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奉勸你最好乖乖坦白,我們隊長已經跟你們強調過了,你們在我們這里是沒有執法權的,你為什么要去追西門町。”
洪爺滿頭的大汗,一臉的苦色。
“伙計,能不能先送我去醫院,重傷啊!我他媽疼死了。”洪爺雖然表情非常之痛苦,實則心里已經笑開了花。
他和柯隊長一起追上陳家駒的時候,看到西門町躺在地上慘叫,洪爺當時的心頭涼了,等到西門町被臺北警方拷上拖了出來,洪爺更是心如死灰,他了解西門町這個家伙,知道西門町肯定禁不住警方的嚴刑拷打,到時候曝出自己,自己就真的在臺島撲街了。
不過驚喜就是來得那么突然,就在柯隊長的笑容越來越燦爛,洪爺的心情越來越灰敗的時候,一聲沉悶的槍聲響起,西門町掛了,一股鮮血慢慢從西門町的頭頂涌出,轉眼間便染紅了西門町的一頭白發,西門町身后的陳家駒甚至看到西門町的后半邊腦袋被子彈嘣掉。
“全部小心,是狙擊手!”柯隊長慌忙地怒叫道,立刻蹲下打開車門掩護,眼睛迅速望上身后街道兩邊的大廈。
子彈是從上而下打入西門町天靈蓋的,其他人聽到柯隊長的提醒,也全部蹲下尋找身邊的掩體躲藏,可是第二槍遲遲沒有響起。
洪爺蹲在警車后面,心里雖然已經心慌怒放,臉上依然保持著一副死了爹娘的憤恨之情,一雙小眼睛滴溜溜地轉著,心里暗暗猜測,這道槍聲和剛剛那一道槍聲非常地相似,會不會有什么關聯?還有對方到底是什么人?是西門町的仇人還是知道自己和西門町的事?
“砰砰——!”
洪爺身邊的柯隊長突然對著樓上空處開了兩槍,老油條洪爺知道柯隊長只是亂開兩槍,狙擊手抓不到不要緊,開這兩槍事后,寫起報告來都順手很多,不然嫌疑犯被人當警方面狙殺,警方連對方毛都沒抓到,會死得很慘的。
只是接下來的事態就不是洪爺和柯隊長想得到的了,柯隊長是為了找回面子胡亂開兩槍,隱藏在大廈上的狙擊手可能不是這么想的,立刻便回擊了一槍。
一槍就打中柯隊長旁邊的車門,濺起一梭火花,子彈貫穿了車門,并且掀起水泥地面上的一片碎石。
柯隊長咽了下口水,右眼皮狂跳,媽的,這是什么槍。
“砰砰砰砰砰…”
樓下的槍聲像密集的鞭炮聲一樣被點燃了起來,一齊向著樓頂開槍。
一身黑色夜行衣,只露出兩只眼睛的徐一凡愣了一下,傻傻地看著樓下臺北一眾警察的反擊,這些人根本就判斷不出自己的位置,射出的子彈都沒有在徐一凡周圍的十幾米范圍內出現過,這是要跟菲律賓警察比搞笑能力,還是在侮辱我的智商。
“噗噗——!”
徐一凡的脾氣可不好,尤其是在夜晚,黑暗的夜色似乎能最大限度地縱容人的陰暗面。
徐一凡的狙擊長槍架在天臺圍墻上,角度、光線偏差、風力、這一系列因素徐一凡早就測量過了,手指一搭上扳機就可以迅速瞄準射擊。
兩顆子彈打中警車的前輪胎,輪胎瞬間爆炸的威力差點沒把警察掀飛了起來,那些警察這次嚇得臉皮都白了。
這時候兩輛警車又快速開了過來。
徐一凡眼睛一瞇,調轉槍口。
“噗——!噗—噗”
“轟——!”
警車的前輪胎被打爆,高速行駛中的警車車身一歪,無法保持平衡,一下子就沖進了街道旁的一家店面里面,接著是一道伴隨著爆炸聲的火光閃起,七八名警裝的警察黑頭黑臉地沖了出來。
“在左側的大廈天臺。”
“砰砰——!”
兩顆子彈打在徐一凡左側五六米的地方,打碎了一片玻璃,徐一凡轉頭望去,竟然是陳家駒那個王八蛋。
陳家駒一直注意著樓上的槍聲,狙擊手的第三次開槍,陳家駒判斷出狙擊手的大概位置,一個矮身,陳家駒撿起了一把手槍,向著樓上反擊。
徐一凡看到是陳家駒那個混蛋打自己,立刻一陣光火,你大爺的,我救你一命,你還跟著別人干我。
陳家駒正對著樓上射得歡快,突然一道沉悶的槍聲響起,陳家駒縮了縮腦袋,一顆子彈擦著自己的身體飛過,狠狠地砸中身邊的一個鐵質垃圾桶上,垃圾桶上立刻出現了一個恐怖的凹痕,并且飛了起來,陳家駒趕緊后退兩步,這才沒有被砸中。
又是一槍,恰好打在陳家駒剛剛閃開的右側,這一槍更加兇險,一槍打掉了一大片墻皮,徐一凡狙擊槍的威力,看著都讓人心驚膽顫。
陳家駒右腳一跺地面,身體往左側傾斜,堪堪躲過了從墻壁上濺射過來的墻壁石片。
徐一凡又開了一槍,打在陳家駒的左側。
陳家駒再被嚇得口干舌燥的同時,也立刻反應了過來,對方在樓上居高臨下,自己再這樣閃下去肯定是死路一條,唯有沖出巷子才有活路。
想到立刻就干,陳家駒不再左突右閃,憋著一口氣拼命地往前面沖去。
“噗——!噗——!噗——!”
