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劍衛們猥瑣,這實則是大長老的吩咐。
樓主只在大戰略上發布了命令,可具體怎么實施就由下面自由發揮了。大長老與樓主分開之后,自己去外圍鎮守攔截的同時,也提點那些去負責打游擊的劍衛們。
告訴他們,其他宗門的強者對云山不熟悉,所以劍樓弟子們要注意“引導”。把那些實力強勁的妖王,都盡可能的往宗門強者這引。
這不是大長老一個人的主意,每個劍樓強者在下達指令的時候,都有各種類似的安排。千言萬語一句話,別讓那些宗門的大佬們太閑。
戰斗開始之后,劍樓在外圍的阻擊是全力以赴。可是在云山的游擊戰場,卻是大多數都在劃水。碰見境界差些的妖魔,便一擁而上聚而殲之。碰見數量太多的,就借助地形便利將其分散,化整為零各個擊破。碰上境界高強的妖王一級,那就往各大宗門的強者身邊領。
畢竟那些大佬對云山也不熟悉,劍樓弟子的導游工作必須要做好。
別看大長老等人對樓主的“腐化”憂心忡忡,可換到他們自己身上,實際上也好不了哪去。所有人都是一樣,都習慣去看別人,在別人身上挑毛病。渾然沒注意自己,其實上已經歪的很厲害了。
以神秘險峻著稱的云山,已經徹底變成了戰場。上境強者們的交鋒,只打的風云變色。那么大的動靜,云山之外自然也有察覺。尤其是一些妖魔沖到邊界,和劍樓的阻擊陣地展開交鋒時,那更是驚天動地。
就在外面的人惶惶不安百般猜測之時,一條條惡劣至極的消息也陸續傳出。
這些消息多是各宗門傳出的,核心內容基本只有一個,妖魔突破了邊界防御,正在云山里面混戰。一旦云山防線也失守,那妖魔就將長驅直入,肆虐青州。各大宗門都給各自門派傳訊,讓精銳弟子火速馳援。同時也號召中境以上的武者們,都能趕往云山助戰。
消息傳出,舉世震驚。
如果只是零零散散,或許還不會盡信。可是這消息太多了,而且來源都是頗具權威性。看著那些神秘的宗門一個個顯露人前,造化境強者從天空呼嘯而過…看著各大王朝如臨大敵,調配物資整軍備戰…
因為情況緊急,各大宗門都是用了類似于千里傳音的手段,所以消息傳播的極其迅速。幾乎就是幾天的時間,便可以說是廣為人知。在主要傳信手段還靠快馬的青州,這無疑是前所未有的。
有膽小者因為妖魔的來臨而驚恐,有怯懦者抱怨鎮守邊界的劍樓不頂用,亦有熱血者跨刀背劍,準備到那云山揮灑鮮血…
但不管是怎樣的人,怎樣的傳言,享受了許久和平生活的青州人,這一刻才愕然發現,原來那些縹緲的傳說,兇殘的妖魔,全部都真實。而那傳說中的恐怖災難,更是離他們如此之近。
妖魔,真的來了。
在這種壓力之下,不管是否出自本意,但凡有點能力的人,都不得不加入這場全民戰爭中來。即便沒有能力奔赴前線,在后方也要掃除奸小。
樓主坐鎮劍樓,戰況以及各種消息也如雪片飛到他的桌案前。
因為此次焱冥率眾來襲,本著是一鼓作氣的想法,所以妖魔可謂精銳盡出。雖然被張南攔住了許多,但闖入青州的妖魔還是相當難纏。戰斗開始之后,云山里面打的非常激烈。
不過人族占據天時地利人和,配合各種禁制陣法,有些自滿情緒的妖魔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好多妖魔都沒怎么發揮實力,便被抓住了要害誅殺。而且青州各處的援軍也在源源不斷趕來,不斷的為戰場注入新鮮血液。
此前很多人都認為與妖魔的決勝,主要取決于頂級強者。可等云山游擊殲滅戰打響,包括樓主在內的很多人才發現,原來中境甚至下境武者,都是能發揮很大作用的。
就拿距離云山最近的古宋國來舉例,作為青州第一號的軍火巨頭,以往和劍樓交易的時候各種拿捏。尤其是打仗的時候,打的越激烈他們越高興,越有買賣可做。
但這一次,妖魔如果沖出云山,第一個遭殃的就是他們。所以得到消息之后,也顧不得發戰爭財了,未經劍樓動員,就以舉國之力前來相助。
各種壓箱底的靈器靈兵元石符篆,劍樓但有所求,無所不應。而且還派出了軍隊,攜帶神臂弩協助劍樓布防。配合劍樓的武者,生生打退了幾次妖魔的突圍。
類似于這些基礎的援助,讓劍樓完全不用擔心那些中境妖魔,只需專心對付上境妖王們即可。無形之中,讓劍樓省了不少的心,更減緩了壓力。
連著幾日下來,樓主是真的沒有出手。
因為他發現所有的一切都如張南所料,在樓主沒有出手的情況下,青州的戰爭潛力那是相當巨大。
所有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看起來這些妖魔被剿滅只是時間問題。雖然還有些上境的戰斗沒那么容易解決,可只需要等到把那些零散的中境妖魔清理干凈,就算樓主不出手,也能將那些妖王圍殺或者封禁。
但是,樓主并沒有就此輕松。
因為樓主知道,現所有看似順利的一切,都有一個大前提。那就是張南,必須守住不動之橋。
如果讓妖魔們也可以源源不斷的進入,那云山這片戰場,只怕連一日也撐不住。樓主甚至考慮,反正這里也暫時不需要他,要不要和張南一起去鎮守。
在樓主看來,不管張南用了怎樣的手段,此刻他的情形都是最嚴峻的,一定是無比艱難。
之所以還在猶豫,樓主一是擔心云山這邊會生出變故,沒有他坐鎮心里不踏實。其二嘛,是覺得自己已經被腐蝕很厲害了,如果再去和張南并肩作戰,會不會真的污了心神。
此刻樓主尚在左右為難,可如果他親眼見到張南在做什么,一準不會為難了,只會想一口唾沫噴死那個貨。
在別人拼死拼活的時候,張南正在那不動之橋上,百無聊賴的堆著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