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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李道魚

熊貓書庫    顧道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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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天,酒店。◢隨◢夢◢小◢說Щщш.suimeng.lā

  薛釗剛下飛機,正在房間里收拾行李,旁邊還戳著一位,比他年齡略小,邊幫忙邊道:“哥,我都約好了,人家一會就過來。”

  “你電話里吹的天花亂墜,這人到底靠譜么?”他問。

  “嘖,你還不相信我么?我平時最煩這些東西了,但這位可是真本事,咱倆上次一見面,我還沒怎么著呢,人家咔咔一頓摟,說的是不離十。”

  “呵,人家可能把你家底都摸清了,擱哪兒裝神弄鬼呢。”薛釗笑道。

  “這話說的,我能找著人家都是緣分…”

  那人有點急,道:“就算他把我摸清了,那總不能認識你吧?等會你倆見見,是騾子是馬一下就知道了。”

  “那倒也是。”他點點頭。

  這人叫陳昱,是他的朋友,或者說,是依附于薛家的商業家族。陳家在盛天經商,地位跟曾家相當,只是經營范圍比較冷門,來往不多。

  而薛家是京城豪門,這種家族都十分低調,普通百姓很少了解,所以陳昱才講出上面的話。

  薛釗帶的行李很多,忙了一會才整理完畢。衣服、鞋子就罷了,到最后,他竟然拎出一個便攜式的電飯煲來,還有一口袋米。

  陳昱嚇了一跳,問:“哥,你最近學廚藝呢?”

  “什么學廚藝?我這段腸胃不好,大夫說喝點粥養養,反正也不費事。”

  薛釗把電飯煲扔在桌子上,又貌似隨意的放好口袋。那袋中自然是靈米,他已經連續吃了四五天,每天一碗稀粥。

  不愧是天賜之物,他明顯感覺到自身精力變得充足,睡眠踏實,晨勃正常,連帶著心情也開闊幾分。

  “叮咚叮咚!”

  正此時,忽聽電話聲響,陳昱拿起來一接,問:“人快到了,我讓他上來?”

  “我們下去吧。”薛釗想了想。

  “好。”

  陳昱又說了幾句,才掛斷電話,跟著倆人出門。

  他住的樓層頗高,在15樓,倆人乘著電梯往下走,薛釗的神情一直很微妙。

  自從世間有靈氣這檔子事,在權貴內部散開之后,各家族都在暗戳戳的做著一件事:動用底下力量,滿世界的尋找民間高人。

  話說全國在冊道士有五萬多人,每一位的檔案都攥在政府手里。以目前的環境,屬于政府集中資源,統一培養,這是國家戰略。各家還沒那個膽量和實力,來暗中搞鬼。

  所以他們退而求其次,轉向民間。

  自古以來,人們總有一種認知,就是民間藏龍臥虎,高人輩出。于是乎,什么看相算命,批字改名,風水吉兇等等,都變得極為紅火。

  固然百分之九十九都是騙子,但只有要百分之一的幾率,各家都會搶破頭。何況薛釗已經聽說,京城的幾大豪門還真找到了,的確有真本事。

  酒店一樓,茶座。

  薛釗剛到樓下,就見了來人。這人五十多歲,穿著普通的短袖薄褲,踩著一雙布鞋。粗看上去,就像一個快退休的工廠老會計,平凡中又透著點精明。

  不過往臉上瞧,卻看出了一絲不凡:這人的眉與眉之間,眼與眼之間的距離,都遠大于常人,鼻子削挺筆直,嘴唇也很厚。

  這樣的五官組合在一起,第一反應是丑,但多瞄上幾眼,反而覺得有種挺特殊的氣質。

  “這位是李道魚,這位就是我朋友,來,坐坐。”

  陳昱沒提薛釗的姓名,招呼二人坐下,又叫了點茶水干果。

  薛釗十分感興趣,開口就問:“李先生,你是道門中人么?”

  “我無師無派,算是祖傳吧。”李道魚笑道。

  “呵,小陳對你可沒少稱贊,那我就冒昧了,你都會些什么?”他直接道。

  “我會的東西很雜,不知你想看什么?”對方很淡定。

  “哦?那你先看看我的面相如何?”

  “可以。”

  李道魚搭了下眼皮,對著他細細瞧了半分鐘,方道:“我觀你頭圓項短,眼秀而清,眉寬且長,首尾豐盈,高居于額,這都是富貴相。你要么是官身,要么是大富之人。”

  薛釗不置可否,他跟陳昱一起來的,陳昱就是個土豪,能說出這些也代表不了什么。

  而緊跟著,對方又道:“不過你額紋彎曲似水,法令紋斷有傷破,右紋尤甚。我冒犯一句,你母親還健在么?”

  “咝!”

  薛釗這回可驚著了,他母親數年前故去,知之者無多,此人竟能看出來?

  他心思波動,并未回話,而李道魚瞅了瞅他,接著道:“你地閣豐腴,左右腮骨各有一道直紋,這又是人氣聚集,中年大運之相。我要是猜的不錯,你最近必有好事發生。”

  聽到這兒,薛釗算服了。

  他連忙起身,給對方倒了杯茶,道:“先生果然是高人,剛才失禮了。”

  “呵呵,無妨。現在裝神弄鬼的太多,有戒備之心也是好事。”

  “您現在,還在工作么?”他問。

  “慚愧,平時擺個小攤賣賣舊書,比不上你們。”

  “那您有這么大的本事,為何不顯露出來呢?”

  “唉,祖上有命,不得違抗。”

  李道魚嘆了口氣,無奈道:“何況現在的社會,我這算封建迷信,不愿惹那個麻煩。要不是小陳跟我有緣,我今天也不會見你。”

  倆人聊了半天,倒把陳昱晾在一邊。而李道魚看了看時間,將近六點鐘,便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先生,我在盛天小住,明天再去拜訪!”薛釗心里雖然激動,面上還很有分寸。

  “呃,也好,小陳知道我的住址。”

  李道魚果真一副普通人的樣子,拒絕了薛釗好意,自己騎著自行車回家。

  剛好是晚高峰,車流擁擠,人來人往,街道上一片喧囂。他騎著破舊的自行車,在急流中前行,卻像跟周圍隔開老遠,頗有幾分古怪獨特的意思。

  約莫半小時后,李道魚停在了一棟老居民樓下。這是某個單位的職工宿舍,好幾十年了,住的都是些老人。

  他噔噔噔上樓,也有些迫不及待。家里是兩室一廳,空間甚小,連陽臺都堆滿了雜物。

  他跑到陽臺,從亂糟糟的東西中拽出一個大箱子。這箱子應該是榆木的,年頭已久,外面的漆早已斑駁,掛著一把銅鎖。

  “啪!”

  鎖頭打開,里面先是一層厚厚的紅布。他揭去紅布,眼中忽然閃過一抹詭異和狂熱,手一伸,就抱出一個一尺多高的木龕。

  這龕長長方方,保養的非常完好,血紅色的木料,雕工精巧,左右各刻著四個金字:

  無極老祖,三陽三世。

  (晚上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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