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占據了整面城墻的巨大卷軸面,上面用標準的字體寫著成百上千的名字。字體普遍都有一個木盆般大小,這樣一來,即便是距離城墻三十丈外的人也可以看到。
榜單上并沒有排名,也沒有分出學院。也就是說,只要名字在這份卷軸上出現了,就說明是被成功錄取了,至于到底是被哪所學院錄取的,學員自己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第五聽云仰頭看著最上方,留意著那些有印象和沒印象的名字。雖然卷軸榜單沒有明確說明是按照名次、學院來排的,但越在上面的名字,其人的排名和學院肯定是越好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默念著上方那些名字,他知道在接下來的七日奪魁輪中,自己很有可能與這些名字中的某些人相遇,并且一較高下。跟高手過招,想想他不禁還有些激動。
“第五哥哥第五哥哥,你看,蓮兒找到你的名字了。”
就在此時,岱青蓮使勁搖晃著第五聽云的左手手臂,指著那塊巨大的卷軸榜單,興奮地對第五聽云說道。
第五聽云一時倒沒找到自己的名字,問道:“在哪呢?”
岱青蓮回道:“第三排左數第七列,看到了沒看到了沒?”
按照岱青蓮的指引,第五聽云果然找到了自己的名字,盡管在此之前他就確定了自己肯定不會落榜,但等到現在真正看見自己的名字出現在榜單之上時,他的內心深處才悄然地松了口氣。
在自己名字的周圍,他還看見了很多熟悉的名字,像沈獨秀、錢不二這些已經和他交過手的人,赫然都在榜單之中——看來奪魁輪上又少不了一番爭斗了。
回想起自己敗在沈獨秀等人手下的場景,他心里忽地涌生出一股爭強斗勝的豪氣。在哪跌倒過,就要在哪爬起來,他始終用自己的行動在踐行著這句話。
前來看榜的人,將嘉慶城城門圍了個水泄不通。
有的人大笑著,有的人搖頭哀嘆著,有的人拊掌痛哭,有的人開懷酣笑;有的人連道恭喜,有的人拍著同伴的肩膀給予安慰。有競爭就有優勝劣汰,就有歡樂和痛苦,自古這是免除不了的。
確定了自己的情況之后,第五聽云一刻也不想在這擁擠的人潮中多待了。鬼知道身旁臭味熏天的人已經幾天沒有洗過澡,鬼知道那些落榜的少年人待會兒是不是會在人群中發瘋,他還是早點離開的好。
和岱青蓮一起,逆著人流,好不容易才擠了出來。塵埃落定的第五聽云,自然免不了去叫上黃河、譚磊、陳婭、孫華瓊他們,叫上第五聽風,帶上岱青蓮,一大群人再一次聚集在一個酒家,準備“臨江胡吃七大桌,對月痛飲三百杯”。
眾人來到酒家時,里面一個人都沒有,空空蕩蕩的,只有一個伙計在柜臺那里打盹。這種場景在過去的幾天里何曾見過?
叫醒了伙計,一桌人點了菜叫了酒,就開始閑聊起來。
一群學員在一起,話題本就無限之多,更何況這里大部分都還是嘉慶學院的學員,于是氣氛一點兒也不尷尬。第五聽云和岱青蓮兩人雖然說話不多,但他們認真聽著,偶爾也能聽出很多笑點。
從個人瑣事到班級八卦,從班級八卦到學院八卦,從學院八卦到各大學院間的趣聞軼事,他們這一行人可以說是無所不談。看得出來,第五聽云考入瀟湘學院一事,他們都是由衷地替第五聽云感到高興。
他們一聊起天來,時間悄然流逝,等到酒店伙計上菜之時,他們才驚覺夕陽已經完全落山,酒店里已經點燃了大堂四角的燈盞。
而此時,那些聚集在城門處的人也都陸陸續續地回來了。
酒店里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
吃菜之間,譚磊大概是注意到了第五聽云很少說話,于是把話題稍微移到了第五聽云身上:“第五,七天的奪魁輪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他這一問,席間眾人紛紛轉頭望了過來,他們這才恍然,今日的主角應該是第五聽云啊。
第五聽云看著這些已經相熟的面孔,并沒有隱瞞什么:“我打算去趟神京。我家的情況,其實你們應該也都清楚,奪魁輪之后,我定要去神京一趟。”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理解。盡管第五聽云從沒有和他們說起過第五族的事情,但是第五族的事情在整個嘉陵省的學院之間,可是流傳了不少版本。黃河他們雖然不敢說對這事了解得很深,但起碼綜合各大版本,大致的情況還是清楚的。
黃河建議道:“哥們兒,照我說啊,你也不用太著急。你現在已經是瀟湘學院的人了,依照慣例,武神殿會在奪魁輪之后半個月內為你們頒發徽章。等拿到了徽章再去神京不遲。”
對于黃河的考量,第五聽云點了點頭,他也不是沒想過,畢竟只有真正拿到了青銅級徽章才有制約神京刑部的能力。否則的話,去了之后,神京刑部打死不認,自己又沒徽章在身,那時候不就白跑一趟了?
“我現在最擔心的倒不是徽章的問題…”既然談到了這里,第五聽云不禁就吐露了自己真正的思慮,“我現在擔心的是,從確定了我被瀟湘錄取,到奪魁輪結束,這期間最短也需要七天時間。如果再加上武神殿頒發徽章的拖延,七天還得往后延長,我擔心在這期間,刑部已經有足夠的時間做出反應…”
換句話說,刑部若是鐵了心要滅第五族,那么七天的時間足以做很多事情了。
譚磊聽罷,搖了搖頭寬慰道:“這倒不用過分擔心。據我所知,炎華帝國向來不會是某一部能夠說了算的,刑部對外要是想做些重大決策,必須通過其余四部的共同決議。這也是帝國為什么分設五部的原因,君王是不可能讓某一部的權力一家獨大的。”
孫華瓊也補充說道:“你看我們學部舉辦一個升學試,都邀請了其余四部的領導人前來掠陣,更別說其他大事了。第五族是功勛卓著的將門,帝國圣上肯定會著重關注的。這種事情,稍有差錯,就會被千夫所指。”
第五聽風哼了一聲:“怕就怕是圣上在背后給刑部撐腰!”
聽到弟弟的這話,第五聽云不禁回憶起在帝國邊界處遇到傾城公主時的情況,照傾城公主表現出來的來看,傾城公主是對第五族一事完全不知情的…可李傾城能代表整個李炎帝國皇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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