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人應該受到懲罰,不能逍遙法外,太守的兒子一樣。”隨著老劉和捕頭的交流,小蘿莉已經知曉了馬小春的身份,憤怒的揮著拳頭強調:“他們害死那么多小孩子,一定要受到懲罰才可以。”
“你打算怎么做?”張南問。
對于馬小春現如今的身份,張南多少也有點吃驚。沒想到當初已經沒落的馬家,現在非但東山再起,竟然貌似比以前還要興盛。不過也好,越是這樣,楚溫婷面臨的阻力就越大,就越能接近張南的目的。
“爸爸肯定有辦法的,對嗎?”楚溫婷大眼睛閃閃:“你之前解決了很多問題,現在這個比你之前解決的那些小多了。”
像所有的小孩子一樣,遇到困難的時候第一反應是求助父母。
“我當然有辦法,但你可能不喜歡。”張南看了一眼楚溫婷:“下去揍他們一頓,讓他們在所有人面前主動說出真相,然后接受懲罰。”
“沒關系,他們太壞了,欠揍。”楚溫婷忿忿。
“可我現在做不到。”張南聳了聳肩:“我的修為被封禁了,連普通人都打不過。”
“呀,我把這個忘了。”楚溫婷又苦惱起來,皺著小眉頭想了想,問張南:“爸爸,你不會騙我吧?你真的打不過他們嗎?”
早已忽悠成自然的張南竟然停頓了半秒鐘,才略顯僵硬的點了點頭。
騙小孩這種事聽起來稀松平常,但也得具體案例具體分析。張南現在是往犯罪的道路上引導,沒心理負擔才怪。
“那可怎么辦?”楚溫婷發愁的直揪腦袋。
楚溫婷原本對什么事情都不太關心的,即便遇到事情也都有張爸爸和三個姐姐,在她心目中,這個強大的組合能夠解決世上所有問題。可現在一個姐姐在南唐造反,兩個姐姐去了云山劍樓,剩下的爸爸還被封禁了修為,她一下成了支柱。
先前因為沒有遇到什么困難,她對這種角色轉換沒有太深的感觸。可現在遇到了難以解決的問題,才發現當家好難。
要是其他的事情,說不定小蘿莉脾氣一上來,也就不理會了。可是馬小春這件事,她從頭到尾都是參與者,沒辦法做到置身事外。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一定有辦法。”楚溫婷大眼睛轉啊轉,決定還是用自己最擅長的智慧來解決。
楚溫婷和張南從其他地方下了房,找了一個地方安頓好,小蘿莉便又上街了。
抓到人販子的事情,現在已經傳遍全城,四處都在議論。而楚溫婷,便是把更多的消息放到議論當中去。比如太守之子馬小春是罪魁,而且官府有人要讓他脫罪之類。
楚溫婷做的很聰明,而且貌似也很有效。
這些消息都是真的,也的確有人認出馬小春。短短半日,消息便散到了全城,人們都憤怒了。紛紛自發的聚攏到了衙門前,大喊讓真兇伏法,還死者公道。
張南遠遠的看著,發現楚溫婷也站在人群當中,用稚嫩的嗓音在那一起喊。
在任何時代,民眾的力量都是不能忽視的。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種力量能起到多大作用,還是要看當權者買不買賬,愿不愿意給民眾這個空間。而現在的上安城,顯然不可能存在這種空間。
第一天還好,先是有官員走到衙門口安撫,但不管是忽悠還是威脅,已經被點燃怒火的人們都不買賬。官員很快回去了,無人再理會。
第二天人群沒有散去的意思,繼續圍在衙門口示威。官員沒有出現,而是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出現一群強壯的漢子。
那些漢子先是擠到人群當中,讓那些喊聲音最大的人都挨了悶棍。不是肚子上挨上兩拳,便是被人扭著脖子摔倒。先是小規模的短暫騷動,很快混亂變大,越來越多的人混戰起來。
示威活動很快演變成了一場暴亂,雖然仔細看,都是后來出現的那些漢子在毆打旁人。可整體來看,就是一場毫無置疑的大混戰。
很快,官差衙役也出動了。以聚眾斗毆的名義,瞬間將人群驅散,還抓了很多的人。只是在被抓者當中,沒有一個是那些故意挑事的漢子。
楚溫婷當然沒有被抓,沒人會去在意一個孩子。只是人擠人人踩人的,楚溫婷回來之后,樣子也十分凄慘。
衣服歪扭七八,頭發也都散了,小臉上都是黑泥。掀起的塵土和眼淚混在一起,小蘿莉徹底變成了小花貓。
楚溫婷哭了,很委屈的哭了。
從小到大,雖然她也沒多大,但還是第一次受這樣的委屈。
“算了吧,我來解決。”張南有點心疼了。
雖然以前調教林青青冷漠雪等人的時候,張南沒少干類似的事情。可楚溫婷畢竟太小了,張南還是做不到太絕。
“不,這件事一定要我來做。”楚溫婷擦了擦眼淚:“那些人太壞了,我一定不放過他們。”
楚溫婷之前是無憂無慮,就像其他小孩子一樣,只想著玩,根本沒想過做什么事。可這兩天的經歷,讓她生平第一次有了要把一件事做成的想法。
“爸爸,如果我現在學武道,能打過多少人?”楚溫婷問。
張南心里這個激動,這可是楚溫婷第一次表達學武道的意愿。雖然心理障礙不容易克服,可只要有這個意愿,什么事都好辦。
“不需要打。”張南笑道:“只要你顯露出先天境的修為,衙門里的人就會怕你了。到時候你讓他們做什么,他們就得做什么。”
楚溫婷又問:“哪的衙門?平郡的衙門都會怕我嗎?”
“僅限于上安。”張南道:“平郡城應該也有先天強者在,但上安城沒有。”
“這里不夠。”楚溫婷認真道:“那個馬小春是壞人,但庇護他的人更壞。我不光要懲罰他,還要連他背后的人一起懲罰。”
張南一臉訝然,沒想到楚溫婷小小年紀,竟然就有這種眼界。
“說的不錯。”張南附和道:“馬小春殘害那些幼童固然可惡,但只是一個縮影。他背后的馬家,才是真正危害一方,除惡需務盡。”
“爸爸你在說什么呀?我聽不太懂,馬小春的家里也做壞事嗎?”楚溫婷一臉奇怪。
張南更奇怪:“你不是這個意思嗎?”
楚溫婷道:“我是覺得,如果我懲罰了馬小春,他家里肯定會找我報仇的。既然這樣,不如現在連他們一起懲罰比較好。子不教父之過,教訓教訓他們的錯誤,也能讓他們別再來找我報仇。”
張南無語了一會,勉強點頭道:“嗯,你這個思路也不錯。”
楚溫婷這個思路雖然格局小了,但能有斬草除根的意識,依然還是很有前途的。
“放心,他家里不會找你報仇的,你只需要想到辦法對付馬小春就行了。”
張南不是安撫楚溫婷,而是說的事實。
馬小春已經廢了,馬家可以為一群平民護著他,但絕不會得罪真正的權勢人物。如同當年一樣,說舍棄就舍棄了,根本沒有敢再找張南和林家的麻煩。不是他們不想,而是不值得,馬小春沒那個價值。
“爸爸,那我怎么讓別人知道我是先天境啊。”楚溫婷追問。“就算不動手,我也得嚇唬嚇唬他們,讓他們知道我很厲害啊。”
“這個簡單,隨便學兩手武決…”張南剛接了一句,突然神情一動,想到了什么。
“婷婷。”張南問:“你想不想學一種,即便不動手,但也能打敗別人的功夫?比如,用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