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趙玉預想的一樣,推開門之后,并不能直接進入會客室,而是進入了一個毛氈鋪地的玄關隔斷。﹥雜+志+蟲﹥
隔斷里有一個身材魁梧,滿臉橫肉的家伙攔在那里,要用手中的掃描器給趙玉搜身。
事先,大熊張已經介紹過這里的規矩,所以趙玉直接把手機還有電擊槍全都摘下來,放在了一個小金屬盒之中。
壯漢又給趙玉掃描了一番,待確認無誤之后,這才一面把金屬盒放在旁邊的櫥柜上,一面伸手示意,趙玉可以進入。
會客室里燈光幽暗,氣氛凝重。這里的空間本來就比趙玉想象得要小許多,中央還偏偏擺著一張巨大的臺球桌,占去了很大的空間。
此刻,但見在會客室的上賓位置,擺放著五張豪華沙發!沙發上,則分別坐著五個服裝各異的男人。
這幾個人年紀不同,打扮也是差別很大:有的戴著牛仔帽子,身穿白西褲,一身潮人打扮;有的則是中規中矩的名牌西裝;更有甚的,還有穿著貂裘直嘬雪茄的!那雪茄煙好似大炮,釋放出的煙絲彌漫著整個空間,在燈光的照射下,給人一種烏煙瘴氣的感覺。
趙玉掃視了一眼,但見這里一共就擺放著五張沙發,每個沙發上坐著一位,根本沒他的位置。
從這五個人的吊樣來看,他們應該就是和姜科約談的金主了。
沒想到…竟然都是這般模樣:但見五個人長相各異,高矮胖瘦還有年紀均有不同,但是每個人的臉上卻全都透著一股不可一世的傲慢!
牛逼…
趙玉又看到,在每個金主的后面,全都立著他們的保鏢,通過自己腦中的探測器,他發現這些保鏢的身上并未帶有槍械。看來,他們之間應該也有防備的。
“哼!”
誰知,在看到趙玉到來之后,那個距離他最近的抽雪茄的家伙,竟然不屑地冷哼了一聲,半點沒有歡迎的意思。這個人又黑又挫,卻偏偏穿了一件白色的皮草,簡直跟猴子成精一樣。
“我靠!這么拽啊!”這時,最遠處一個穿著白西服的中年男子,甩著蘭花指,沒好氣地沖趙玉說道,“越獄以后還真就牛逼了?連個臉都不敢露了?”
趙玉眉頭一皺,這才明白了什么意思,此時此刻,他臉上還戴著面具呢!于是,他趕緊摘下面具,放在了臺球桌上!
趙玉剛一摘下面具,在場的五個人全都認真地看了他一眼,待看清楚他的的確確就是姜科之后,這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你遲到了!”這時,坐在最中間沙發上的一個老者說話了。此人身穿唐裝,正襟危坐,舉止說話間透著令人震懾的威嚴,“姜科!在你身上,這可是非常罕見啊!”
趙玉微微點頭,既然這老頭子坐在中間,說話又那么拽,肯定就是金主之首了。
趙玉沒有回答,而是目不轉睛地把這五個人的模樣又認真辨認了一下。他只認出,那個抽雪茄的矮子,和擺蘭花指的白西服,在姜科的資料薄上是有所記錄的。
前者叫王西,乃是控制著多家煤礦企業的煤老板;后者叫牛路路,乃是百城集團的股東,雖然有點兒娘娘腔,但確實是個男的。
姜科的資料表明,這二人明面上都有著正經生意,但背地里卻沒少干缺德的勾當。在某些商業競爭或利益沖突中,姜科可是沒少幫他們解決麻煩。
只不過…
除了這兩個人以外,其他的三個卻不在姜科文件之中,那么…是因為這三個人的背景太神秘,連姜科也不知道嗎?
那么…那個幫助姜科越獄的神秘人,有沒有可能就在這三個人之中呢?
“喂!看什么看?”白西服牛路路扭腰擺臀地喝道,“五爺問你話呢!為什么來晚了?你姜科好大的架子啊!?還真把自己當成大盜之王了嗎?”
“嚯哈哈哈…”聽到此話,趙玉忽然仰天長笑,竟是一屁股坐在了白西服的腿上。
“哎呦…壓死我了!”牛路路娘里娘氣地推了趙玉一把,卻是沒有推開。他身后的保鏢想要上前處理,可感覺到氣氛不對,還是沒敢動手。
“親愛的路路啊!這么久不見,想沒想你姜大哥啊?”說著話,趙玉壞壞地給白西服刮了個鼻子,然后才抬眼對中間的老頭反問道,“五爺啊!我為什么來晚了,你們還不知道嗎?”
