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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四章 陰陽派

熊貓書庫    顧道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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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兒是七夕。

  從本質上,七夕與情人節、平安夜、圣誕節、元旦等并無差別,都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特別是最近眼睛不太好的。

  江州是省會,東南大城,人口千萬,逢此佳節自是燈紅酒綠,炮火連天。

  顧玙坐在商業區步道的一張長椅上,看著來來往往,青春洋溢,一時頗為感慨。遙想二十多年前,哥也這么年輕快活過,大學校園,熱戀女友,你儂我儂,狂風落葉。

  他觸景生情,隨手摸了張飛符拍出去:“要不要一起吃個飯,看個電影?”

  不一會,從巴山的方向飛回一道流光,“滾!”

  唉…女神仙真是無趣!

  無趣的女神仙不要丟,裹上雞蛋液,粘上面包糠,下鍋炸至金黃酥脆控油撈出,小秋小堇都愛吃,隔壁小師姐都饞哭了。

  元氣小師姐不要丟,裹上雞蛋液,粘上面包糠,下鍋炸至金黃酥脆控油撈出,小青小白都愛吃,隔壁陳越都饞哭了。

  他坐了半天,拍拍屁股站起來,打算尋個住處,然后就見一對情侶盤得跟蛇似的,歪歪扭扭的迎面走來。

  都是二十出頭,光鮮亮麗,氣色飽滿,養氣小成,顯然家境不錯。

  他們根本沒在意前面有個人,忽悠悠擦肩而過。顧玙卻轉過頭,看了幾秒鐘,饒有興致的尾行上去。

  豪華套房內,燈光旖旎。

  圓形大床上,兩條白花花的肉蟲正抵死纏綿。單濤居高臨下,按住女人的雙手,以一種近乎打樁機的力度不斷沖刺著。

  女人早就意亂神迷,身體虛脫,被動的承受撞擊。

  醒了又暈,暈了又醒,反反復復,死去活來。當女人僅剩一口氣時,單濤終于停止了動作,裹著層細汗爬起身。

  他已經奮戰了三個小時,還是堅挺如初,精力十足。

  “哈哈哈,老頭子的封精訣果然管用!”

  他心中得意,看著癱軟如泥的那具美好肉身,忍不住又壓了上去。

  期間有好幾次,他都想一射如注,卻硬生生憋住,最后實在不行了,才放開關卡,痛痛快快的爽了一把。

  再瞧那女人,被搞得半死不活,氣血大損。她是江州小家族的千金,自己雖然不怕,卻也麻煩。

  單濤穿好衣服,丟下一張卡,那里面的價值足以補償了。他并未留下過夜,以現在的心態而言,這等庸脂俗粉,用不著浪費太多時間。

  他出了酒店,找到自己的車,正要發動時,忽然全身一顫,好像一只大手探出體內,不費吹灰之力的將神魂扯了出去。

  身體頓時成了一具空殼,倒在了方向盤上。而在車旁,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家伙。

  “嗯?”

  顧玙讀取完單濤的意識,微微皺眉,迅速梳理了一番。

  單家是江州豪族,橫跨政商兩界,后輩子孫也非常爭氣,一位拜入道院,一位拜入鳳凰山,一位拜入本地大派,多點開花,屹立不倒。

  單濤排行第三,資質不足,便留在族中打理生意。大概一個星期前,經朋友介紹,認識了一位前輩高人。

  其來歷神秘,因被輕視懷疑,才傳了一招封精訣…

  老顧本能覺得有古怪,揮手將尸身處理,跟著搖身一變,化成了單濤模樣。

  “單老三,你可來晚了,罰酒三杯!”

  顧玙剛進別墅,一個同齡男子就站起來招呼。這位叫邱天,也是豪族,那位前輩就是他介紹的。

  “三杯哪夠,十杯才行!”

  他學著單濤的性格,咔咔咔干了十杯,果然,邱天毫不懷疑,大聲叫好。接著,他又對坐在主座的一位老者行禮,“見過前輩!”

  此人六十多歲,面色枯槁,須發皆白,隨時都會斷氣,只輕輕點了點頭。

  顧玙不以為意,只笑道:“老邱,我剛試了一把。”

  “管用?”

  “管用!”

  “哈哈哈,我就說了,前輩的手段絕對正統,這回服了?”

  “服了服了。”

  顧玙邊點頭邊驚訝,那老者意識混沌,根本沒有清晰的思維。這種人要么是瘋子,要么是傻子,但他偏偏很正常。

  因為在那混亂的意識中,還藏著一個古怪的“遙控器”,在操控其言談舉止。

  對方藏的非常隱秘,并且十分敏銳,老顧一觸即退,生怕打草驚蛇。能讓一個神仙有些棘手,對方的境界可想而知。

  那邊,邱天叨逼叨了好一陣,忽然拽著自己站起來,道:“之前是我們有眼無珠,冒犯了前輩,望您既往不咎,多多指點。”

  “你我緣分淺薄,吃了這頓飯,我就該走了。”

  老頭沙啞著嗓子道。

  “別啊前輩,這封精訣太好用了,我不信您就會這一招。”

  顧玙戲精附體,充分揣摩了人物心理,形神并茂,“我們見面就是有緣,有什么要求盡管提,一定做到!”

