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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但對于大理寺的孫伏伽來說,這一個月卻過的度日如年,每天和那些世家的老家伙扯皮簡直讓他頭痛欲裂。
只有傻子才會相信李承乾的無稽之談,明明是一次有計劃的謀逆事件,到了他的嘴里卻成了演習,習慣秉公辦事的孫伏伽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
可是盡管他的想法是好的,但其中一個重要人物的缺失卻讓他審案的工作陷入僵局。
紇干承基失蹤了,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找不到這個人,而唯一有可能知道此人下落的李承乾卻一直失口否認,拒不承認見到過他。
所以孫伏伽只能接連不斷的提審一些與此案相關的人員,但最后卻發現這只是徒勞,無奈之下帶著一股郁郁不平之氣,找到了秦王府,找到了李承乾。
“秦王殿下,紇干承基到底在什么地方?如果您知道,臣希望你可以把他交出來。”這已經是孫伏伽不知道第幾次進行無謂的嘗試,雖然明知道李承乾不可能把人交給他,但是…萬一呢?
“紇干承基到底去了什么地方我并不清楚,不過老孫你是不是太執著了?為什么總是糾結于一個不怎么相干的人呢?”李承乾正在與蘇玫下棋,對于孫伏伽的問題,有一搭無一搭的敷衍著。
“殿下應該比臣清楚紇干承基的重要性,他并不是無相干的人。”孫伏伽義正辭嚴的說道。
“那又如何?這只是一次演習,也可以算是一次考核,證人的缺失只是這次演習中的一環。在審案的過程中不可能不出現意外,或許將來真有謀逆的事情發生,你不能指望那些謀逆之人在失敗之后還留下關鍵證人吧?”
“可是…”孫伏伽有些無語。
明明是一次有計劃的謀逆行動,可是李承乾卻執著的將事情定性為一次演習,甚至連審訊工作也被他定性為業務考核,并且在其中人為的設置障礙。
如果不是因為李承乾手中有老頭子命他監國的詔書,如果不是因為詔書是李二陛下親信送回來的,孫伏伽幾乎要認為這次叛亂行動的幕后主使就是李承乾。
“沒有什么可是不可是,你只要知道這只是一次普通的業務考核就行了,具體能不能有結果其實并不重要,如果你能從中找到漏洞將整個案情全部發掘出來,固然是一件好事,但反之你也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畢竟一切都是假的嘛。”
短短的片刻時間,李承乾已經告負于蘇玫,將手中棋子丟回棋簍,拍拍手說到:“本王需要的是一個穩定的大唐,審理案件固然你的責任,但是你也需要考慮到如果把事情全部揭露出來的后果。哪怕這只是一次演習,你也必須有考慮全局的意識,不能只顧著審案,到最后結果卻是得不償失。”
孫伏伽是一個聰明人,按說李承乾說到這個份上他應該已經知道如何去做。
可是,想到整件事情可能會引發的后果,想到自己身為大理寺丞的責任,孫伏伽堅定的搖了搖頭:“殿下,臣不敢茍同您的意見,調查事情真相是臣的責任和義務,只要臣還在大理寺一天,臣就要把這件事查到底。”
真特么是頭倔驢!李承乾心中罵一聲。
如果真的可以查到底難道他李承乾就不想查了么?有人想取走自己的腦袋這么大的事,難道他李承乾真的就能這么算了?
可是不行啊,事情涉及到了李泰那小子,如果真的要查,只怕李四胖子將會是第一個倒霉的。
長孫皇后那里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么?想來是不會的吧。
老頭子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么?可能同樣不會吧。
兄弟相殘,不管誰是事件的發起人,只要發生了最后估計都是各打五十板子的處理方式。如果李泰真的被治罪,被貶為庶人,難道他李承乾將來的日子真的就好過了?只怕未必!
可是這些他根本無法說出來,甚至就算是說了,那些自認剛正不阿的倔驢們也不會理解,反而會認為他是在徇私枉法。
孫伏伽走了,帶著一肚子的郁悶,李承乾則是抱著茶盞溜達到了老道士李靜仙的住處:“老頭兒,你能不能告訴我那個孫伏伽是不是天驢星下凡?為什么這貨就那么倔呢?”
“這樣難道不好么?難道你認為所有人都是墻頭草就好了?”老道士從打坐中回過神來,有些不以為意的說道。
“所有人都是墻頭草不是好事,可倔驢太多了也一樣,并不是大唐所有人都有他們那么高的覺悟,他們不能要求所有人都無私的像是圣人一樣。”
“你改變不了他們的想法,就多也就是能引導或者給他們尋找另一個目標。”老道士說道。
“弟子不明白。”
“這件事情我幫不了你,你只能自己去琢磨。”李靜仙搖搖頭。
他的能力還不足以輔佐一位帝王,現在李承乾的地位對他來說已經是高不可及,處理問題也不會像以前那樣簡單,如果他在其中指手劃腳只會起到畫蛇添足的作用。
李承乾無奈的嘆了口氣,起身離開。
經驗還是太少了,老頭子又非要鍛煉他的自立能力,明明可以用一句話解釋的東西卻非要藏著掖著,搞到最后大家都痛苦。
有些失神的李承乾低頭想著自己的心事,在府中漫無目的的走著,希望可以借助散心來給自己增加一些靈感。
可一直溜達到晚上,走的兩腿酸軟才發現,靈感并不是那么容易獲得的,豕就是豕,你不能指望它走一天就會變成猴子。
得出這一結論的李承乾給了自己一個嘴巴,調頭繼續向李靜仙那里走去。
既然自己想不通,那就救助吧,放著現成的老頭子,非要一個人瞎琢磨,這特么就是自討苦吃。
雖然說那個老頭兒說幫不了自己,那是好歹人家也比自己多吃了幾十年的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