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凡回到家的時候,童可人還沒有睡,一個人坐在別墅一樓大廳里面等徐一凡,莎蓮娜卻是在哄小樂樂睡覺的時候自己也睡著了。
“怎么樣?有沒有抓到人?”童可人看到徐一凡回來就立刻激動地站起來問道。
徐一凡搖了搖頭。
童可人滿臉的失望。
“怎么會這樣?你不是去了嗎?怎么還抓不到人。”童可人慌亂之下,沒有注意到自己語氣會戳傷別人。
徐一凡知道童可人心直口快的性格,也不跟這個女人計較,只安慰道:“今晚抓不到人罷了,對方不是要勒索兩千萬嗎?錢沒到手,就還有機會抓到對方。”
“真的嗎?”童可人擔心地說道,她倒不是要置鄭一健于死地,只是想警方早日逮捕鄭一健歸案,讓自己的安全有保障。
“那當然,我出手你還不放心?”徐一凡伸手拍了拍這個商場堅強、生活中軟弱的女人:“鄭一健這一次雖然逃走了,但是也不是全身而退,對方中了我一槍,沒一個晚上是緩不過勁的。”
童可人如避洪水猛獸般地掙開徐一凡放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手,俏臉通紅地尷尬笑道:“我知道了。”她知道徐一凡是一個厲害的男人,但絕對不是一個好男人。
“鈴鈴鈴——!”童可人的電話鈴聲剛好響起,正好緩解了尷尬地氣氛,童可人趕緊拿起電話,按下接聽鍵。
“喂——!”童可人接到電話,只‘嗯、嗯’了幾聲,便掛斷了電話,臉色非常地差。
“保…保安部門打來的,我們保險公司展廳的一件古董展示品被盜了,還留下一張字條,說要想拿回古董,準備好兩千萬。”童可人臉色蒼白地低聲說道。
徐一凡被狠狠打臉了,這個時間、這個手法,除了鄭一健還有誰,不對,鄭一健中了自己一槍,徐一凡對自己的槍很有自信,即使對方穿了避彈衣,也要斷幾根肋骨,不會這么快恢復的,動手的應該是張德華,徐一凡算漏了張德華與鄭一健是師兄弟,可以互相合作幫忙的。
童可人非常擔心,不知道什么時候拉上了徐一凡的胳膊,焦慮地說道:“怎么辦?那件古董是大陸陜地出土的國寶級古董,莎蓮娜姐姐跟大陸陜地文化局聯系展出的,出了這種情況賠錢事小,攤上官司就麻煩了。”
徐一凡非常頭疼:“這是莎蓮娜聯系的?”可能是受徐一凡潛移默化的影響,在政治取向上莎蓮娜也是親向內地的,捐款捐物這些就不必說了,莎蓮娜都是非常踴躍參與,甚至還經常自己積極組織幫助內地的慈善活動。
“嗯——!”童可人低頭說道。
“麻痹的!”徐一凡低聲罵了一句經典‘三字經’。
“這事暫時別讓莎蓮娜知道,準備錢,這兩個冚家鏟,真敢冒頭收錢,我絕對弄死他們。”徐一凡怒罵道,這次冒真火了。
“好的!”童可人剛打算叫醒莎蓮娜商量,被徐一凡提前瞪了一樣,便不敢再多嘴,她真的有些怕徐一凡這個家伙,兩千萬對童可人雖然不是小數目,卻還能承受。
“嗯!你先去睡吧!”徐一凡說著便往外面走去。
童可人臉頰飄紅,對著徐一凡的背影啐了一口,這個家伙的口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自己是他女人呢!
