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僅僅只是為了數百、數千斤咸魚的話根本就無利可圖,甚至會虧的他賣兜襠布。
不過他相信張毅一定是發現了什么秘密,又或者說他能夠聯系到足夠的百越人幫助他收集這些東西,否則的話張毅是不可能和他說這些的。
畢竟一位堂堂世家子弟來嶺南如果只是為了玩的話那真的就是個天大的玩笑了。
“公子能收集到足夠多的魚干?”最終沈闊海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慮。
“當然!”張毅笑道:“或許剛開始的時候不會太多,但是我保證在一個月之后每天都會有數千斤的魚干被搬運到這里,當然我也需要足夠的物資來換取這些東西,比如糧食和麻布。”
糧食、麻布以及針線其實原本就是進入嶺南商隊進行交易的必需品,所以這一點并不是問題,看在張毅自信滿滿的樣子沈闊海還是決定相信他一次。
不過既然談合作,那么雙方就必須有所了解,在腦海中斟酌了一下說詞之后沈闊海才鼓起勇氣問道:“還未請教公子大名?”
顯然張毅也很清楚這一點,不過互利互惠的事情他并不擔心沈闊海會因為他的身份問題而宣布告吹,馬克思就曾經說過資本主義在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潤會蠢蠢欲動,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資本就會冒險;如果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潤,資本就敢于冒絞首的危險;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資本就敢于踐踏人間一切法律。
顯然咸魚的生意所獲得的利益遠遠不止三倍,并且如果脫離了自己沈闊海根本就不可能成功,所以他并不擔心。
“不用叫我公子這樣讓我很不習慣,就像你剛才叫我的張兄弟我就覺得很好!”張毅將碗里的酒一口喝干,將碗放在桌子上后才半開玩笑的盯著沈闊海笑道:“如果我說我只是一名剛剛被流放到這的囚犯你信不信?”
“流犯?”
饒是沈闊海想過一萬種可能他也沒有想到張毅居然會是一名流犯!
他知道對于這種事情張毅并不會騙他,甚至張毅根本就不可能騙他!海豐這巴掌大的地方想要打聽一件事情實在是太容易了,他甚至根本就不用自己出馬吩咐一個下人就能打探的一清二楚。
但是從今天張毅的表現來看,他卻是一陣苦笑,這樣的人特么的簡直就是一個妖孽啊!
“不錯,就是流犯!還是非大功不得回朝的那種!”張毅似乎對流放并不在意,淡淡道:“當然,如果你覺得和一名流犯合作不放心的話你完全可以拒絕,但是我相信目前在嶺南能夠組織這么多魚干的人除了我之外你找不到第三個人!”
張毅說的是實話,如果沒有先進的捕魚技術出現,想要組織起滿足一只商隊所需要的魚干的話除了他自己恐怕也就只有身在番禺的馮盎馮國公了。
馮盎之所以也可以并不是因為他有先進的技術而是因為他的名望!
在嶺南道這片土地中洗夫人和他馮盎的名頭絕對能讓生活在這里的所有人無條件的盲從,可是如果這樣即便是組織起來中間浪費的人力物力相信也不會是少數,如此一來中間所產生的成本必然增高顯然是一個明智的商賈并不愿意操作的。
更何況人家堂堂國公怎么可能和你區區一個商賈合作?
所以張毅必然是沈闊海最好的選擇,也是唯一的選擇!
如此驚才絕艷的人物怎么可能會是一介少年?沈闊海腦子里就開始搜索京城的大事件來,最后他想到了一個人,原太子府(建成)右內率府率張蒼張云德!因為李建成和李元吉的身死其屬官及佐官等就被關進了大理寺,后來有因為種種原因知道年初的時候判決才下來,不過當時據說這位原太子右內率已然在獄中染疾而死!
作為原太子府為數不多的實權人物其中死因自然不是他區區商賈可以談論的,不過這并不妨礙沈闊海將張蒼和張毅聯系起來,他覺得很有可能眼前的少年就是張蒼之子!
說出自己流犯的身份張毅就沒有想要隱瞞的意思,看到沈闊海如釋重負的表情他就知道這個家伙恐怕已經猜出了自己到底是誰。
既然雙方都坦誠相對了,接下來的合作就可以順利的進行下去。
“三層,我七你三,張兄弟覺得怎么樣?”沈闊海很快就報出了自己愿意付出的價碼。
他覺得只是組織一下貨物就可以拿到三層的份子絕對是天下最劃算的買賣,當然如果對象是其他人或許他只會賞賜這個人一大筆錢,又如果這個人是個百越人他只會每個月付出一定比例的食物!
“我覺得我七你三才是最好的分配方式!”張毅笑了笑,繼續拿起壇子給自己倒酒,一邊倒一邊說道:“只要我原因我相信長安城會有大把的人拿著銅錢排著隊做這筆買賣,至于貨物的運輸這個問題更加簡單,比如嶺南道就有軍隊如果他們愿意幫忙押送我想一路上不僅會少去諸多打點也安全的多!”
“六四,我六你四!這是一筆大買賣且不說麻布,光是那些糧食我就需要從五六個商號周轉,還有本金,我只能退到這兒了啊!”沈闊海咬了咬牙,胖臉上充滿了憤怒。
“成交!”將面前倒滿酒水的海碗遞給沈闊海,又給自己倒了一碗,張毅舉起自己的那碗一飲而盡.......
剛剛送走了張毅主仆沈闊海滿臉的酒意就一掃而空,卻而代之的是一臉的興奮!
張毅說的不錯,大唐非常缺鹽,不僅是大唐,甚至歷史上任何朝代都缺少這種能讓人使用之后才有力氣的調料!在茫茫的戈壁、西域的雪山,還有廣闊的草原,這些東西的價值甚至堪比黃金!
因為稀有而且是必需品所以就顯得無比珍貴,當一種全新的替代品出現的時候那么隨之帶來的就是暴利!異族那邊他是不打算染指了,但是即便是大唐境內咸魚也有著哪怕是十個百個沈闊海都滿足不了的市場,他已經在考慮咸魚的價格到底是定自愛每斤十文錢呢還是八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