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午鎮、西側廣場。
光線漸漸明朗和熙。
一群青少年們,無精打采地熬煉軀體,但奈何心思浮動聯翩,哪里能靜得下心來。
原本的小鎮最強者、量永,消失不見。
最重要的是,王言所遇到的際遇,猶如傳記話劇之中的奇跡絢爛傳說,那般耀眼,令他們怦然心動。
呼哧。
呼哧。
偶爾有幾聲輕喘,略顯松懈。往常的肌肉繃緊、扎根地面,此刻變得異常松垮。
漸漸地。
一股濃烈的憂傷、一抹深沉的艷羨,仿若兩道螺旋颶風,纏繞著所有青少年的心靈,籠罩全場。
廣場側方的樹叢,傳出兩三道啼叫,清脆至極。
充溢此界的光線,徹底湛耀光芒、揮發光熱,給本就悶沉沉的廣場氣氛添增了一絲悶熱。
“王言,他的運氣那么好?我不相信。”
“說這些有什么用?我們該怎么辦?量永叔怎么不見了,要不我們也去求一求王言,讓那方成也教導我們。”
一群青少年悄聲議論。
先前吐露‘真相’、得意自詡‘英雄’的女孩,臉蛋籠罩著羞愧欲絕的神情。
迷途墮落?
步入歧途?
跟著方成那等巔峰強者煉體,簡直是堂皇正道,是最佳最優最好的機會。
“真可惜!”
女孩眼眸閃爍著憧憬幻想:“昨日清晨,如果我能推開門走進去,說不定也能與王言一樣,接受方成閣下的操練。”
正當此時。
青少年的議論聲音停止,廣場周邊的鳥鳴萬分明顯,但他們只能怔然望著前方 白衣青年方成,身側跟著澹邰翠、王言,向著鎮外走去。
令他們渾身發麻的是,王言竟是背著一個行囊包裹,看其臉上依依不舍的樣子,仿佛是一去不再歸來。
王言要離開小鎮?
那方成呢?他怎么可以把方成也帶走?太過分!所有青少年俱皆憤怒的攥緊拳頭。
但卻無有一人,膽敢沖上前質問。
畢竟昨日黃昏、馳騁高空的激戰、以及那一片火海,都在昭顯死者的巔峰強者身份。
誰敢?
誰也不敢!、
年齡再懵懂無知,也明白方成的恐怖實力,極有可能是傳說中的終極魔師。
“可恨!”
“真不甘心!”
一群青少年駐足望著,皆是忘卻了煉體,心間驀然升騰一絲若有所悟的惆悵。
如此機遇,怕是萬年難遇。
錯過了,就是一生永無緣。
而同一時刻,布午鎮的居民們,也皆是站在房檐、樹蔭下方,默然注視著方成的背影,愈行愈遠。
他們卻明白。
此等強者,豈會久住在一個鎮子?看他們前往的方向,應該是秋帝都,如此才說得通。
腦門纏繞白布、隱現斑斑血跡的壯漢,摸了摸腦袋,面龐神情苦澀萬分:“外來者方成?”
“我們之前竟然商議著如何驅趕他?離譜,荒謬,萬幸有高空激戰來臨,不然若是冒犯了他”
“我們將面臨何等下場?”
壯漢喃喃自語。
他的聲音,隨著微風響在周圍的居民耳邊,登時令他們惴惴忐忑不安,慶幸之余,隱有一絲后怕。
“唉。”
“澹邰翠真是好運氣。”壯漢撇了撇嘴,繼續彎腰篩選餐食,準備前往道路上售賣。
方成,距離他們太遙遠。
布午鎮的生活,仍然繼續,只留下一位超然強悍的外來者方成的璀璨足跡,以及光芒萬丈的傳說。
布午鎮外、寬闊道路。
方成寫意漫步,旁邊則是跟著澹邰翠、王言。在方成提議戰士、魔師雙重修煉的想法后,王言激動莫名。
澹邰翠也驚喜萬分。
因為方成已經說了,王言具備光屬天賦。
此次離開布午鎮,正是前往秋帝都,讓王言能夠參加魔師測試考核。
“方大哥,我真的成為魔師?”
“那可是魔師!”
“神秘!”
