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安給婷婷和小莊登記完信息,而他們也盡情地跟貴賓幼犬合影留念,然后他送他們出門,今天是他們在小吃店做義工的第一天。
目送他們往小吃店走去,他循著飛瑪斯的視線看向店鋪的招牌,問道:“招牌怎么了?你再看也看不出花來。”
飛瑪斯搖頭,“沒什么,店名起得不錯。”
張子安:“…別告訴我你今天才知道這是奇緣寵物店。”
“那倒不是。”飛瑪斯沒有多作解釋,從他拉開的門里鉆進去,回到店內。
張子安聳聳肩,又看了一眼招牌,沒看出什么名堂來,總覺得今天的飛瑪斯有些怪…
外面挺冷,抓貓抓狗的人依然不少,他正要回店里,突然聽到一道脆生生的童音喊道:“店長哥哥,早上好!”
會這么喊他的只有一個人,他一邊轉身一邊回應道:“早上好啊,小芹菜。不上學還起得這么早?”
小芹菜穿著一件火紅色的羽絨服,戴著毛線帽,背著平時上學用的書包,毛線帽連著兩個裝飾用的毛線團隨著她的奔跑而一起一伏。
她戴著口罩,聲音顯得有些沉悶。
“小芹菜,戴著口罩就別跑步了,不覺得憋得慌么?”張子安提醒道。
她扒下口罩,呼呼地喘了幾口氣,“我不喜歡戴口罩,但媽媽非讓我戴,說今年流感比較厲害,但我很少感冒啊!”
張子安糾正道:“我知道小芹菜身體好,但流感不等于普通感冒,你媽媽說得對,還是戴上吧,今年感冒的人確實挺多的,戴上口罩多少可以預防一下。”
“唔,那好吧,既然店長哥哥也這么說…”小芹菜不太情愿地又重新戴上口罩。
“戴上口罩就別跑步了,慢慢走,否則會喘不上氣來。”他再次提醒道。
小芹菜嗯嗯地點頭,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問道:“對了,店長哥哥,倉鼠也會得流感嗎?”
“倉鼠得流感?為什么這么問?”張子安先問后答,“倉鼠會感冒,但就算是它們感冒,也不是感染的人類流感,人類流感不會感染到它們。”
“哦。”小芹菜的大半張臉被口罩遮住,但憂慮的神色還是透過她的眼睛流露出來,“店長哥哥…”
“怎么了?”張子安察覺她有事想說,而且是很難開口的事,“小芹菜有事不妨直說,如果能幫的我一定幫。”
她垂下頭,絞著手指,不時偷眼看看他,眼圈微微泛紅,用蚊子哼哼一般的音量說道:“店長哥哥,你送我們的那幾只倉鼠,好像感冒了,然后…然后…它們今天…死…死了…對不起…嗚嗚…”
她越說聲音越小,最后泣不成聲地哭起來,用戴著手套的手頻頻擦拭眼角。
“死了?”
張子安不由地皺眉。
小芹菜她們班利用寒假期間試養倉鼠,并且要在開學前提交飼養報告,如果得到學校的認同,將向全校推廣。張子安免費為她們提供了幾只試養的倉鼠,反正又沒幾個錢。
他前幾天看到小芹菜從店外匆匆跑過,去往學校的方向,當時他就覺得她們養的倉鼠可能出了些問題,但本著鼓勵她們自己發現問題、解決問題的教育方針,他沒有叫住她細問,希望她們能自己把問題解決掉,目前看來可能高估了她們的能力?畢竟她們年紀還太小。
“小芹菜,你先別哭。天氣這么冷,你哭的話皮膚會凍傷的。”他蹲下來勸慰道,并且拉開她的手,看到她眼角的皮膚都蹭紅了。
“可是…可是…店長哥哥你把倉鼠交給我們,我們卻沒能…照顧好它們…嗚嗚…”小芹菜非常傷心,淚水沿著臉頰滾滾流下。
她和同學們為了養好這幾只倉鼠傾注了大量的熱情與努力,滿以為能交出一份漂亮的飼養報告,但它們卻全死了,不僅之前的辛勞付諸東流,還辜負了張子安的信任。
平時的小芹菜總是面帶笑容,活力滿滿,看到她這個樣子,張子安心里也不是滋味。不過他畢竟是一個大人,這時候必須像大人一樣想出解決的辦法,而不是空洞地勸她不要哭。
“小芹菜,你聽說我,不要哭了——你要記住,哭也許可以宣泄情緒和博取同情,但不能解決任何問題。”他以不大不小的聲音一字一句說道。
“可是…”小芹菜哽咽道。
“小芹菜,你先跟我講講,那幾只倉鼠是什么時候死的?”他打斷她自責的話問道。
可能是他的鎮定成功地影響到她,她的情緒稍微平靜一些,“就是今天早上…雅寧給我發來的信息…”
“是你們班上那個生物委員?”他回憶了一下,確認道。
“嗯…”她點頭,“今天輪到雅寧照顧它們,本來我不用去學校…”
王雅寧是小芹菜的同學兼生物委員,像個小大人,整天一副人小鬼大的臭屁樣子。
“這么說來,你沒有親眼看到倉鼠們死去,只是聽她說的?”他又問。
小芹菜再次點頭,“我早上起來正在寫寒假作業,她發來信息,說倉鼠們全死了…我想去學校再看它們一眼…”
“幾只倉鼠都是今天死的?”張子安抓住一個疑點問道。
倉鼠可以死,但同時死去很不正常,除非是中毒之類的,或者…
“嗯…”她把頭垂得更低,“對不起,前幾天它們就有些蔫蔫的,結果今天全死了…”
她眼眶一紅,眼看就要再哭,張子安心里卻是一輕,揉了揉她的小腦袋,露出一絲笑容說道:“小芹菜,不要著急,也不要難過,它們可能還沒死。”
“咦?”小芹菜愕然,繼而搖頭道:“不會的,雅寧不會說謊,也不會開這種玩笑的…”
張子安認真地解釋道:“不,我相信她沒有開玩笑,她可能確實認為倉鼠們死了,但其實她誤會了,因為倉鼠有可能不是死了,而是假冬眠,看起來就像死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