徐一凡今晚沒時間睡了,他恨不得現在就把張德華與鄭一健搜刮出來,現在已經凌晨一點了,警署的警員早就下班,而夜生活的小混混這時候精神正旺盛,看來是要懸賞黑道找人了,徐一凡啟動車之后,往肥佬基的大本營開去,整頓好灣仔的黑道后,徐一凡很近沒有見過肥佬基了。
“喂!四眼仔,你接到通知了沒有,基爺下了‘江湖追蹤令’,搜刮這兩條粉腸。”一個長相猥瑣的家伙說著拿出兩張相片,興奮地咽了一下口水:“懸賞八十萬,直接給到個人,沒得抽水的。”
四眼仔雙眼機靈地監視著路人,也不說話,從胸口內掏出兩張相片向問話的家伙搖了搖:“滾你媽的,這兩條街我看的,要找人自己打聽去,別想分老子賞金。”
猥瑣的小混混訕訕一笑,不敢惹小四眼,往另外一條街走去。
“雞精哥,達叔真的說有八十萬?”黑仔達的手下激動地問道。
雞精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這家伙上次幫灣仔警署找人立了功,不但巡街的軍裝警察特別關照他,還被黑仔達提拔做了一個小頭目,手下有狗鞭等七八號人。
“那是必須的,上一次我們幫警方找人,達叔賞的錢一分都沒有少,這一次當然也一樣,所有兄弟都給我把招子放亮了,真找到人,絕對虧待不了大家。”雞精挺著一個雞胸大聲地叫道。
不僅灣仔區,其他區的黑道都收到了肥佬基的‘江湖追蹤令’,八十萬對任何一個社團都不是小數目,何況,肥佬基拿出了八十萬,那么相片上的這兩個人的價值就肯定遠遠不止八十萬,如果容易變現,這些社團不介意黑吃黑,所以都在各懷鬼胎地努力刮人。
張德華和鄭一健都在這方面吃過灣仔警署的虧,所以,這一次他們都不敢露面,只躲在一家中醫館,鄭一健剛剛敷完藥,張德華就一把打暈那個中醫師,這樣對大家都好。
“明天你有什么計劃?”鄭一健嘴里叼著一根大雪茄問道。
“消息已經放出去,你剛剛的線人也收到了風,現在黑白兩道都在搜刮我們兩個。”張德華揮手掃了掃空氣中的煙霧說道:“明天警方一定發了瘋一樣地搜刮你,我希望你可以幫我吸引警方的注意力,盡量拖住對方讓我做事。”
鄭一健點了點頭:“這個沒問題,我只要一通拿贖金的電話,警察肯定像蒼蠅一樣嗡過來。”
張德華抬頭看著鄭一健鄭重地說道:“其他警察你只要不正面交鋒,基本都能應付,唯獨徐一凡,這個人很神奇,你千萬要小心。”
鄭一健深深地吸了一大口雪茄,向空中吐出一個好看的煙圈,抬手摸了摸中槍的位置,勉強地笑道:“放心吧!我自己心里有數。”
張德華沒有多說什么,他知道自己有點自私,讓鄭一健去面對這么多警察,尤其是徐一凡,可是,如果徐一凡不被鄭一健吸引住,張德華的計劃就很有可能被徐一凡識破了,與徐一凡對戰,張德華沒有信心,他比鄭一健更加了解徐一凡,因為了解,所以恐懼,他不怕死,他怕死得沒有價值。
同門師兄弟,鄭一健也明白張德華的意思,只是說破而已,做兄弟的,說穿就沒意思了。
一個晚上,黑道上都刮不到鄭一健與張德華的蹤跡,天已經亮了,徐一凡揉了揉眼睛,隨便走進一家西式茶餐廳。
“好消息,要不要吃點什么先,我請客!”一個傻頭傻腦的家伙說道。
這家伙話還沒說完,就被對面桌子的一個長發扎著馬尾辮子的家伙當口當面地甩了一巴掌。
被打的家伙眼睛閃爍地眨了幾下,抬起頭來,繼續笑著,一點發怒的表情都沒有,竟是灣仔警署談判小組的何勁威。
“前幾天,一大清早,我眼屎都沒抹,就被朋友拉去看馬主,哇,他那匹馬真是勁得不得了,這場買八號,絕對能——!”
何勁威的話還沒說完,又被長發馬尾男甩了一巴掌。
“不要、人多呀!留點面子。”何勁威雙眼一起狂跳,慌亂轉頭看了一遍茶餐廳里面的其他人,徐一凡正低頭坐在他前面一桌,何勁威沒認出來。
何勁威右手拿起一杯咖啡喝了一口,又放下,掩飾自己心中的不安。
馬尾男無視餐桌上‘禁止吸煙’的提示牌,一遍吸著香煙,一遍看著何勁威,就是不說話。
“下個星期,下個星期一定還。”
“星期五、星期五有。”何勁威趕緊說道。
馬尾男不說話,又是一巴掌,把把都是刮在何勁威左臉,何勁威左臉很快就紅腫了起來。
“星期四!”何勁威被刮得有些懵了,雙手端起餐桌上的熱咖啡往嘴里猛灌,雖然很燙,卻不敢放手,放手就會被打嘴巴,只要雙手不放下,馬尾男的巴掌就很難發力。
馬尾男無處下手,終于開口怒罵道:“你他媽說了幾個星期四了,今天就要給我,不然我們就去灣仔警署找你上司要。”
“老大,這不是要逼死我嗎?我現在真的沒錢,我已經被停職審核了,你現在到警署鬧,我肯定要被炒魷的,明天、明天好不好,明天我不管怎么借都會想辦法還給你們。”何勁威說著幾乎已經要跪下。
“艸你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搞得好像是老子逼你一樣,你如果換不上錢,當初就不要借,九出十三歸,個個高利貸都是這樣的啦!”馬尾男說著狠狠地踢了何勁威一腳,何勁威頭破血流不敢吱聲,其他食客也紛紛轉過頭,怕惹禍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