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你說得對。”
提劍男子點頭，然后上前一步，直接拿住了老頭的手，稍一用力，老頭就疼得哎喲哎喲直叫。“老實點，我又沒用力，你裝什么？”男子把寶劍擱在攤子上，伸手在老頭身上摸索著。
可把老頭摸了個遍，他也沒發現自己想要找的東西。
第五聽云在一邊也不說話，從這對師兄妹的對話里可以分析出，之前撞過來的黑衣人應該是偷了他們的東西。而他倆追不上黑衣人，又遠遠地看見黑衣人與老頭撞在一起，就以為老頭和黑衣人是一伙的，故此才會留下來看住這老頭。
這么說，飄絮和梯云縱就是師兄妹倆要找的東西？可怎么會在老頭子手上，難道說老頭真和那偷東西的黑衣人是同伙？第五聽云摸了摸懷里的兩本書冊，若有所思。
恰巧那老頭似有意似無意地看了過來，對著第五聽云擠眉弄眼。
“糟糕，上了賊船！”第五聽云心道不妙。
“師妹，沒有。”提劍男子放開了老頭。
“沒有啊。”女子略作思考，然后說道，“算了，還是繼續去追那小賊吧。他偷走的可都是不能外傳的武技，必須盡快追回來。”
就在第五聽云還在糾結著是不是交出書冊，和老頭撇清關系的時候，這對師兄妹已經提氣縱身飛掠出去，等第五聽云反應過來時，二人已經到了十丈開外。光是這速度和身法，這兩人的修為必定是在靈玄境之上，不知道是何門何派的弟子出來歷練？
“怎么樣？老頭子身手利索吧，”老頭又厚著臉皮貼了上來，他還沒斷了買賣的念頭，“你別聽那兩人瞎說，我這攤子上的東西可絕對是貨真價實。你也看見我剛剛露這一手了，任他們三個你爭我搶，還不是被老頭我妙手空空。”
說著他還得意地哼起了小曲兒，完全不以為恥。
不過話說回來，這老頭還真有一手，一個撞面就能把別人的東西順手牽羊過來，瞞過了后來那一男一女兩個劍客不說。就連黑衣人也完全不察，可見其手法確有高明之處。
“小子，如何？買兩本？”老頭回到攤子上，把那些書籍往前推了推。
“老爺子，實話和你說吧，我也是誠心買的，只是身上實在沒有那么多銀幣。”第五聽云聳了聳肩，說道，“而且，最重要的是，你擺著的這些東西，實在太…太假了吧…”
大概是被直接說穿，老頭也掛不住臉，支支吾吾了半天，索性把攤子上那些書籍全收了回去。然后敲了敲攤桌：“既然你誠心買，我也誠心賣，這樣，你先說說你有多少錢？”
“八個銀幣。”第五聽云伸開兩個手指回道。這是他能拿出來的全部了，他可還指著剩下兩個銀幣當生活費呢。
“等我找找。”老頭稍加思索，然后就在攤桌最下面一層摸索了起來。
第五聽云也不催促，這里差不多是小武神一條街的盡頭了，若是這老頭能拿出真材實料來，那運氣就還不錯。若拿不出來，他也不打算繼續逛下去了，實在不行只能去找何月明。
總之，武技這個東西必須得搞一套。
不然三天后的武比完全沒信心啊。
“來，我看你我有緣，這本武技就賤價賣給你了。”老頭抓起了一本舊書，啪啪拍掉上面的灰塵，扔給第五聽云，同樣伸開大拇指和食指，“八個銀幣。”
呃…第五聽云鼓起腮幫子吹掉封面上的灰塵，頓時被嗆得咳嗽了兩聲，這得“珍藏”了多久啊。拂掉灰塵后，封面上“虎嘯元音”四個字才能看得清楚，這可比如來神掌之類的靠譜了些，就是太臟了…
“你這不知道多久沒賣出去過了，還八個銀幣，我最多給你五個。”第五聽云故意拍著書上的灰塵，擺出一臉嫌棄的樣子。
老頭呵呵一笑，露出那口黃牙：“不要？不要算了，如來神掌我一個月還能賣出四五套呢，不差這點錢。”說著他就要收回虎嘯元音。
第五聽云到底只是初次出來買東西，頓時就招架不住了，手一縮，道：“好好好，我要了。”然后從懷中摸出八個銀幣，扔給了老頭，本來想著怎么也得搞兩套武技回去，可沒料到武技這么稀缺，還這么貴。老頭那些擺明了騙人的線裝書都要幾十銀幣，這世道練武修行還真燒錢！
“小子，看你老實，老頭子我多跟你說兩句。”老頭趕緊收了銀幣，湊上前低聲說道，“這虎嘯元音啊，是真貨。之前賣不出去嘛，主要是因為修煉起來比較難。它屬于音波武技，又只是黃階中級，對敵時殺傷效果不是很大，所以我建議啊，你要好好用它得另辟蹊徑。”
天、地、玄、黃四階，上、中、下三級，這是山海界武道修者為武技人為制定的等級標準。
聽老頭說得頭頭是道的，第五聽云不禁又信了幾分，而且這老頭強調虎嘯元音是真貨，不就是間接承認了其它那些擺出來的是假貨嗎？這么一想，第五聽云手里更握緊了幾分。
“好了，你小子是我這個月第一個客戶，算你撿了個便宜吧。”接著老頭又把如來神掌之類的書冊擺上攤桌，靠躺在了攤子后面的墻壁上，擺了擺手，下了逐客令。
“你這東西…包退換嗎？”第五聽云厚著臉皮追問道，“要是拿回去我發現你是坑我的怎么辦？我看你這是流動攤，沒有店面，到時候我想找你也找不到了。”
老頭枕著手臂，閉目養神，嘴里說道：“放心，年輕人，我們還會相見的。”
“神神叨叨…”第五聽云在心里哼了一聲，然后拿出飄絮和梯云縱，說，“喏，這個還你。”
半瞇著眼的老頭搖了搖頭，懶洋洋地說道：“不是說了嗎？算你撿個便宜，送你了。”
送我？第五聽云張著嘴，不敢相信：“喂，之前那女的不是說這是他們門派不外傳的嗎？這么好的東西，你不想要？這可比你的如來神掌靠譜多了。”
“說送你就是送你了，年輕人話怎么恁多？”老頭不想多說，打了個哈***脆不理第五聽云，閉上眼睛，居然馬上就打起了呼嚕！
叫了兩聲，老頭竟似真睡著了，第五聽云也不客氣，送我的不要白不要。于是收了飄絮和梯云縱，和虎嘯元音放在一起，一共三本，揣在懷里，往學院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