“哎呦…去去去…”牛路路被趙玉壓得喘不過氣,只好奮起用力,這才終于把趙玉推了出去。
“我們怎么會知道?”這時,中央靠左的一個身穿格子西服的中年男子憤憤喝道,“姜科!你特么是不是神經了?你知道,現在都到了什么時候了嗎?你還有臉跟我們逗悶子玩兒?”
“我逗什么悶子了?”趙玉攤開雙手,嬉皮笑臉地走上前說道,“我姜科剛剛大難不死王者歸來,你們這些老幫菜們不說列隊歡迎歡迎,一見面就來興師問罪,這也太不夠哥們兒意思了吧?”
“姜科,說話放規矩點兒!”中央靠右的一個拿著龍頭拐杖的老者喝道,“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五爺面前,你還敢放肆?”
“就是!”抽雪茄的王西附和了一句,又翹起二郎腿來輕蔑地說道,“我說姜科啊,你吃了幾天牢飯,是不是被人崩了腚了?怎么說話的樣子都那么不正經了呢?”
“哈哈哈…”白西服大笑,陰陽怪氣地對趙玉說道,“你放心,崩腚而已,懷不了孩子的!”
眾人哄堂大笑…
聽到此話,趙玉真想扒下這倆人的褲子,現場崩他們的腚!但是…現在情況尚不明確,他還有正事要辦。
于是,他伸手抄過王西的大炮雪茄,將其狠狠地在臺球桌上捻滅,嘴里還解釋道:“你老媽就是肺癌死的,少抽幾根吧!”
“我靠!瘋了!瘋了!”王西氣得一躍而起,指著趙玉鼻子大罵,“你特么是不是活膩歪了,嗯?”
“夠了!夠了!”終于,中間那個被叫做五爺的老者忍不住了,他砰砰地拍著沙發把手喝道,“都忘了,今天是來干什么來了嗎?”
聽到此話,王西再不敢造次,急忙老實地坐了下去。
“姜科!”老者伸手指著趙玉說道,“你還記得,你臨走之前,是怎么跟我們保證的嗎?可結果呢?一件板上釘釘的事情,竟然被你給搞成了這個樣子!你說,這件事,你該怎么給我們一個交代?”
“是啊…”龍頭拐杖附和道,“你應該知道,你的失敗,給我帶來了多大的損失吧?我們可是已經喝了好幾次洗腳水了,年都沒有過好呢!”
洗腳水?
損失?
聽到這些話,趙玉是真真的聽不明白。從這些人的背景來看,別說區區上千萬,就是上億的錢也應該不差的吧?
可為什么,還要跟姜科提損失呢?
“交代?”趙玉無辜地問道,“我不明白,我為什么要向你們交代?現在可是我在玩兒命啊!”
“你!”五爺終于怒了,他站起身子喝道,“姜科,我不明白,你憑什么還能保持這么樂觀!你真的瘋了嗎?如果你僅僅是任務失敗,那還好,我們再想個辦法彌補也來得及。可是…你被警察抓了,你是越獄出來的,影響太大了!我們還怎么能再繼續下去呢?”
趙玉再次皺眉,從老頭的話里面,他似乎聽出了些許門道,似乎…上一次的香煙搶劫,并沒有他想得那樣簡單,在搶劫背后,好像還隱藏著更大的陰謀!
“那…”他腦筋急轉,急忙試探道,“那后來…是怎么處理的呢?”
“怎么處理的?香煙都追回去了,才損失了那么一小部分!”龍頭拐杖說道,“保險公司自然無傷大礙了!你知不知道,洗腳水很難喝的啊?”
趙玉這下明白,看來,香煙搶劫的終極目的,并不是那些贓物,而是跟保險公司有關,這里面應該牽扯到某些人的巨大利益!
厲害…太厲害了…
這么說來,以前姜科策劃的那些搶劫,也根本不是單純的搶劫,而都是有著一定的商業目的的!
姜科的做法,就好像是新西蘭的那個什么犯罪組織似的!怪不得,他要和這么多的金主合作呢!
“那好…那好…”趙玉飛快地思索著,說道,“是,這件事的確是被我姜科辦砸的!你們不是想要我給個交代嗎?好!交代,我一定給你們!但是,在此之前,你們幾個要老老實實告訴我一件事!”趙玉瞪著眼睛,狠狠問道,“我越獄的事,是不是你們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