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張毅,區區拙作當不的真!”張毅趕忙抱拳施禮,如果先前還不知道這位是誰的話那么現在他已經肯定了眼前這個偏偏公子的身份。能叫長孫沖表哥,走路還高低起伏,還能讓眾紈绔起身恭迎的人除了大唐太子李承乾還是是誰?
雖然知道對方身份,張毅卻不敢叫出來,就算是一向膽大的程處默這會兒也只稱公子對殿下之類的稱呼絕口不提!
張毅覺得這樣就很好,只要不倚仗身份大家還是可以做朋友。不過看到李承乾一路高低起伏的樣子他就為這位爺感嘆。多好的一個人,怎么就成了個瘸子呢?而且按照他記憶中史書記載這位看似陽光的少年似乎結局并不太好,最關鍵的是他自己好像也被長孫強行綁上了這條賊船!
一想到未來的造反,張毅就不寒而栗。
如果不出意外,在若干年后的長安菜市口絕對會有他的一席之地,只是這樣看似溫和的少年是如何發展成一個內心及其陰暗并且膽大到弒父的程度這個問題就讓人有些納悶了。
李承乾很有領導視察群眾的領導范,笑著和一種紈绔打了招呼后就很自然的坐在了首席,整個路程行云流水毫無做作,最為難得是的似乎大家都習以為常。
難道這群家伙就不怕李二砍了他們的腦袋?居然膽子大到明目張膽的帶著太子女票女支?
眾人重新坐定,就見李承乾笑道:“想必張兄就是新晉的涇陽縣子吧?前幾天還聽家母說到過你,讓本..人多向你請教來著,卻不想咱們會在這兒相見!”
成為太子伴讀并不是什么秘密,很多人都知道,不過李承乾能在不認識自己的情況下還能作出準確的判斷就沖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他對身邊的事情還是非常上心的,起碼對人這件事情就非常慎重。
“李公子抬愛了!”既然李承乾道出了自己的身份,張毅也只好示意自己也清楚對方,于是道:“日后還望李公子多多照顧才是!”
作為太子伴讀,其實就是太子未來的班底人馬中非常重要的角色之一。
要知道,作為伴讀通常都是和太子自幼一起成長,雙方不僅能相知向聞,最重要的是一但打上這個標簽,那么兩人的命運就被連在一起了,一但太子登基作為太子伴讀必然是新皇的心腹重臣!
有這么多好處,所以對太子伴讀的選擇就尤為苛刻,無論是隋朝還是西周,對太子伴讀的選擇一般都是從國朝大臣的優秀子弟中選擇,如此一來太子組建自己勢力的時候也會有一大助力。
可是,長孫居然選擇了張毅就讓人非常難以尋味。
要知道張毅的老爹可是原李建成的太子府率,在很多人眼里其實就是前偽太子的人,不僅如此張蒼還因玄武門一事死于大理寺大牢就連張毅也是被發配流放到了嶺南。如果不是張毅先后立下大功的話現在都只能在嶺南釣魚。
問題就是這樣一個在所有人看來即便是成為了子爵也只是一個無用的子爵的人居然成為了太子伴讀,這就讓朝中不少人都感覺奇怪。
這最奇怪的便是李承乾!
他非常肯定李二或者長孫并沒有廢立太子之心,即便是近年來李二對魏王泰青睞有加也僅僅只是青睞有加而已,可是讓張毅這樣一個人當他的伴讀他絕對其中定然有其深意。
一問一答之間現場立刻就恢復了隨意,繼續歌舞升平,繼續風月無邊,剛剛還哭成一片的歌妓和舞娘們又繼續著樓臺前的繁華。
“兄弟,你能不能告訴我剛才你念的詩到底是什么意思?”程處默見氣氛已經和諧就腆著臉不好意思的擠到了張毅旁邊不好意思的問:“剛才我看婉兒似乎很喜歡的樣子,你可不能藏私!”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張毅只好轉過頭低聲解釋:“意思其實就是說多情的人最傷心的是離別,相愛的人不在一起,滿腹的情意卻無人述說!不過我覺得你如果想要博得美人的話專營詩文估計效果不大。正如你說的,你就是個粗人,身為武將武力才是你最大的依仗。
咱們都兄弟,我建議你最好還是從勇武上面想想辦法,不是有句話說的就是你這種情況,好像叫自古美女愛英雄來著!”
很難想象程處默穿著文士服開口一句子曰閉口一句詩云的樣子,不過這家伙自從回到座位之后就和婉兒聊得非常愉快,很有可能今晚之后程府中就會多出一位年輕的姨娘。
這些都不是張毅關心的事,他現在就在很仔細的觀察李承乾的言行,畢竟是關系到自己身家性命的事情容不得他不緊張。
不過看了好一會兒李承乾都表現的中規中矩,唯一張毅感到奇怪的就是他似乎和這些紈绔感情非常不錯,無論是聊天還是喝酒都沒有一絲身為太子的優越感和高高在上的意思。
這就讓人很納悶了,難道是因為那位傳說中的人女夭稱心的出現才讓這位心里變得黑暗的?
酒過三巡,都有了醉意,雅間的歌妓、舞娘一眾閑雜人等也早就退出了雅間,然后紈绔們就一臉鄙夷的看向了程處默。
“瞧見沒?這就是有異性沒人性,有了姑娘就把哥幾個丟到一邊了!”房遺愛指著程處默道:“看樣子默子今晚是不會回去了,承乾也需要早些回去,倒是咱們幾個今晚怎么混?”
“還能怎么混?來了這兒自然是找花姐安排!”李懷仁笑了笑道:“這冷的天氣你莫不是想回家睡素覺?現在又是過年過節的,不玩個痛快簡直就白出來一次了!”
他這句話很快的得到了所有人的贊同,都是不差錢的主兒,出門就是為了暢快,如果玩的不爽還不如不出來。
等待李承乾的馬車緩緩離去,張毅的身邊就圍滿了不少面容姣好的姑娘,一個個眼波流轉就仿佛要把他給吃了一般。
“你們這是?”張毅有些納悶。
酒喝的有些多,頭有些暈,正在愣神幾個姑娘就扶著張毅往樓上走,可是越走就越覺得不對勁啊,怎么走著走著就到人家的閨房里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