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夏真給張南當了兩年的侍女,但骨子里還是一個軍人。
如果司徒夏真是正在張南身邊做事,她會毫不猶豫的拒絕。但吳天保所謂的邀請,卻是邀請鎮北軍的司徒夏真。不管對方是不是別有用心,她的驕傲和榮譽都不允許她逃避。或許在許多人看來這很愚蠢,但要是司徒夏真改變,也就不是司徒夏真了。
心中知道自己會做怎樣的選擇,但司徒夏真還是有些掙扎。
她不怕自己冒險,但擔心又給張南填麻煩。當年正是因為她的被俘,才引發后面諸多事情。若是此番再生出什么事端,讓張南來給她善后,這是司徒夏真所不愿看到的。再者就是,把其他幾個人留在這,也很難讓司徒夏真放心。
林青青、冷漠雪、楚溫婷,都很聰明,但各有各的問題。張南不在的時候,司徒夏真覺得自己有照顧她們的責任。
就在司徒夏真糾結的時候,一個任務提示到了。
任務:榮譽即吾命 提示:你是英勇無畏的戰士,榮譽就是你的生命。敵人用此來綁架你的行為固然可惡,但逃避更是懦夫的行為。不必擔心你的同伴,你應該比任何人都了解她們的強大。不要懷疑你的選擇,堅定信念勇往直前才能豐滿自己的羽翼。
難度:二級時間:無 獎勵:兌換點X5000
任務難度不高,但卻正是司徒夏真所需要的。
張南這些天在雪風島養著,對宿主們的情況只是定時抽查,沒有實時監控。不過當宿主們遇到大麻煩的時候,張南那邊會有警報提示。
司徒夏真雖然沒有遭遇危險,但即將面臨的選擇卻讓她很情緒波動很大,故此張南才有感應。
看了具體情況后,張南多少也有點無奈。
司徒夏真的軍人榮譽,張南身上肯定沒有。要是換成張南接到那封信,要么置之不理,要么干脆回信罵吳天保一頓,不會真的應邀前去。但這是張南的想法,不是司徒夏真的。
對于張南來說,司徒夏真這個選擇是否理智并不重要,完全不在考慮之內。只要是宿主在意的東西,張南就會去守護。尤其司徒夏真明顯有因為他的關系要改變自己,這是張南絕不想看到的。張南需要有自我的宿主,而不是他的提線木偶。
司徒夏真的執行力很高,但這只是對于別人的事。比如張南讓她做什么,或者林青青冷漠雪想讓她幫什么忙,司徒夏真都不會考慮太多,只會去琢磨怎么做。可要是反過來,是司徒夏真自己的事,她顧忌的反而會多。
張南發這個任務,算是對癥下藥,加強司徒夏真對自身的認同。雖然現在看著還有些引導的意思,但深層次的影響同樣是有的。
任務:榮譽即吾命,宿主司徒夏真接受,計時開始 司徒夏真接了任務,回身與冷漠雪說了一聲,便向黃光文要了匹馬,跟著那親衛隊長出了右營轅門,前往吳天保所在的中軍大營。
在司徒夏真趕到之前,吳天保便接到了探馬來報。司徒夏真與親衛隊長策馬遠遠本來的時候,吳天保已經坐在點將臺上等候。
遠遠看著那馬背上的倩影,吳天保心中一陣異樣。
雖然猜到司徒夏真多半會赴約,但此時見到真的來了,吳天保還是不由得暗挑了下大拇指。
以前他在西境任守將時,雖然沒有直接與鎮北軍開過戰,但私下里的刺探暗殺在所難免。尤其在楚云國與魏武國交鋒對峙時,吳天保沒少帶人冒充雙方兵將,干一些趁火打劫偷盜軍資的勾當。楚魏當然不是吃素的,也給過吳天保一些教訓。所以嚴格說起來,是有仇怨的。
他那封信明擺著是挑釁,司徒夏真還是一人赴約,可見其勇。換成男人都未必有這個膽色,可司徒夏真一介女流便敢前來,實在令人佩服。
不過佩服歸佩服,吳天保可干不出王守望那樣的事來。歡迎儀式他也準備了一個,但性質就完全不同了。
親兵隊長策馬加速,提前返回大營。
