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豹一聽,頓時點了點頭,他生來聰慧,又豈會不明白其中關鍵,只是他心中仍有疑慮,于是開口問道:“師尊說的弟子都已明白,但弟子怕姜子牙有朝一日得勢,闡教在西岐大興,到時候必然會沖擊到我西方教在西岐的地位,那該如何?”
準提聽后,微笑著點了點頭,申公豹做事穩重,思慮周全,而且一心為西方教考慮,實屬難得,于是開口說道:“你的擔憂也不無道理,但與闡教聯手卻是不得不做之事,你只需做一件事,必能保住你在西岐的地位不受威脅。”
申公豹一聽,思慮片刻,突然靈光一閃,笑著說道:“我明白了,師尊是想讓我幫伯邑考救回其父西伯侯姬昌,到時候,弟子便成了整個西岐的恩人,姬昌父子自然也會對徒兒更加信任,而且就算姜子牙再得重用,那也是徒兒為西岐舉薦的人才,如此就算不能讓我西方教在西岐壓過闡教,那至少也能做到平分秋色。”
準提見申公豹反應如此之外,大笑道:“好好好,申公豹,為師真是唯有看錯你,不過想要救姬昌,那也不是一件易事,屆時,伯邑考必會親自前往朝歌,為師本想占卜一二,但卻見天機一片混亂,恐怕此行禍福難料,到時候你要自請與他同去,保他完全。”
申公豹一聽,點了點頭,如今七年之期將至,若朝歌無意放人,那么依伯邑考的性情,到時候必定會前往朝歌為父贖罪,如今紂王昏庸無道,喜怒無常,誰又能料到伯邑考此行是福是禍呢,若是伯邑考身死,那么他在西岐所得到的一切必定會受到沖擊。
告別準提之后,申公豹便連夜返回了西岐,回到府上,他便開始演算起了伯邑考的禍福兇吉,果然如師父準提所說的一般,根本無法算出,申公豹看著即將落下的皎月,不由眉頭微皺,心中也開始算計起如何救西伯侯姬昌之事,這對他、對西方教來說可都是一件大事。
算到天明之時,對于如何救姬昌之事,申公豹心中已然有了打算,之時看著姜子牙所住客房的方向,申公豹嘆了一口氣:“子牙啊子牙,真是天意弄人,若是當初我二人拜入同一師門,又豈會有今日之不能坦誠,天道無常,徒之奈何?”
第二日一早,申公豹便讓人去請姜子牙夫婦前來用餐,餐桌上,申公豹笑著問道:“姜兄,不知昨晚休息得可好?若有什么覺得不好的地方,盡管與我說,我讓下人重新布置,你與我可不要客氣,否則就是拿我當外人了。”
姜子牙擺了擺手,笑著回道:“申兄說得哪里的話,我姜子牙早年便家中貧困,后來拜師下山之后,若不是義兄宋異人救濟,我也只能貧苦度日,如今住在申兄府上,卻是比我以前之住所要好上數倍,哪里還會有什么不滿之處。”
申公豹聽著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如此就好,若是怠慢了姜兄,那豈不是我之過錯了。”申公豹頓了頓,又說道:“姜兄,用過早餐之后,可換身衣服,隨我前往侯府,拜見公子伯邑考,到時我便為你引薦,至于能有何作為,那就要看姜兄的本領了。”
姜子牙一聽大喜,笑著說道:“那就多謝申兄了,其實這些年在昆侖山中,師尊見我修道難有成就,便讓我苦研治國之道與領兵之道,在這兩方面,我也算是頗有心得了。”說到這,姜子牙臉上便露出了自信的神采。
申公豹見此,也是笑了笑,政務軍事這兩樣他都不在行,正好由姜子牙來補這個缺,不過想讓姜子牙更感激他,還需用點手段才行,吃完早餐之后,申公豹便命人給姜子牙送上了新做的衣服,然后領著姜子牙便向侯府走去。
