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下,煞白的月色灑在她的青色長裙上,反射出一種皎潔的色彩。她年齡絕對不大,但身高卻不矮,第五聽云平視著看向她,竟和她的視線水平相接。她腰肢纖細,腰上用一根綠色的緞帶將長裙收束,緞帶收縛雖然不緊,但卻讓她的腰肢如柳一般,給人盈盈一握之感。腰間見細,便凸顯出她那胸間含苞待放的蓓蕾,雖不見得如拔立巨峰,但也頗有堅挺之感。
除了張恨水、玄青道人和不能視物的長孫青云之外,其余人的目光都被她牢牢吸引住了。就連連城宏和盤雄這些早已雄風不在的老人,也不禁多看了她幾眼,更別說牧坤、葉沉香、四大學院的青少年學子之流了,這些人中,恨不得里里外外地把她看個通透。
牧家牧坤,瀟湘陳山倒也不例外,即便李傾城和薛寒露便站在此二人身側。
她的美,就是這么讓人無法自持。連拉著長孫青云的小男童,也直勾勾地盯著站在前面的這個姐姐,雖然不像那些青少年般帶著些微不足為外人道的意味,但那雙純凈的眸子中的喜愛是遮掩不住的。
在所有人幾乎都在對著她的身材連吞口水時,第五聽云的視線卻停留在她的臉上,久久不能挪開。從嘉陵到瀟湘到神京,第五聽云所見美人并不算少,比如以魅聞名的魑魅魍魎四姐妹,比如初見時驚為天人的玉玲瓏,比如炎華帝國的明珠傾城公主…可即便是放在這許多美人之中,她依然不會被比下去,她的美另有一種別樣的味道,一種冰冷蝕骨但卻讓人忍不住想親近的味道!
“哼,男人都是一路貨色!”
美人固然討大多數人喜歡,但卻不能讓全部人喜歡。因為這世上還會有其余女人,就像現在的李青萍,她就很不喜歡,尤其是當她看見連一向眼中只有傾城公主的牧坤哥哥現在居然也和其他男人一樣盯著那個漂亮的女孩不停看。好吧,她承認那個女孩生得確實漂亮,但…但能有傾城公主好看嗎?!哼,她心里很不高興。
李青萍的低語讓牧坤察覺到自己的失態,他微微一笑,便收回了視線。
如果秀色可餐不是虛言的話,那么等到大多數人都吃飽了之后,師賦才微微側身,看向還有些意猶未盡的第五聽云。第五聽云察覺到師賦的視線,尷尬地咳了一聲,站上前來和師賦并肩。他腦筋一向不慢,當師賦亮出手中七罪宗之時,他便已經有了大概的猜測,而當那漂亮的女孩竟然直接出來不顧長孫青云和盤雄的態度發問之時,他的猜測便完全得到了驗證。
那合歡宮的七宗罪,是涵養千年殺人不見血的劇毒不假,但它同時也是開啟這珠峰絕頂之上的宗師圣境的鑰匙之一。看現在的情況,那鑰匙估計一分為三,漂亮女孩手中有三分之一,長孫青云手里有三分之一,最后三分之一,原本是藏在合歡宮中,盤心一行前往合歡宮的目的正是在此!
難怪盤雄要冒天下之大不韙和長孫青云串通…
而那漂亮得實在過分的女孩,一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艷氣質和她舉手投足間的霸道氣質,絕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能夠擁有的。即便是尊貴如李傾城,冷艷的霸道之氣也比之不足,再加上長孫青云默不作聲的態度,足以說明這個容易讓人沖動起來的女孩來歷非凡。
轉眼之間,第五聽云便推斷出這許多,他再次抬頭看了看師賦,確定師賦是把提出要求的權利完全交給了自己后,才道:“這里的人,一個都不能死,圣境開啟之后,我要所有人都能進入其中。”
聽了第五聽云毫不客氣的要求,那站在長孫青云和盤雄之前的女孩神色不變,她的聲音依然冰冷,道:“這是兩個要求。”言簡意賅,雖未說完,但任誰也能聽出她的不悅,那句“你別得寸進尺”雖然沒有明言說出來,但卻比說出來更具有要挾的意味。
第五聽云牙根發軟,對方明明沒有動用任何元力,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然后說了一句簡短的話。他就覺得周身寒冷無比,一個人的氣質竟然能夠外顯并且外放到如此程度,不論這女孩修為境界怎么樣,也能夠算得上一個奇人了!
“是,這是兩個要求。”第五聽云并不打算服軟,同樣簡短得應了一句。
盤雄見前方女孩沉默,厲聲喝道:“小子,識時務者為俊杰,你以為你身旁的人就能護你周全?”
第五聽云毫不示弱:“我不知道前輩能不能護我周全,但我知道前輩能夠讓你們都進不去!”
“你在威脅我?”盤雄強行壓制住怒意,若不是身前擋著一個女孩,他必然早已沖殺過去,先用絕對武力給第五聽云一個下馬威。
第五聽云不再搭理盤雄,到了此時,他當然看清了對面那個和自己年紀相當的冰山女孩的絕對地位。他把視線移到女孩身上,和女孩那冰冷的近乎沒有一絲生命力的眼神相對。
場間再次變得一片死寂。
那已經熄滅了一陣子的火堆,突然發出啵的一聲,應該是里面的石頭被烤裂了。
冰山女孩與第五聽云視線對峙,誰也不肯退步。
“答應他吧,他這要求又不過分。”
就在場間局勢近乎走到一個死結之時,南方那片石林處突然傳來一道輕松的聲音。隨著聲音走來的,是八個比第五聽云略大的年輕人。除了第五聽云之前便打過照面的長弓文之外,長弓武、錢不二、伍十欺等和第五聽云鬧下過不快的人也在,當然,沈獨秀、曾冰、阮三十三和梅八四人也在其中,他們本就是一個隊伍。
冰山女孩轉過頭,一雙沒有溫度的眸子看向領頭的長弓文。那一臉淡漠的神色,仿佛在說:“你是哪根蔥,也敢管你姑奶奶的事兒?”
長弓文微怔片刻,讀出了冰山女孩眼神中的意思,他雙手抱拳,行了一禮,道:“元蒙長弓文,有禮了。”自我介紹之后,他很尷尬地發現冰山女孩的神色并無變化,那種淡漠絲毫沒變,他咳了一聲,再道:“師兄談天,帶我同窗八人在炎華秋游。”
此音一落,女孩那如萬年寒冰的臉色才終于動了動,不過她的冷淡與漠然并沒有絲毫的變化,她開口道:“元蒙十三君還有人在這偏僻的地方秋游?”
對于這話,長弓文笑笑不答,他早就聽說過對方那不可一世冷到極致的性子,自然不奢望對方能說出什么好聽的話。饒是他長弓文,也只能搬出師兄談天的名字和“秋游”一事,才勉強讓對方知曉他們是元蒙十三君的人。對方的眼界,完全就和他長弓文不是一個水平,他又何必貼上去找罪受呢?
其實,他都已經有點后悔站出來幫第五聽云說話了…本來想靜靜地裝個逼,結果…對方壓根兒不認識他。世間尷尬事,莫不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