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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臺瞪大眼睛看著他，懵了。
刺探軍情？這么高級的詞居然會出現在現代社會？到底是你脫離了社會還是我跟不上時代？
好一會后，她才反應過來，不可思議道：“刺…刺探軍情？什么軍情？”
張揚神情嚴肅，小聲問道：“你們那個姓上官的不是說要做一臺新節目嗎，制作團隊還是做過央視節目的，現在節目做得怎么樣了？我還等著他的素材做下一期節目呢。”
前臺顯得有些不知所措，望向他的目光都充滿了恐慌，似是生怕自己某句話里就泄露了公司的機密。
張揚一個沒繃住樂得哈哈大笑，朝電梯方向看了看，說道：“告訴你們總監，我還有事，他如果真要找我，讓他來奇跡視頻吧。”
說完，也不待前臺回話，非常瀟灑的轉身離去。
不過，在前臺眼里卻更像是落荒而逃。
他不知道梁起這是在玩什么招，不知道他到底是給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還是想要試試自己的態度。
但他可以肯定的是，梁起肯定派了人在暗中看著。
他懷疑他是在看自己敢不敢走，又或者是想要看看自己的反應，然后根據自己現在的表現來做什么決定。
剛才的半個小時他也想了很久，到底要不要走。
如果走，會不會惹怒他們。
如果不走，今天能不能見到他都是未知數。
最后，他決定要賭一把，就賭他們現在不敢跟自己翻臉，或者說不想。
要是他今天真的一直等在這里，以后就真的被動了。有了第一次肯定就會有第二次，這一次他要是不抗爭一下，以后估計他們都不會拿正眼瞧他。
當然，他這樣轉身就走很可能會徹底惹怒這個梁起，很可能會跟先鋒傳媒提前翻牌正面交鋒，最后的下場他肯定是步步為艱寸步難行。但就算是這樣，他也要賭一把。
梁起能做到內容總監，智商應該是有的。他不認為他會因為這么一件小事就跟自己翻臉。畢竟，他們是看重利益的。自己這段時間的表現已經足以證明他能創造利益了，而且還是不小的利益。
在他轉身的同時，樓上總監辦公室的電話也響了起來。
梁起接通電話聽了一會，說道：“我知道了，你帶他上來吧。”
掛了電話，他看了看手表，淡淡一笑，若有所思。
樓下，張揚剛剛走出維維視頻手機就響了起來。
是一個陌生電話。
他笑了起來，一閃即逝。
“你好，哪位？”
“你好張先生，我是梁總監的秘書，梁總監讓我來接你。”電話里是個年輕的女聲，“我現在在大廳，怎么沒看到你呢？”
張揚故意停頓了幾秒才說道：“哦。里面太悶了，我出來透透氣。”
“那你快進來吧，梁總監在等你呢。”
“好。”張揚掛了電話，轉身回去。
前臺還在糾結要不要把張揚過來的事情往上面報告一下，結果還沒拿定主意，她又看到他明目張膽的走了回來。
她頓時有些生氣，心說你真當我好欺負嗎？我現在就讓保安把你趕出去。
她朝站在門口的保安招了招手，可手剛抬起來，她看到一個人朝他走了過去，還遠遠的伸出了手。
她眼睛瞬間睜大，面露駭然之色，一度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你好，張先生，我是梁總監的秘書。”
張揚看到一個很年輕的女人朝自己走來。
“你好。”張揚伸手跟她握了握。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梁總已經忙完了，在辦公室等你。”年輕女人朝他做了個請的手勢。
“好。”張揚沒有再提開會的事。就讓他跟蘇青言說的那樣，看破不說破，是人生一大境界。當然，更重要的是，他沒膽量去說破，沒膽量去調侃他們。
經過前臺的時候，他還朝著目瞪口呆的前臺笑了一下，頗有點挽回點形象的意思。
前臺呆住了，臉上盡是茫然之色。
剛才都發生了什么？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他他他他…他真的是來見梁總監的？
剛才打電話是真的？
你不是說來刺探軍情的嗎？
她看著張揚的背影，都快哭了。
你這人怎么這樣啊，一個大主持人跟我一個小前臺玩什么呀？
電梯內，年輕女人一路沒有再說話，臉上掛著職業的微笑，站在他后面半步的位置，悄悄的打量著他，目光中帶著點驚嘆和難以置信。
