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安能理解菲娜的抵觸情緒,因為貓都是很愛干凈的,連自己的排泄物都挖坑埋上,而狐貍這種動物也確實是又騷又臭,不然怎么都罵“騷狐貍”呢?
狐貍的尾部有一對腺體,遇到敵人或者受驚時會釋放奇臭,以此來把敵人惡心走,跟黃鼠狼和臭鼬之類的使用相同的御敵手法,但是顏值比黃鼠狼和臭鼬高到不知哪里去了,所以沒人罵“騷黃鼠狼”、“騷臭鼬”,這畢竟是個看臉的世界。
作為寵物的狐貍,往往會被割掉那對臭味腺,否則就算在家里養熟了31更新快也難免受驚,動不動就在家里釋放化學武器,擱誰也受不了,整個屋子恐怕都沒法住人了,也許還會波及鄰居。
另外,就算是割掉臭味腺的寵物狐貍,也并非萬事大吉,因為狐貍本身雖然沒什么臭味,但狐貍尿的味道可是相當沖!
在這點上,狐貍跟貓很相似,都是起源于干旱沙漠地區,祖先為了適應干燥缺水的生活,不能像人類一樣隨意排尿,必須把尿液濃縮再濃縮,否則大量寶貴的水分隨著尿液一起排出去就太可惜了。
在生存環境極端嚴苛的沙漠里,如果沒有這樣的本事,可能早就滅絕了。
濃縮就是精華,濃縮后的尿液…味道可想而知。
但狐貍與貓不同的是,兩種動物對尿液的處理方法不一樣。
貓尿的味道雖然也很沖,但貓排泄完之后會把尿埋起來,以免尿液的味道嚇跑獵物,或者令自己成為天敵的獵物…
貓砂和沙子本質上差不多,寵物貓天生就會使,幾乎不用教,所以養貓比較省心。
狐貍卻不會這么做,只管尿不管埋。
當然,狐貍是犬科動物,讓它們像貓那樣使用貓砂似乎有些苛求。
沒關系,既然狐貍是犬科動物,那像遛狗一樣把它們牽出門外排泄不就行了?
但是抱歉,人類用了上萬年時間馴化狗,才把定點排泄的本能寫進了狗的基因里,狐貍從來不是人類社會的主流寵物,想買回一只狐貍然后讓它們像狗一樣憋尿然后被主人領到外面定點排尿,那是天方夜譚…
所以,養狐貍當寵物不是不行,畢竟更奇葩的寵物都有人養,但要么把它始終關在籠子里,要么家里有礦,最好是專門準備一間房子養它,然后對沙發、床、家具上到處都是經久不散的刺鼻尿味一笑置之。
怎么養先放在一邊,想捉住這群耳廓狐卻不讓它們受驚是不可能的,它們只要受驚就會釋放化學武器。
就像那句話說的,千萬別逮不著狐貍,倒惹得一身騷!
飛瑪斯體內的狩獵本能令它躍躍欲試,但它聽菲娜如此厭惡狐貍的味道,也未免心里打鼓,它現在是公眾狗,得注意形象。
張子安稍微抬頭看了一眼,發現那群耳廓狐還沒離開,就對菲娜和飛瑪斯說道:“耳廓狐的運動能力很強,在沙漠里跑跳如飛,硬追的話估計很難追上,就算能追上也會很累,而且撲捉的時候還可能受到化學武器的攻擊,所以咱們只宜智取,不宜力敵。”
菲娜沒說什么,但眼神仿佛是在懷疑他的智商。
張子安用手指在沙子上簡單畫出了地形圖。
一道弧線代表此時他們所在的沙丘,弧線后面一個圓圈和兩個點代表他們三個的位置。
離弧線隔著一段距離,他又畫了個幾個x,代表那群耳廓狐。
“咱們采用原始人狩獵的辦法,你們兩個分別從左右繞過去。”他在弧線左右各畫出一根箭頭,指向x的后方。
“你們到位之后,不需要親自動手捉它們,只要虛張聲勢,把它們往沙丘這里趕,如果它們往別處跑,你們就堵住它們的去路,讓它們只能往這里跑。”他解釋道:“咱們來個請君入甕,等它們跑過來,由我來完成捕捉。”
原始人就是用類似的辦法捕獵大型動物,比如成群的野牛,他們不是硬碰硬的直接包圍并殺傷野牛,因為他們手里只有把磨尖的石頭綁成長棍上做成的長矛,想扎透野牛那身厚皮并不容易,就算扎中也未必會傷到要害,反而可能在野牛的反擊中受傷或者死亡。
所以原始人會包圍三面,只留一個方向讓野牛跑,把野牛群往懸崖邊驅趕,野牛群狂奔到懸崖邊剎不住車,紛紛墜崖。即使跑在前面的剎住車了,后面的看不到情況,也會把前面的擠下懸崖。然后原始人只要去崖下割肉包餃子過年就行了。
張子安也用的是類似的方法,請菲娜和飛瑪斯扮演原始人的角色,而他自己…則扮演懸崖。
“你確定這個辦法可行?聽著不怎么靠譜!”菲娜半信半疑。
“這可是真·勞動人民的智慧!”張子安胸有成竹,催促道:“快去吧,別等它們跑了!”
“你最好有把握,否則如果讓本宮身上沾到狐貍的臭味…”菲娜冷哼一聲,不太情愿地向左邊繞過去,很快消失在黑夜里。
飛瑪斯則是去右邊潛伏。
張子安居高臨下,看到菲娜不情愿歸不情愿,還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伏低身體,像一縷輕煙般在不驚動耳廓狐的情況下迅速繞到它們的側后方。
飛瑪斯的速度慢一些,因為它擔心自己的體型大,可能會被耳廓狐發現,于是用的是拍攝《戰犬》時從警犬那里學到的匍匐前進,傾聽耳廓狐那邊的動靜,爬行一會兒停一會兒,過了十幾分鐘才到位。
帳后已伏下刀斧手,張子安很想“擲杯為號”,但可惜他手里沒杯,只好從兜里掏出手電筒,快速點亮又熄滅,作為開始行動的信號。
飛瑪斯和菲娜同時從藏身地躥了出來,按照張子安的叮囑沒有叫喚,以免過早驚醒營地里的人們,而是迅猛地作勢向耳廓狐撲了過去。
耳廓狐的反應也很快,驚慌失措地向菲娜和飛瑪斯撲來的反方向逃竄。
一場沙漠追逐戰就此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