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安打量著除李皮特之外的六個人,愈發覺得兩支隊伍的實力相差懸殊,人家這隊伍里有各種職業,要文能文、要武能武,而自己這邊的科考隊呢…基本就是老弱病殘吧。
令他愈發想不明白的是,這些在各個職業領域都有一技之長的人,是如何沉迷于李皮特那套歪理邪說并選擇加入宇宙信息學會的呢?
不過其實也不好說,想當年中國大陸有段時間還全民練氣功呢,上至九十九,下至剛會走,全都跑到家附近的廣場上,追隨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大師和教主,習練號稱包治百病的各種氣功,為此而傾家蕩產的也不在少數,甚至還有科學家和黨政機關的報刊幫腔鼓吹呢。
往事猶在,與之相比,李皮特他們這些人只能算是小打小鬧。
“所以,我就用這些朝圣者的職業稱呼你們?”張子安的目光掃過他們,問道。
李皮特笑道:“這樣就好,否則也不好記名字,不是嗎?像神父那個西班牙人,他的命名可是很長的,連我跟他相處了這么久都記不住。”
“也好,我會向衛康教授他們代為轉達的。”
張子安表示同意,反正名字只是個代號而已,而且確實如李皮特所言,一下子記住六個陌生人不同語言的名字,并且要和他們的臉對上號,還挺費腦子的,不如直接稱呼職業。
“所以你們也是想在沙漠里找到光陰冢?”他又問道。
李皮特沒有理會他語氣中的調侃,嚴肅地答道:“我們考慮過,如果羊皮地圖是真的,那座金字塔肯定屬于某位不得了的法老,只有這樣才能耗費大量人力物力,在沙漠深處建造金字塔,而目的肯定是要隱藏什么秘密。”
李皮特快速瞟了一眼四周,壓低聲音說道:“不瞞老弟,我們對羊皮地圖進行過年代鑒定,從結果上看,大致應該是來自于托勒密王朝中晚期至羅馬帝國統治的早期。這段時間內,有能力、有決心、崇尚古埃及文化以及對數學、建筑學有造詣的人,應該是屈指可數的…”
張子安不動聲色,極力掩飾著內心的震驚。
如果李皮特不是在信口開河,那建造金字塔的候選者顯然只有一個,就是克利奧帕特拉七世,其他人不可能同時滿足那些條件。
張子安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李皮特和其他六人的身上,沒發覺菲娜動了動耳朵,悄無聲息地靠近了幾步,綠瑩瑩的眼睛也死死地盯住李皮特。
“你是說埃及艷后?不可能吧,她為什么要在那里建造金字塔?”張子安提出質疑。
李皮特搖頭,“動機沒人能說得清,我們傾向于認為,那里是宇宙純凈能量的匯聚點,她經過測算之后選擇了那里。”
張子安:“…”簡直是雞同鴨講。
“我知道你還不太相信,但實際上留傳下來的說法未必比我們的理由更可靠。”李皮特猜到了他的想法,“人們對那段歷史的印象來源于普魯塔克的《希臘羅馬名人傳》,但普魯塔克比埃及艷后晚生一百多年,這本書更像是一部文學作品而不是歷史,比如埃及艷后密會凱撒的那段經過應該極為隱密,普魯塔克是怎么知道的呢?這就像是司馬遷在史記里記述了很多只發生在兩人間的對話,而對話的兩人絕不可能把話外泄,那司馬遷是怎么知道的?不外乎以結果推衍過程,外加他自己根據人物性格的杜撰而已。”
張子安沒辦法反駁,因為所謂的歷史就是類似于這樣,即使為正史的史記,也不可避免地填充了作者的很多臆想,否則誰能知道千百年前兩人密謀的具體內容呢?就算知道內容也不可能把原話一字不漏地記錄下來,史書作者是人不是神仙。
“埃及艷后和安東尼結合后,安東尼為了討美人的歡心,把羅馬的殖民地利比亞作為禮物送給了她,所以身兼學者身份的她是有能力在那里建造金字塔的,只是不清楚是否來得及在她死前建成…沙漠深處的大工程,想做到保密應該是不難的。”李皮特輕松地笑道:“再說了,大不了白跑一趟而已,進沙漠觀光一次也沒什么損失。”
張子安點頭,李皮特有備而來,做的功課比他更充足,一番話看似捕風捉影,但想找到漏洞還真不容易。
“之前我就想問了,老弟,這只貓和狗是你養的?打算把它們也帶進沙漠?”李皮特指著菲娜和飛瑪斯問道。至于其他隱身的精靈,他看不到。
“嗯,這跟我們的科研工作有關。”張子安避重就輕地答道。
李皮特點頭,知趣地沒有再追問,“好的,只要有余裕,我們會全力支持你們的科研工作,畢竟我們進沙漠也是為了研究宇宙純凈能量,嚴格算起來咱們應該是同行。”
張子安:“…”好大的臉啊!
“那我們先行一步,中午時分在貝都因人的部落會合,怎么樣?”李皮特示意其他人都回到車里。
張子安估摸衛康教授他們在中午前應該能到,便作主答應了。
李皮特吹了聲口哨,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駛離錫瓦,揚起的煙塵久久沒有消散。
“咱們也回旅館吧,在衛康教授他們來之前,應該還能休息幾小時,以后就不能睡這么舒服的軟床了。”張子安提議道。
弗拉基米爾慨然說道:“沒關系!喵喵主義者不畏艱難,天當被,地當床,鋼槍是枕頭,黃沙是食堂!”
“嘎嘎!說得好!天當被,地當床,中間一對野鴛鴦!我們要樹立信心,即使遇到男上夾男的奸男情況,我們也要迎男而上、知男而進、排出萬男!”理查德落到他的肩膀上,聒噪個不停。它的額頭依然腫著個包,不是蚊子叮出來那個,而是昨天傍晚撞出來的。
雖然它給大家打氣是很好,但張子安總覺得其中某些字的讀音似乎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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