司徒夏真軍旅出身,知道對方必然給她準備著大餐,故此沒追著走,反而放慢馬匹速度,緩緩前行。
“擂鼓!出兵!”吳天保一聲令下,戰鼓聲咚咚響起。一隊精干的重甲騎兵,從大營轅門魚貫而出。
騎兵沖出轅門之后,在狂奔中調整著陣型,很快排成一個陣型,迎面向司徒夏真席卷而來。
沖出來的騎兵有千人之數,皆是重甲長槍。結陣沖鋒,當真是猶如鋼鐵洪流,讓人望而生畏。
“鋒矢陣。”司徒夏真哼了一聲,催動馬匹。
原本還在漫步的馬匹,也開始加速,迎著那鋼鐵洪流策馬而上。
一人沖陣。
說起來豪情萬丈,可從場面上來看,就好像一片樹葉,迎上奔騰的大浪。看似勇敢,可一旦接觸,頃刻之間便會被淹沒。
吳天保默默的看著,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在雙方即將接觸,還有十幾丈距離的時候,吳天保嘴角微挑,發出一聲尖嘯。
方才還嚴密無比的鋒矢陣突然一分二,分出一條通道,司徒夏真縱馬而過。
“不錯。”看著司徒夏真策馬來到轅門前停下,點將臺上的吳天保一陣長笑。
方才雖然結陣,但并未祭起真正的軍陣,吳天保一是為試探司徒夏真的膽量,二是展示他麾下強兵。此時司徒夏真雖然迎陣而過,但他的目的還是達到了。
“不虧為司徒家虎女,果然名不虛傳。”吳天保一副長輩的口吻,派頭十足。
此時司徒夏真所在,和吳天保還有相當一段距離。但整個校場鴉雀無聲,靜的一根針都能聽見。吳天保雖未刻意大聲,但已經足夠司徒夏真聽的清切。
司徒夏真抬了抬眼皮,望了吳天保一眼:“你的兵,不怎樣。”
吳天保笑容一僵。
擺著陣勢就是為了現,可對方一句話全否定了。
吳天保眼神凌厲了幾分,冷笑道:“鎮北軍重騎天下聞名,若有機會,我這些不怎樣的兵,確是想領教領教。”
司徒夏真淡淡一笑:“鎮北軍鋒矢分陣,只需三丈。且分而即合,過陣者七丈內自成方圓,七丈外橫戈躍馬。此變陣之法多用于陣前擒敵,或沖陣救人。若是像方才那些留下那多空隙,您這些騎兵也只能做做迎賓了。”
“本帥今日,受教了!”吳天保臉色越發越發難看,緩緩起身:“看來司徒姑娘懂的不少,但不妨再多指點指點好了。”
隨著吳天保的起身,大營內的一個步兵方陣,也跟著動了。
但這一次,可不是只擺擺樣子,而是結了真正的軍陣,剛好擋在在點將臺與轅門之間。
陣法徐徐運轉,士兵們的力量聚攏為一體。明明沒人說話,卻隱隱有人喊馬嘶之聲。一股股蓬勃肅殺的天地元氣,從四面八方聚攏而來。陣內的刀槍好像多了無數倍,有如輪舵一般緩緩轉動。似乎不管什么東西闖入,都會在在頃刻之間內絞的粉碎。那令人肌膚發涼的肅殺之氣,直直沖云霄天空,
軍陣,方圓陣。
就在司徒夏真看著吳天保為她準備的第二道禮儀大餐的時候,在右營喝到人事不省的王守望終于是醒了。
這便是武者的一大悲哀了,想久醉一次都難。醉倒之后,真元自行運轉,排出酒氣。
王守望打了個酒嗝,四下張望,大帳內早已無人,遂問親兵:“那幾位女俠呢?”
親兵在心底默默鄙視了一下,回答道:“黃校尉帶著她們在大營里轉呢,還有一位姓司徒的,被吳大帥請走了。”
“噢,沒事就好。”王守望揉了揉太陽穴,下意識的回了句,隨后感覺哪里不對,看向親兵。
“你說吳大帥把誰請走了?”
“一個姓司徒的。”親兵道:“大帥送了一封信過來,請那姑娘去中軍大營了。”
王守望只感覺腦袋一陣陣發暈。
媽的,我干嘛要醒啊,還不如醉死過去算了。
“黃光文,你個廢物東西,看個人都看不住…”王守望氣急敗壞的大罵:“來人,快給我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