張揚的名字她肯定是熟悉的，她現在還記得前些天總監氣急敗壞的把廣告部經理罵了個狗血噴頭的一幕。如果不是殺人付出的代價太大，她甚至都懷疑那位錢經理能不能活著離開這幢大樓。她在這里工作了三年，第一次見總監發這么大的火。
聽了一會她才知道，公司第二個被央視征集的廣告居然是出自張揚之手。而且還不是同名同姓，就是那個拿兩幅圖跟他們挑釁的張揚，就是已經在奇跡視頻落戶的張揚，那個把他們主管和當紅主持人說得一文不值的張揚。
而越往后聽她越吃驚，終于知道張揚為什么會在網上挑他們的刺，原因居然是那個錢經理黑了原本屬于他的錢。
整整八萬塊！
就因為這八萬塊，公司的損失可以說是難以衡量。用梁總監當初幾乎是用吼出來的話說，如果不是他黑了這八萬，微博上的兩幅圖、半壺紗、四大發明新解、張揚笑談至少有九成的把握會落在他們公司。
這會給他們帶來多大的利益？光是那兩幅圖和四大發明新解都足以讓他們在全國出盡風頭。五條作品被央視采納，光想想都讓人心跳加速啊。
在那一刻，她都覺得梁總監沒把這位錢經理殺了真的是胸懷寬廣。
在吃驚的同時，她又有點費解。總監有能力把他叫來她不奇怪，她奇怪的是他明明來了，總監為什么不讓他上來？為什么要把他晾在下面這么久，還一再告訴自己他要是走了要第一時間通知他。結果他真走了，他又讓她把他帶上去。
這不是犯賤嗎？
這話剛在腦海里閃現，她就被嚇了一跳，驚恐的發現自己居然因為張揚罵了自己的上司。
“叮！”
電梯門被打開，她忙走了出去，引導他前往總監辦公室。
“大氣、氣派！”這是張揚在看到維維視頻內部裝修后的第一印象。
剛才在電梯口等電梯的時候他看到了這里面的樓層標識，發現這里光是錄制間就有好幾層，辦公、配音、剪輯、后期技術之類的都分別占領一層。他現在來到的這一層就是公司管理層的辦公區，別說是普通員工，就是像錢經理那種級別的也別想在這里辦公。
有錢果然是任性啊。
“總監，張揚來了。”秘書把他帶到了一間標著總監的辦公室。
“快進來快進來。”梁起從辦公桌后面起來，一臉欣喜的朝他伸出手，“可算是把你盼來了。”
張揚臉上也堆著笑，伸出右手跟他握了握：“你好，梁總監。”
“坐坐坐。”梁起指了指一旁的沙發。
張揚也不客氣，在沙發上坐下，強壓著心頭忐忑問道：“不知梁總監找我有什么事？”
“你還真是個急性子。”梁起笑道。
張揚說道：“主要是有點受寵若驚。”
“你可別這么說。”梁起很認真的擺擺手，“以你的能力，完全有跟我平起平坐的資格。你今天肯賞臉過來已經是給了我天大的面子了。”
平起平坐你妹！
賞臉你妹！
你敢不敢再虛偽一點？
平起平坐你不等我回答就掛電話？
賞臉你還把我晾在下面半個多小時？
張揚在心里破口大罵。
“梁總監太客氣了。”張揚在心里直吐血，說著這種假惺惺的客套話讓他很不舒服啊。
“真不是客氣，你現在要是過來，肯定是公司的頂梁柱！過個兩年，這層樓肯定有你的一席之地。”梁起給他倒了杯茶。
“這牛皮吹得真有水平。”張揚只是笑，不接他的話。
梁起把茶推到他面前：“怎么樣？考慮一下？”
“梁總監，說實話，今天在看到你們公司后我心里就已經在后悔了。如果不是我身上有合約，我早就過來了。”張揚打量著他的辦公室，語氣無比的真誠：“這么大的辦公室我還是第一次見呢，比我在奇跡視頻那位置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要是我早點遇上你，我就不會跑到奇跡視頻去了。”
“…”梁起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心里再次把廣告部錢經理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他當然能聽懂他這句話的意思，他當時是第一個找上維維視頻的，可是是他們把他推出去的，而且還黑了他八萬塊。
“你要真想過來，現在也不遲。合約的事你用擔心，只要你答應過來，我們可以把它解決得漂漂亮亮的。”
“這一點我從未懷疑，只是如果真的就這樣毀約，我自己心里也實在是過意不去。這畢竟是我出生以來簽的第一份合約，我還是想認認真真的把它完成。反正也只剩兩個多月了。”張揚不想再扯這件事，試著轉移話題：“梁總監，你今天叫我來不會就是為了這件事吧？”
（晚上應該有第二章，估計要十點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