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霜之國,位于壁壘要塞外面的平原。
守衛壁壘要塞的士兵會在暴風雪停息的期間組成小隊在外面巡邏,以確保不會有魔族的入侵者進犯。
拉威爾在來到了壁壘要塞以后,就擔任起了偵察兵領隊的職務。
壁壘要塞的生活很枯燥,他的未婚妻也不知所蹤…寒霜之國的新王賜予他的那片世界之樹的葉子,是唯一能驅散掉乏味軍旅生活的神器。
今天拉威爾像是往常一樣帶著自己的下屬來到了平原偵查,卻遭到了一群不知名家伙的襲擊。
襲擊者全身都籠罩在破舊的黑袍之下,釋放的魔法狠毒而又迅捷,拉威爾還沒來得及給自己的下屬下達指令,他所騎乘的馬匹就變成了碎肉跌落在了雪地里。
拉威爾也以狼狽的姿勢摔在了積雪當中,他想要爬起來反擊的時候,腦后被什么東西給敲中陷入了暈厥。
當拉威爾再次蘇醒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被魔力構成的繩索給捆綁住了!
他環顧了四周,那些黑袍之人已經將他給包圍,拉威爾在那些黑袍上看見了一些意義不明的宗教符號。
“你們到底是誰?竟敢綁架寒霜之國的士兵。”拉威爾高聲的警告著這群黑袍之人的所作所為。
但他們根本沒有任何反應,而拉威爾在試圖掙脫的時候,有人將他的腦袋直接按倒在了雪地里面。
拉威爾斜眼看向了摁倒自己的那個家伙,在破舊的長袍之下所浮現的是一張無神的面孔,而拉威爾認識這張臉。
這是他偵察隊中的一位新兵。
“強尼森!你在做什么!”
拉威爾拉高了自己的聲調,但他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就在另一側傳來了一聲痛苦的哀嚎聲。
他的半邊臉頰都被埋入了雪中,視線卻剛好能看清楚左側所發生的事情。
其他偵察隊的成員同樣也被綁架了,其中一位成員逐漸蘇醒過來的時候,一個黑袍之人突然用手捂住了他的臉頰。
拉威爾看清楚了那名黑袍之人的手臂,上面烙印著大量的銘文,銘文上還散發著一種類似金屬的光澤,而對方的身高看起來遠比其他的同伙要矮上不少。
魔法?拉威爾的目光再次看向了那位偵察兵,他發出了驚恐的哀嚎聲,沒有過多久就倒在了雪地里面。
當那名偵察兵再次爬起來的時候,雙眼已經變得無神,而且不停念叨著什么奇怪的話語。
“心鎖該到下一個了。”
一個蒼老的聲音催促著那名身材矮小的黑袍之人,可那個名為心鎖的黑袍之人卻只是靜靜的站在那里。
“這個人不好吃,量…太少了。”
名為心鎖的黑袍之人聲音聽起來非常的奇怪,拉威爾感覺就像是許多女性的聲音頻率拼接在了一起。
“或許下一個人的情感更加美味呢?”
站在心鎖身后的老人再次催促著她,她微微的點了點頭之后緩步的來到了拉威爾的面前。
拉威爾身后的那名新兵也再次讓他坐立而起,面對著面前的存在。
那滿是銘文的手臂伸向了拉威爾,拉威爾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看見了她的手心中鑲嵌著一枚奇怪的原晶石。
當拉威爾再次反映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身處在了陰暗的礦洞中,而那位他已經逝世的兄長正站在他的面前。
這是幻象?拉威爾看了一眼周圍,伸出手觸碰了一下巖石壁,這種觸感是真實的。
拉威爾的兄長出聲向著他揮了揮手,并微笑著對他說‘你在這里睡得已經夠久了’。
當拉威爾準備伸出手抓住他兄長的手時,他的兄長胸口突然被一根尖刺所貫穿,對方的面容也開始逐漸扭曲。
這一刻拉威爾想起來了!他的兄長早在幾個月之前就已經死了…周圍的場景開始逐漸的變換,一種難以言語的恐懼也席卷了他的全身。
‘不好吃。’
忽然間,拉威爾的耳旁響起了這個聲音,周圍變換的場景瞬間在他的眼中消失,當拉威爾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再次回到了雪地之中。
一位黑袍之人來到了他的面前將一件同樣的長袍遞給了他,另一人則是幫他松開了綁。
拉威爾的意識還在,他可以拔出匕首抹掉面前之人的脖頸,可拉威爾并沒有這么做。
雖然他不知道什么是幫他抵御了噩夢的侵襲,可拉威爾現在活下去,必須裝成他們的一員。
拉威爾披上了那身有些破舊的長袍,然后下意識的握了一下自己胸口的世界之樹葉子做成的吊墜。
消失了?
拉威爾有些驚慌的抬起了頭,看見了自己的吊墜正在那名叫做‘心鎖’的黑袍之人手中。
這一瞬間殺意涌上了拉威爾的心頭,可他還是勉強忍住了。
她擁有入侵別人意識的能力,其他黑袍之人的實力更是未知。
等他找到了救援之后再回來消滅這群詭異的邪教徒也不遲!
“你依然沒有滿足嗎?心鎖?”
領頭的黑袍之人轉過身看著她問。
“單個人類的量太少了。”
她默默的看了一眼身后的那群宛如尸體一樣行走的人類,用著怪異的音調補充了一句。
“沒有任何感覺。”
“沒有關系,看到遠處的那座壁壘了嗎?那里有足夠多的食糧。”領頭之人用著興奮到有些癲狂的語氣對她說“一定能夠滿足你。”
她并沒有回答那位黑袍之人,只是將目光緊緊的盯著手上的那枚吊墜。
嫩綠色的葉子被封印在半透明的吊墜中…這片葉子在她的眼中卻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她并不明白這種吸引力是從何而來,可她還是下意識的激活了自己手臂上所銘刻的魔法。
如同潮水一樣的思維涌入了她的意識當中,多到了她根本無法處理,當她強制性的停下了自己思維的運轉,等待迎面而來的洪流逐漸消退…
周圍一切最終風平浪靜,當她再次睜開自己的眼睛時,她發現自己處在一個奢華的走廊中。
一塵不染的地面反射出了她略顯消瘦的身影,周圍的裝飾將華麗二字詮釋的淋漓盡致。
但真正引起她注意的是不知從而來的音樂聲,她茫然的順著音樂聲走過了走廊,來到了這座建筑的大廳。
一位身著金色長裙的少女正在與一位外表略顯猙獰的野獸在大廳內翩然起舞。
貴族的舞會…她見過無數次這種景色,同樣也毀掉過好幾次,將整個舞會的一切變成廢墟。
但大量喜悅的情緒卻在她死寂的內心中撥弄起了些許漣漪,她沒有任何色澤的瞳孔中,看著舞池中的那兩個身影再次被染上了興奮的色彩。
這一刻她從蘇醒以來,第一次品嘗到了名為喜悅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