一道道奪命的槍聲在眾人心上回響著,所有人都趴在掩體后面一動都不敢亂動,更別說掩護或者救援陳家駒了,這些家伙只看著陳家駒的方向,什么都做不了,也什么都不敢做,幾秒鐘之后,臺北警方都在感嘆陳家駒的狗屎運,這家伙亡命地奔跑,身后的地面上被掀一片又一片的石片,每一步都有一個洞口被子彈炸開,堪堪半步之遙,硬是沒有一槍打中陳家駒這個奇葩,讓陳家駒成功地沖到巷子的盡頭,鉆進了一個拐角里面。
陳家駒胸口像破了的拉風箱一樣急促地起伏著,嘴巴張大像一條狗一樣喘氣,過了許久才恢復力氣,摸了摸身體有沒有彈孔。
徐一凡這個小氣鬼這時候已經收起來槍,嘴里喃喃自語道:“讓你開槍打老子。”
警方一直趴在地上,足足等了半個小時之后,才敢爬起來,那時候徐一凡連澡都洗好了。
鏡頭拉回警察局。
“我們已經幫你叫了醫生,馬上就到,你最好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部交代出來。”臺北警方今晚被那個神秘的狙擊手狠狠地羞辱了,此刻有氣無處發,正好發泄在洪爺跟陳家駒兩個倒霉家伙的身上。
洪爺是老油條,立時明白這個時候他跟陳家駒是這個案件最好的替罪羊,趕緊賠著笑臉道:“警察先生,我知道的已經全部告訴你們了呀!絕對沒有半點隱瞞。”洪爺說著豎起了手指發誓。
“那你們為什么要去追西門町,當時我們已經跟你們說過,讓你們在樓下等消息就可以了。”
“不是我要追,是我的上司要追呀!你們的柯隊長要是跑上去最嫌疑犯,你們跟不跟上去呢,我們這些做手下的,沒有辦法的啦!”洪爺故意暗示主要責任在陳家駒,接著反駁道:“還有,我也沒有武器的啦!我都沒有碰到疑犯,反而還無辜地中了兩槍,我不是那種給你們找麻煩的人啦!”
那名警察看著洪爺無害的表情,暗自點了點頭,低頭在一個本子上寫著些什么。
另一間審訊室。
柯隊長親自審訊陳家駒。
“陳家駒,我一再跟你說過,你們是港島的警察,這里是我們的地盤,你們在我們這里是沒有執法權的,當時你為什么要去追西門町?”柯隊長指著陳家駒的鼻子,厲聲地叫道。
陳家駒衣服被剝下,只穿著一條底褲被拷在椅子上面,他的行為比洪爺惡劣太多,這個家伙不僅擅自行動,還當街開槍,殺死了西門町的一名手下。
“他是罪犯,我是警察,警察不抓賊,難道還要跟他談心嗎!”陳家駒理所當然地說道。
“你要搞清楚情況,這里不是港島,你在這里的身份只是一名普通游客。”柯隊長叉著腰怒罵道:“游客是什么你懂不懂,就是買點東西,多消費,幫助一下當地的居民,這才是你們游客該做的事。”
“我知道,可是西門町在港島犯下一樁綁架勒索案,而且是他們先開槍射擊我的,我是被迫還擊。”陳家駒固執地說道,這個家伙永遠都搞不清楚,有些事不是對錯問題。
“我不管你是不是正當防衛,我要你寫一封悔過書。”柯隊長說著把幾張稿紙和一支筆放在陳家駒的小板桌上面。
桌子上有幾張紙張,其中一張是寫滿字的范文,港島和臺島都是用繁體字,陳家駒讀起來并沒有障礙,可是字行間搖尾乞憐的侮辱意味,陳家駒無法接受。
“我不寫!”陳家駒撇頭硬氣地把小板桌上的紙筆推飛。
“好!陳家駒督察,我們現在正式控告你,你已經觸犯了我們的國家安全…”
陳家駒臉色變幻著,但是態度卻很堅定,至少悔過書他是不會寫的,他堅定警察就是要抓賊,自己沒有做錯事。
另一邊的洪爺就沒這么‘愚蠢’了,立刻就低頭照著范文抄悔過書,嘴里還喃喃說道:“對不起,是我們不好!我們破案心切,做事魯莽,給你們添了很多麻煩,非常對不起,同時感謝你們的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