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馬拉雅山脈。
諾斯底造出來的光球,安靜的漂浮在黑漆漆的冰川底部,只在周身泛起一層淡淡的光芒,好像一只古怪的繭蛹。
那位被信徒稱為“光之使者”的索菲亞阿卡密,不曉得是什么等級的存在,傳授的秘法確實無與倫比。顧玙來此多次,都沒分析出光球的構造,也就無法毀滅。
此刻,他再度站在這里,小心設下一層又一層的禁制,以防止外面的生物侵入,也能拖緩裂縫開啟的時間。
自上次對小齋群起而攻之后,光球散發出的氣息比以前活躍了不少,似乎被魂界的某位智慧生命盯上,隱隱的就在裂縫附近蹲守。
很可能就是上次的那個強大存在!
“呼…”
顧玙封禁完畢,剛剛躍上地面,猛烈的暴風雪呼嘯襲來,吹得衣衫獵獵。他忽然輕嘆一聲,對這個人間來講,魂界依然是最大的危機。
幾只魂獸下界,就搞的歐洲一團糟。如果大規模降臨,單憑五個人仙級強者,肯定救不過來。更別提,還有在魂獸之上的智慧魂體。
他已經跟菲奧娜聯系過,北歐島上的那個光球也裂開過兩次。這位德魯伊正鉆研祖輩的靈魂之術,效果明顯,第一次勉強撐過,第二次幾乎秒封。
世界上的大多數人是無知的,他們享受和平,憧憬著美妙的未來。誰能想到,自己的存在與否,真的只在頃刻之間。
“呼…”
風越來越大,雪花像碎紙片一樣紛紛揚揚,將視野縮減到最短。
喜馬拉雅是非常特殊的地帶,無數靈魂碎片在這里散亂飛舞,大量的生物受到影響,隨之進化升級。
顧玙刻意選擇步行,走了好長一段。先是看到了一只白毛巨狼,站在懸崖邊上仰天長嘯,周身寒霜凜冽,云氣升騰。
還有一棵矮矮小小的紫皮怪樹,獨霸一座山谷,任何生物不敢踏入。甚至有一團虛虛蒙蒙的青氣在山間飄動,變幻著各種形狀,忽然又消失不見。
有形之物,為妖;無形之物,為精。想變成妖精,核心便是突破生物的意識障壁,產生相當的思維和邏輯,俗稱開啟靈智。
顧玙看到的這幾只,神魂強大,有了一定程度的靈智,已經能稱之為妖獸。
想想這一家四口,小齋有青蛇,先天實力;龍秋有金蟬,先天巔峰實力;小堇和白蘿卜玩得很嗨,也是先天實力;自己咧,胖兄?
他搖搖頭,還是培養那只大孔雀靠譜一些。
顧玙回到昆侖時,小青正盤在古觀外面打盹。他瞧著青蛇額頭上的凸起,不由心中一動,袖子一甩,扔了些靈魂碎片過去。
小青這個吃貨,在睡夢中刷的張開大嘴,嘎嘣嘎嘣的竟然直接吞了,隨后吐了吐舌頭,繼續酣睡。
老實講,它的根骨不算太好,只是偶然吞了紅果,才搶了一步先機,后來又被小齋收養,一步步堆上來的。
但有一點,就是青蛇極具靈性,這也是小齋沒燉了它的原因。靈性這東西,越到關鍵時刻越重要,動物得以晉升,靠的就是這點靈性。
小青這般模樣,明顯往化蛟的路子上走。蛟有不同種:
身狀如蛇,聲如牛鳴,翻江倒海,驅水行雨,叫蛇蛟。
細身蛇尾,皮有珠矍,似蜥蜴而大身,有甲皮可做鼓,叫蜥蛟。
四腳細頸,頸有白嬰,大者數圍,可騰云飛起,叫云蛟。
其首如虎,四足龍屬,音如虎嘯,御風而行,叫虎蛟。
青蛇的頭、身、足并無什么變化,顧玙又用神識掃過,發現在它體內,已經生出了一個淡藍色的囊狀物——那是蛇蛟的涎囊。
等涎囊完全成熟,小青也差不多該升級了。
顧玙步入觀中,小齋正在靜室打坐,二人見面也沒講話,輕輕點頭。
他坐在對面,倆人同時施展《幽虛御魂術》,剎時間,古觀陰風陣陣,烏云滾滾,遮天蔽日,仿佛方圓千里的游魂都被召喚而來。
無數的黑氣、紅氣憑空涌現,個個躁動不已,瘋了似的想要靠近小齋,又被一層禁制阻擋。
砰砰砰!
嗡嗡嗡!
數萬數十萬只的游魂聚集在玉虛峰上,拼命撞擊著防護膜。山下的居住區和礦區,近千人停止工作,驚恐的望著山上,還以為自家老板突然黑化,在修煉什么魔功。
二人格外淡定,各自探出神識,開始尋找合適的新生神魂。與其防這個,防那個,倒不如自己掌握決定權。
這個過程是漫長的。
倆人之前已經嘗試過,此番一坐又是數日,本以為依舊無所獲,結果顧玙忽然一顫,精準鎖定了一道神魂。
小小的一只,純凈,透明,沒有任何意識和雜質,懵懵懂懂的在空中亂竄,被擠到一旁不得動彈。
很明顯,這是死去的魂散去,重新組合相融,剛剛蘊生出來的…
他虛空一抓,就將其捉到跟前。小齋的神識探過來,給了個肯定的意思。于是繼續尋找,又坐了好久,小齋也找到了一只。
不要求多么強壯,純凈就好。
二人將兩只神魂溫養數日,待其穩固一些,才小心放了出來。各自謹慎,凝視,稍有不對就會轟殺干凈。
只見兩團小小的氣息轉啊轉,很快發現目標,本能的靠近小齋腹部。它們頓了頓,蓬的一聲散落如雨,消失無蹤。
好嘛!顧玙和小齋初為人仙父母,也不知成沒成,只能干等。
一天,兩天,三天…到第七天時,終于在胎兒體內捕捉到兩個微弱的神魂,完完全全的新生之力,好像風一吹就會散掉。
啪啪!
顧玙做出一些聲響,兩個胎兒動了動,似有聽到。
啪啪啪!
顧玙和小齋做出一些更激烈的聲響,胎兒感受更明顯,還帶著不爽之意。
“呼…”
老顧整了整衣服,總算松了口氣。隨即,他的表情又很復雜,在屋子里來回走動。
“怎么了?”小齋問。
“沒什么。”
他頓住腳步,坐在小齋身旁,緩緩開口:“只是我們體會不到正常人的情感和經歷,我沒有陪著你孕檢,沒有護理產假,沒有給你做一日三餐,沒有怕你半夜醒來,情緒失控放聲大哭…我很努力的去感受類同,但很抱歉,我們缺失了很美好的一部分。”
小齋沉默片刻,輕輕摩挲著他的手背,道:“我也很抱歉,但你要知道,我們得到的東西更多…好了,別想那么多,起碼你現在能做一件事情。”
“什么?”
“你應該把我抱起來轉幾個圈,然后喊幾聲我要當爹了!”
(晚上還要…)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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