穿越之后,已經沒有了鬼手大師這個人。
沒想到,在遙遠的韓國,竟然也有個一模一樣的紋身高手,這可真是…
當然,如今的趙玉已經不是當年的打手和小痞子,他自然沒有什么心思,再去找什么大師,給自己紋什么青龍…
“根據調查證實,權佑東在案發前一天的晚上,去了很多娛樂場所,吃飯、洗浴、舞廳一條龍,直到深夜兩點,才返回了位于旭陽洞的別墅!
“當時,司機開車將他送到了別墅門口,目送著權佑東進入別墅大門,這才開車離開!
“可是,根據權佑東的妻子表示,權佑東當晚并沒有進入別墅,什么動靜也沒有聽到。
“因為以前,權佑東經常夜不歸宿,所以,他的妻子也沒有太過留意…
“所以,我們懷疑,權佑東應該是在剛一進入院子,卻還沒有去到別墅的途中,遭到了兇手的襲擊。
“我們查過監控,發現他們家的監控已經遭到了破壞!
“還有,他們家院子里養的兩條獵犬,也遭人下了迷藥…”
“這可就有點兒怪了!”聽到這里,樸憲和提出了自己的疑問,“權佑東號稱承平道一哥,當年一個人打倒了安先秀的二十多名打手!
“這么強壯的一個人,怎么會輕易栽在別人手中?而且,還是在自己家的院子里?就算有人偷襲,只要大喊一聲,也至少會鬧出動靜啊?”
“的確!”這時候,一個胡子拉碴,不修邊幅的長頭發男子出言說道,“所以我們懷疑,兇手可能并不是一個人!”
“那…殺人目的呢?”樸憲和又問,“發現了兩名死者之間的聯系了沒有?”
“嗯…”劉探員微微皺眉,搖頭說道,“目前還沒有!我們調查了相關資料,但是,并沒有發現這兩個人有過什么交集!”
“不會吧?”樸憲和說道,“如果真的跟45年前的黑瞳案有關系,那么這兩個人必然有聯系!
“他們肯定是在什么地方得罪了兇手,所以才引來了殺身之禍!
“而且…”他指了一下自己的眼睛,“肯定跟這個有關系!”
“是!”劉探員趕緊點頭。
“樸長官,”這時,那位胡子拉碴的探員對樸憲和說道,“我們已經調查過第一名被害人李一燕,她是一個性格比較溫和的人,沒有跟任何人發生過矛盾!
“我們也查了她的資料,這個人活得比較簡單,沒有任何違法行為。
“可是,”他一指大屏幕,“權佑東就完全不一樣了,我想,對于這個人,您應該比我了解得還多吧?”
“的確!”樸憲和點頭,“權佑東得罪過的人,可以湊一火車了!這還真是…兩個極端呢!”
“會不會…”胡子拉碴的男子低聲說道,“黑瞳案只是一個幌子,殺掉權佑東才是兇手的真正目的?”
“哦?”聽到這個推測,樸憲和不禁陷入沉思,感覺此人說得也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