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駒!恭喜!恭喜!”徐一凡笑道。
陳家駒咧著嘴巴笑道:“恭喜什么,我也要恭喜你丫!這么快就升至高級督察了,我原本還想追上你呢!”
陳家駒捂著額頭做懊惱狀,其實心里開心不己,熬了這么久,終于順利通過見習督察的考核了。
當然,要說心里不羨慕徐一凡,那也是不可能的,想當初,他跟楊建華與猜霸拼的你死我活,徐一凡這個家伙居然無聲無息地抄了猜霸的窩點,一舉擊斃了主犯猜霸,奪得首功。
“聽說你要調任灣仔的反黑組?”陳家駒和徐一凡一邊走著一邊聊著。
徐一凡無所謂地道:“嗯!昨天署長有跟我說過,怎么有什么問題嗎?”
陳家駒皺了皺眉。
“那你自己小心一點了,有什么要幫忙的,給我們電話。”
“靠!”徐一凡叫道:“我走是上任去當阿頭,又不是去蹲苦窯,有什么要需要幫忙的。”
“你是不是收到什么風。”玩笑歸玩笑,徐一凡還是謹慎地小聲問道。
陳家駒狐疑地看了一眼徐一凡。
“你不會真的以為灣仔反黑組阿頭是一個肥差吧?”
“不是嗎?”徐一凡問道:“我聽說灣仔警署跟咱們警署不一樣,沒有這么多不同的職能部門,他們警署就反黑組警員最多,也自主權利最大,反黑組阿頭幾乎就是自正副署長之下的第三把手。”
“話是這么說,但是你知道灣仔黑道勢力有多大嗎?而且灣仔警署的貪污情況,警務人員和社團分子的關聯有多大嗎?”
徐一凡搖了搖頭。
“黑道勢力多大我就不跟你細說了,你只要知道,自警署設立反黑組專門打擊社團活動開始,灣仔已經有三任反黑組阿頭死于黑社會刀手埋伏。”陳家駒看徐一凡真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嚴肅地講道。
“第二個是貪污情況。”陳家駒想了一下后道:“灣仔因為社團成員眾多,警員辦案有時候都要依賴社團,久而久之,都分不清楚自己是黑是白。”
“你知道ICAC的署長是怎樣形容灣仔警署的嗎?”
“貪污已成為灣仔警署警員的一種生活方式,就像晚上要睡覺,白天起床要刷牙一樣的自然。”
“那怎么搞?”徐一凡開始有些頭疼了,外部矛盾還好一點,只要團結一致,賦予雷霆手段,徐一凡還真不相信所謂的黑社會社團有多牛逼,但是照陳家駒這么說,灣仔反黑組內部都矛盾重重呀!如果這些家伙抱團的話,搞不好,自己過去都指揮不動這些家伙,畢竟自己是屬于空降過去的上級。
“難道我要把咱們警署的反黑組搬過去?”徐一凡疑問道。
陳家駒嚇了一跳。
“開玩笑,你想找死呀!灣仔警署來咱們警署挖人,署長已經很生氣了,你還跟著挖人,還一挖就是挖一組人。”陳家駒比了一個大拇指,一副你超級牛逼的架勢。
“不過你要帶幾名相熟的搭檔過去,應該還是可以滴!”緩了一下后,陳家駒又道:“要不,你跟署長提一下,我跟你一起去灣仔。”
這家伙倒是狡猾,跟徐一凡說這么多原來是想一起過灣仔,而然灣仔警署是一個大泥潭,但是風險多,意味著立功的機會也多呀!而且陳家駒發現徐一凡這個家伙運氣出奇地好,頗有些官運亨通的樣子,一起搭檔的幾個案子竟然都立刻大功。當然,這個家伙不知道,徐一凡暗中已經坑過他好幾次了。
“噢噢!”徐一凡笑道:“那我跟署長提一下?”
“提什么提,是要盡全力爭取呀!你看咱們搭檔過幾次了,哪一次不是辦得妥妥當當的,是不是,我陳家駒的為人,不是我自夸.......”、
徐一凡不理會陳家駒的自吹自夸,敲響了署長辦公室房門,然后走了進去,留陳家駒一個人在外面著急地聽墻角。
......
一間檀香裊裊、紅光隱隱的香堂。
以一名中年男子為首,其后站立著十二名男子,再后面又有數十名弟子表情嚴肅地恭敬筆直站立著,接著又專人給每人遞上三支點燃的禮香。
眾人一同雙手互握,夾香與手掌中,高舉于頭頂,整齊劃一地一同彎腰磕首,頗有些同心同德,氣勢不凡的架勢。
磕首完畢之后,每人按照自己的輩分,從大到小輪流著從神像前走過,把手中的禮香插入香爐里面。
香爐后面的神像是,面若重棗、丹鳳眼,手扶著長須,另一手抓著青龍偃月刀,威風凜凜的關二爺。
“好了!其他各位兄弟都下去吧!洪興十二堂口話事人留下。”中年男子揮一揮手風輕云淡地說道,這家伙看似一臉和氣,卻是洪興的龍頭老大蔣天生,洪興社傳至他這一代已經是第二代了。
洪興社極重輩分,事實上所有的社團都很重視輩分,因為曾經打下地盤的大佬已經老了,逞兇斗狠已經比不過年輕的后輩,但是此時手里又掌握著社團大部分的財力資源,這個時候就不能再鼓勵大家比拼個人武勇了,于是,開始鼓吹輩分,要尊重前輩教誨,等新晉的接班人慢慢年長的時候,也明白了這個道理,于是一代傳一代,重輩分的傳統也就定下來了。
洪興社眾人按輩分坐上了屬于自己的位置上。
“蔣生,十三妹已經安全著草泰國了,我們那邊的弟兄已經接應到她了。”葵青堂主韓賓道。
蔣天生點了點頭。
“很好!十三妹這次為咱們洪興立了大功,通知那邊的弟兄們好好招待十三妹,等貓個兩三年,這件案子影響淡下去,回來后,咱們旺角幾條街的生意歸她打理。”蔣天生豪氣地講述。
當江湖大佬,什么缺點都可以有,但是一定要賞罰分明。
蔣天生說完,其他十二個堂口的話事人都一致地點頭,十三妹敢于在為社團殺條子,還是反黑組的阿頭,確實應該出頭。
“蔣生,十三妹這件事雖然干得漂亮,但是,條子也盯上了咱們洪興,最近咱們洪興的不少場子都被條子掃了,連沒有問題的幾個正規場子,都被條子找借口天天來查身份證。根本沒辦法做生意,損失很大。”陳耀哀怨地說道。
“嗯!”蔣天生點了點頭:“這個早先就有預料到了,條子死了一名反黑組督察,當然不會善罷甘休,大家有什么看法。”
“吊!那個死條子人人都知道是東星的人,現在被干掉最多是江湖仇殺。”另一名話事人怒道:“我們這也算是為他們警局清理門戶,他們上什么火。”
“話不是這么說,警察始終是死了一名差佬,不做事怎么跟公眾交代!”陳耀不同意這個說法。
“蔣生,我覺得讓門下弟子抽生死簽吧!”陳耀的意思是讓一位弟子出來頂罪,給雙方都有個交代,這也是黑社會的慣例。
“我考慮一下吧!明天給大家答復。”蔣天生看眾人頗有些意見不一致,緩和一下說道。
這時候,徐一凡已經走出了署長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