侯府之中,伯邑考正與其弟姬發商議救父之事,如今七年之期將近,但據他們在朝歌的探子回報,紂王并沒有打算釋放其父姬昌的意思,而朝中也無人提起此事,二人自然頗為擔憂,故而二人聚在一起,想要商議一番如何救父親回來。
這時,衛兵來報:“啟稟兩位公子,國師在門外求見,他還帶了一人,說是為西岐舉薦的人才。”伯邑考一聽,頓時笑道:“國師果然是心系我西岐,時常為我西岐舉薦人才,既如此,那還不趕快去請他們進來。”姬發也是跟著笑了笑。
沒一會,申公豹便領著姜子牙走了進來,見到伯邑考和姬發,便與姜子牙一聽行禮道:“貧道申公豹(姜子牙),見過二位公子。”伯邑考與姬發打量了一下申公豹身旁的姜子牙,頗為疑惑,姜子牙看起來像是一個七旬來人,倒也不像之前申公豹為他們引薦的得道仙人。
雖然二人心中有疑慮,但是畢竟是申公豹親自帶來的,伯邑考也不好失禮,便說道:“二位請坐。”二人坐定之后,伯邑考便開口問道:“國師,不知你今日引薦的這位道長在何處修道,有何神通?”而姬發倒是頗為好奇,直盯著姜子牙上下打量。
申公豹笑著說道:“二位公子,容我介紹,這位乃是我昔日好友,姓姜,名尚,字子牙,早年于拜師途中相遇,奈何天公不作美,一場怪風將我二人吹散,后來我拜入我師準提圣人門下,而姜兄則是拜入了玉清圣人門下,昨日我二人才得相見,只二位公子惜才,所以特來引薦。”
伯邑考和姬發一聽,倒是頗為意外,以往申公豹為他們引薦的大多是同教中人,又或是散修好友,卻沒想今日為他們引薦竟是闡教中人,還是玉清圣人元始天尊的弟子,這怎能不讓他們意外,看著申公豹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二人心中也不由佩服起了申公豹的胸懷。
二人雖然是普通凡人,但是身為西伯侯之子,二人也是見多識廣,洪荒之中有四教:人、闡、截、西方,四教與人族傳教,明爭暗斗,看看商朝就知道,截教一家獨大,哪有其他三教的影子,即便有,那也都不是什么高官罷了。
如今申公豹竟然放下教派之見,為西岐引薦闡教之人,伯邑考和姬發自然頗感意外,伯邑考正了正神色,便向姜子牙問道:“姜道長拜師于玉清圣人門下,想必學了不少玉清妙法,不知道長有何本領,說來與我兄弟二人聽聽,也好長長見識,為道長安排職務。”
姜子牙一聽,開口說道:“二位公子,說來慚愧,貧道雖有幸拜入圣人門下,但奈何天資不佳,仙道難有所成,雖學得一些法術,但卻不及申兄之高明,故而也就不獻丑了,不過貧道與昆侖山修道之際,自學了治國之道與領兵之道,曾有幸拜讀過當年九天玄女贈與軒轅黃帝的兵書,受益頗多。”
伯邑考和姬發一聽,大為驚訝,他們沒想到姜子牙竟然有幸拜讀過當年九天玄女贈與軒轅黃帝的兵書,要知道,自軒轅黃帝之后,這兵書便無人見過,沒想到姜子牙竟然讀過,其實想來也是,廣成子當初身為軒轅氏的老師,故而保留了一卷副本,后來姜子牙拜師,廣成子作為師兄,便將此本兵法送于了姜子牙。
伯邑考見姜子牙如此有才,思慮許久之后,便開口說道:“姜道長既然對政務兵法頗有心得,那么本公子便封你為中大夫,參與朝政如何?”姜子牙雖有申公豹引薦,又是圣人門下,但在西岐并無功績,貿然封高官確實不妥,中大夫已經是破例了。
姜子牙一聽,自然大喜,這可比他之前當得下大夫要高出一級,但申公豹卻進言道:“大公子,姜兄之大才乃國之大才,非一中大夫可比,還請大公子看在貧道的面子上,重用之,貧道在此感激不盡。”申公豹一開口,伯邑考、姬發和姜子牙都頗為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