  “就是,您不說出山尋徒么?現成的兩個就在跟前呢!”邱天接道。

  老頭沉默半響,方道:“不是我不收你們,實乃本門遭世人誤解,偏見甚重,不得不隱修山野。若非我時日無多,也不會出山尋個傳人,不至讓道統斷絕。”

  他這般說,二人則再三懇求。

  終于,老頭終道:“罷了,今日就給你們講講本門淵源,莫要外傳。

  本門叫陰陽派,師承內丹南宗,奉翁葆光真人為初祖。所謂物無陰陽,違天背元。天下萬物皆須陰陽配合,方能成丹。

  女子外陰而內陽,如坎卦;男子外陽而內陰,為離卦。我這一脈,便是利用陰陽栽接的功夫,采摘女子的先天真陽,補入男子離卦中間陰爻的位置,稱為取坎填離。”

  “那不就是采陰補陽?”邱天叫了出來,不知是興奮還是興奮。

  老頭瞥了他一眼,嘆道:“這便是世人的最大誤解。本門的丹功,叫先天一氣坎月離日金丹功,主陰陽雙修之法。

  男女合煉以成外藥,再在己身中造化,以成內藥。內藥只了性,外藥兼了命;內藥是精,外藥是氣,精氣不離,故為真種,性命雙修,方證天仙。

  這本是最純正的雙修丹法,豈料被道門唾棄,稱其事甚鄙,其品甚卑,不得不茍活于世…”

  這番話說完,邱天就像發了情的泰迪,根本控制不住。

  以他的家世,找本像樣的功法不成問題,問題是他資質不行,天花板太低。最初呢,他只把對方當成什么邪法傳人,找點樂子玩,結果一聽,還是正兒八經的道門血統。

  又能修仙,又能爽,是人都想干啊!

  顧玙卻始終在觀察對方,老頭就像活木偶一樣,完全被那個遙控器控制。他頓了頓,問:“前輩,這雙修丹法與單純的采補之術,有什么不同?”

  “雙修是陰陽,筑基煉己,煨爐鑄劍,對雙方都有益處。采補是一方采另一方精氣,一向被鄙為泥水丹法,旁門邪術。”

  “那就更好了,就算暴露出去,也不怕被道院懲處。”

  邱天愈發亢奮,道:“前輩,哦不師父,您務必要收下我!”

  “功法道理,我們自知,但世人不明,你們不怕么?”

  “只要功法來的正,在江州一畝三分地,我們還真沒有害怕的!”

  老頭還在猶豫,其實是欲拒還迎,掰扯幾輪見火候差不多了,便道:“也罷,我就留下一年,指點你們一二。”

  南宗初祖張伯端,有兩個著名弟子,石泰和劉廣益。

  翁葆光即劉廣益之徒,號無名子,歷史上確有其人,也確實創立了陰陽派。

  張伯端作《悟真篇》,傳法于石泰,又依次傳于薛道光、陳楠、白玉蟾,這五人被譽為南宗五祖。

  北宗嚴守戒律,不近女色,南宗卻不同。《悟真篇》中,有保持單身的清修思想,也有陰陽的鼓掌思想。

  陰陽派一向被道門所不齒,到元代后期消聲滅跡,而明朝時又忽然涌出許多采補法派,不知有無關聯。

  顧玙要調查幕后主使,索性以單濤的身份留在江州。

  單家老三常年在外花天酒地,家人早就習慣,倒沒有懷疑。而他和邱天一起買了座宅院,供那老者居住。

  老者名字叫郭傳,其余一概不知。

  “南北二宗雖早已合流,實則有許多迥異之處。北宗求煉心煉已,南宗卻以命功起始,性功了終。清修一脈主張獨身清修,認為一已之身就是完整天地,乾坤、陰陽二性俱足,無須外求。

  陰陽則是取女子坎中真陽,以接補已身離中之陽。此法又分三乘,中、下乘行體交法,上乘行丹氣交法。

  你們從下乘法開始修習,先將封精訣、回精訣、煉精訣、大鎖金闕訣、倒吸西江水訣練熟,再修過關服食訣、內鑄訣、外鑄訣、大灌頂訣、小灌頂訣、煨爐訣、吹笛訣、開洞天渠訣和神用訣,基礎方能夯實牢固。”

  靜室內,郭傳坐在榻上,對著二人教導。

  顧玙以前沒接觸過類似的東西,感覺特新鮮,什么回精訣、煉精訣、吹笛訣、倒吸西江水訣,聽著就惹不起。

  “既是雙修,女伴資質為重中之重。何地選鼎,何時用鼎,都有大講究。其中又有破鼎、中鼎、老鼎、以及九鼎法之不同。”

  郭傳抬了抬眼皮,沙啞道:“你們想雙修煉丹,先去選個女伴回來。”

  (七夕快樂啊,單身狗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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