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隊?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猶豫著對視良久,最后馬萬杰第一個帶頭站到了右邊,龜茲人緊隨其后,然后是其他人,僅余下于闐使者尷尬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于闐使者有什么問題么?”王玄策保持著淡淡的笑容,盡管他現在已經很累了。
“沒,沒有。”于闐人習慣性的搖搖頭,但是看著剛剛還在同仇敵愾的哥們兒,現在竟然全都站到了另一邊,心中那股莫名的憤恨不覺間涌了上來:“不過,吾有一事望大唐使者為某解惑。”
“說說看,如果能解王某自然不會吝嗇一點口水。”王玄策比了一個請講的手勢。
“大唐來到西域到底為的什么?西域到底有什么好處,值得大唐如此不遺余力的圖謀?”真闐使者也是豁出去了,不顧一切的掀了桌子。
“西域什么都沒有,這里有的東西大唐都不缺,來到這里,大唐是為了西域的和平而來。”王玄策一本正經的說著曾經說過無數次的話,只是到后面話鋒一轉:“可是總有些人不想讓西域和平,他們自私自利,只想著如何去盤剝一些弱小的國家。于闐使者,你覺得這樣自私自利的國家是不是還有存在的必要呢?”
王玄策這話雖然有些挑撥的意思,但是聽在同來的一些小國耳中,卻是頗有一番感觸。
守著一個強大的鄰居是他們的不幸,西域弱肉強食的規則讓他們被于闐、龜茲等大國盤剝的苦不堪言,但是他們卻不敢說,因為說了很可能有滅國之患。
反觀大唐,大唐的強大已經不屑于從他們的身上盤剝,反而每次去大唐朝貢都會有無數的賞賜,這些賞賜遠比他們貢獻的要多,而且是多的很多。
兩相比較之下,一群小國看著于闐使者的目光都有些不善,就算明知道是王玄策在其中挑唆,心底的那份不甘卻怎么也掩飾不住。
“尊敬的大唐使者。”于闐人依舊用沿用著以前對王玄策的稱呼:“于闐并不是您口中說的那種國家,于闐曾經為西域和平付出過很多,但是大唐到來之后一切都變了,是大唐挑起了戰爭,是大唐發動了對于闐的攻擊,并且占領了莎車城!”
不管是倒打一耙也好,如實陳述也罷,于闐使者這番話說的有些一相情愿,對面一只兇猛的暴龍,卻在指責暴龍的惡行,除了說于闐使者勇氣可嘉之外,所有人都認為他是已經瘋了。
“于闐人,你作好戰爭的準備了么?”面對于闐人的陳述,王玄策毫不掩飾的威脅道。
“事已至此,還有什么準備不準備的,大唐來到西域就是為了圖某我于闐,左右都是一死,我于闐又有何懼!”于闐使者也是打算拼了。
開始的時候面對尉遲寶林所提出的割讓領土已經讓他不能接受,現在面對王玄策,他知道這姓王的提出的要求只會更加過份,既然這樣的話,那還不如拼死一戰,也讓西域那些心存僥幸的國家看看大唐的真面目到底如何。
“某可以把使者這些話當成是宣戰么?”王玄策笑了笑,有些不為所動的問道。
“是又如何!”于闐使者梗著脖子說著,同時將頭轉向站到右側的一群人:“你們以為他們會放過你們么?老子告訴你們,這不可能的,他們就是一群惡狼,不啃光我們的肉,吸光我們的骨髓,他們是不會放過我們的。如果想要生存下去,我們只有團結起來,在西突厥的幫助下把他們趕出西域,這才是我們保全自己的方式。”
于闐使者的表現像是一個殉道者,但是他所表現出來的一切卻全都用了無用功。
高昌早就已經投降,龜茲獨木難支,就算是想幫要助于闐,也要考慮一下大唐剩于的那四萬余人,畢竟現在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只有一萬五千人,對于有著六萬人的大唐軍隊來說,只有四分之一。
可憐的家伙們直到現在還不知道,大唐在域的總兵力實際上并不是六萬,而是七萬五千人。
兩個大國沒有出現,兵力只有數千的小國更是不會站出來,人口數萬,兵力數千的小國他們實際上巴不得大唐馬上打進來,到時候他們立即投靠大唐,如果能混個縣令之類的職務,那特么可比現在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情況要好多了。
雖然中原有句老話說:寧為雞頭不為鳳尾,但是這雞也要看是什么雞,鳳也要看是什么鳳。吃了上頓沒下頓,每天都要為生計發愁的雞,與天天錦衣玉食的鳳凰比,似乎鳳尾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正是基于這個原因,在面對于闐使者逼視的眼神時,眾小國使者全都垂下了頭,不再與其對視,而高昌的馬萬杰則是眼中帶著興災樂禍,對視的目光中帶著挑釁。
完犢子了,于闐使者喊了半天的口號,最后發現根本一點用處都沒有,甚至就連與于闐有著同盟關系的龜茲都沒有站出來,反而暴露了于闐與西突厥人的關系。
“于闐使者,你可以走了,回去準備吧。”在聽到西突厥之后,王玄策的面色已經冷了下來,甚至就連看著那些右側站著的各國使者的目光,也隱隱帶著一絲不善。
“哼…,我于闐一定會報復,一定會報復的,等到漢王的人頭擺到大唐皇帝面前的時候,就是你們人頭落地的時候。”于闐使者已經被逼上絕路,再次拿出李元昌這個二貨威脅道。
“你們可以試試,看看是于闐國主一家先人頭先被送到長安,還是漢王的人頭先被送到長安。”王玄策寸不讓的與于闐使者對視著。
老王又不傻,在于闐明顯不是大唐對手的情況下,于闐國主會殺了漢王?只要腦子不抽的話就會知道,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手中留著一個大唐的親王保命,即使戰敗之后,也有活下來的可能,這種事情不擔是王玄策,甚至就連憨直的尉遲寶林都能想明白。
所以于闐使者的威脅除了顯得于闐底氣不足之外,根本就沒有一點實際用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