“高貴!”
王言臉蛋通紅,有些緊張忐忑、憧憬期盼,仿佛即將登臨此生巔峰、成為強者。
方成淡淡一笑。
下一刻。
旁邊經過的四匹齒烈馬之上的木屋,類似于馬車模樣,木屋簾子猛然掀開,露出一張白皙臉龐。
他、正是一個下級魔師。
“隨意談論魔師,是重罪,知道么?”他瞇起陰邪的眼眸,盯著方成,最后目光落在澹邰翠的嬌軀上。
“嘖嘖。”
他心頭贊嘆一聲,倏然之間,心底火熱。
這么一個尤物,合該歸屬于他。不過他并非色魂與授,而是手掌猶如幻影般旋轉,凝聚出一道水流,彰顯神秘高貴的魔師身份。
畢竟。
搶掠之前,總得探清情況。
十拿九穩,他才出手。待到擄進馬車,再調教炮制,這等事情最有趣,不能急切。
“你們肆意談論,重罪已犯,可有話說?”他陰沉問道。
嘩啦啦。
他掌心之內有著水流旋轉,周圍區域猛然降低了許多。
“怎么忽然這么冷?”
“嘶!”
“是魔師!”
“那輛齒烈馬座,其內有著一位魔師!”往來者猶如鳥獸哄散,紛紛逃避開來,駐足遠處觀望。
魔師,絕非他們能招惹的。
若其發怒,波及到了他們,只能忍耐不能抗議。寬闊道路上的嘈雜人潮,在剎那之間轉為安靜。
靜悄悄的。
嚓嚓。
甚至能聽見道路旁邊的樹叢之內,傳出常見無害生物的叫聲,仿若早已排練了無數次。
“恩?”
方成眉毛一挑,凝視著初級魔師,嘴角勾勒出一絲莫名笑意:“你是個好人。”
“什么?”他冷冽道,坐在齒烈馬座上,俯瞰方成,當然注意力卻是集中在澹邰翠的嬌軀、花容。
方成咧嘴一笑。
他正在思考,此地距離秋帝都有著百余公里,若是步行前往,實在耽擱時間。
眼前的齒烈馬馱駕的木屋,是個不錯的選擇。
方成真摯道:“謝了。”
隨后。
方成一指點出,嵌合本源初始軌跡的指尖,瞬間劃破空間,直直穿透初級魔師的額頭。
一縷血花濺散。
初級魔師的額頭上,顯現細微血洞。他剛剛顯露身份,正待言語試探情況,卻根本想不到 方成不給他講話的機會,直接一指點死。
“好了,下來。”方成拽著初級魔師的胳膊,將其自木屋內扯了下來,隨后登上木屋。
澹邰翠與王言愣了愣,也登了上去。
“好可怕。”
王言瞥了眼倒在路邊、一動不動的尸體,不禁縮了縮脖子,強行按捺著心間恐懼。
澹邰翠見多識廣,倒是平靜得很。
“前往秋帝都,到了地方,這些齒烈馬都是你的了。”方成朝著駕馳齒烈馬座的中年男子說道。
“是,大人。”那男子渾身哆嗦,連忙驅駕齒烈馬,朝著秋帝都的方向前行。
道路兩側。
一群駐足遠方、等待神秘魔師親自出手、展現魔力招式的諸多往來人潮,瞬間鴉雀無聲。
高空中有飛禽扇動翅膀。
道路上有齒烈馬踩踏著地面。
他們盡皆震駭莫名,怔怔站著,等待那輛齒烈馬座消失在地平線之后,才熱議鼎沸。
“那白衣青年是誰?”
“一指點死一位魔師?難道是白衣劍圣?”
“不對,白衣劍圣背負細長銀劍,他絕非白衣劍圣!且看起年齡似乎比白衣劍圣更年輕!”
路人們議論洶涌,過了好一會兒,道路上才恢復正常。
秋帝都。
高達五十余米的城墻上,涂滿了金銀花紋,遠遠望去,仿佛一件精致璀璨的工藝品。
“唔。”
方成掀開木屋簾子,望向前方,隨后回首注視著王言、澹邰翠:“到了,我們進去吧。”rw
,歡迎訪問大家讀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