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后,終于到了武海秘境開啟的日子。
張南等人上島的時候是從南面,雪風島大多的建筑房屋也是在靠南的位置。不過前往秘境的出發集合地點,卻是在島北。
這一天,張南帶著林青青與司徒夏真,跟著皇甫軒到了集合地點。眾人看到的時候,已經有很多人的都在了。
陳萬峰與海沙派二老都在,他們身邊站著十名弟子,除了葉梁晨、蔡小超、李夢潔這幾個見過的,剩下七人都沒什么印象。其中五人是雪風島弟子,另外兩人穿著海沙派的服飾。看眾人的站位,似乎連雪風島弟子都隱隱以其中一名海沙派的為首。
除他們之外,還有八名雪風島弟子單獨站在一邊。見到皇甫軒與張南一行,當即迎了過來。
“見過師尊。”八名弟子齊齊對皇甫軒行禮。
“這八人全是我的徒弟。”皇甫軒對張南介紹了一下,又對那八人道:“都來見過張先生。”
“見過張先生。”八人又給張南行禮。
“張先生乃世外高人,他的兩個門人將與你等同行。”皇甫軒道:“進入秘境之內,你們當互相扶持。”
那八人又對林青青與司徒夏真見禮,一舉一動都極有規矩。不過張南也看得出來,其中大多數人的眼中,都隱著些別樣的情緒。
之前與皇甫軒交流之時,張南已經得知了一些探索秘境的情況安排。
一共二十人進入,皇甫軒與陳萬峰各出十人。本來皇甫軒這邊的人選已經定好,但中途加進了林青青與司徒夏真,就擠掉了兩個名額。那些雪風島弟子同氣連根,均為一師所出。被外人擠掉兩個名額,余者肯定要為同門抱不平的。
雖然林青青與司徒夏真的長的都不錯,但這些人都是雪風島的精英弟子,與精蟲上腦的粉絲團還是有些差異的,不可能因為顏值就打消心中芥蒂。
提起這個,張南更是深感對皇甫軒的無語。
既然要同去秘境,即便沒有這樣的芥蒂,也該讓林青青、司徒夏真和他那些徒弟提前見見面,熟悉熟悉才是。可皇甫軒倒好,非但對這些事是只字不提,甚至連張南的幾次暗示貌似都沒聽出來,一天早晚就知道拉著他下棋論道。
不過這方面,到也不能完全怪皇甫軒木頭,張南自己也難辭其咎。
之前張南的練功事件搞的太大,雪風島的護島大陣何等強大。基本是從內部攻擊,也不是那么容易便能破壞的。可張南以神魂爆發之力,一記震道更轟掉了一角。整天陪著這么一個危險分子,皇甫軒哪還有心情去想別的。
“咦,你不是那誰么…”林青青突然驚訝的大叫起來,司徒夏真也一臉意外。
在皇甫軒的那八名弟子當中,竟然有一個見過的,正是上次賣給林青青草藥的那個雪風島弟子。
“真是有緣。”那弟子神色頗有幾分復雜。
當時林青青瓶瓶罐罐拿出那么一堆丹藥的情景,現在想起來依然是歷歷在目,委實讓人難以忘記。
勉強算碰到了熟人,再加上林青青那天生的自來熟,先前略顯尷尬的氣氛,多少有所緩和。
正在這時,原本還算平靜的海面突然沸騰起來。肉眼可視之下,一大片陰影快速逼近,好像正片大海都變了顏色。
有了來島時的經驗,張南等人都知道那是什么。
海中的異獸。
“是那只大眼睛來了嗎?”林青青很興奮。
張南與司徒夏真都是一陣惡寒。
對那只大蟾蜍如此懷念還起這種綽號的,也就是林青青了。不過待那異獸出現,卻讓林青青失望了。
最后浮出海面的,是一頭巨大的鯨。
這鯨被接張南等人來島的那只蟾蜍要大上三倍,就好像飄來了一座小島一般。
不過比較而言,還是那只大蟾蜍要更讓人震撼。不是體型大小,而是長相的問題。
小島般的鯨的背上固定著許多巨大的金屬板,整齊的排列,遠遠望去,就好像批了一小片的背甲。乍一看好像那些金屬板很小,但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這只是因為鯨太過巨大。實際上,每一塊金屬板的大小,都不亞于一座房子。
突然,靠下方的一塊金屬板咔咔開裂,張開一面翻板。一艘海船,由繩索吊著,緩緩降到海面上。船上有人,停穩之后,解開鎖鏈,向岸邊駛來。
船到了近前,駕船的是兩個蒙著面的白衣人。看穿著者和尋常雪風島弟子差不多,但境界可是不一樣。張南一個掃描丟過去,兩名白衣人豁然都是第五境,造化。而且年紀也不小,都在六十歲以上。
兩名白衣人,都是雪風島的護法。
雪風島護法對外無名無姓,亦不以面貌示人。
兩名護法將船停穩之后,都沒有說話,只放下舢板,做了個請上船的手勢。
眾人陸續上船,又駛回那小島般的鯨旁邊。
上面的人放下繩梯,眾人攀爬而上。
這些人里最弱也是聚氣三境的武者,都有飛檐走壁的本事。雖然鯨皮膚滑了一些,但攀躍上去并非難事。但無規矩不成方圓,即便有御氣騰空本事的造化境強者們,也是順著繩梯向上。
到了鯨背上,張南等人才看清那些巨大的金屬板的本來面貌。
那哪里是什么金屬板,全都是猶如房間一般的艙室。而且打造材料,都是最上等的精鐵。一間艙室的門開著,厚度足有三尺。艙室上亦有門窗,都是由珍貴的水晶鑲嵌。中州界沒有玻璃這種欺負,那等透光性的水晶,每一塊都價值連城。
而且要想將精鐵和水晶煉成這種程度,絕不是中州界的鍛造水平可以達到的。也就是說,這些金屬艙室,全都是靈器,超大型的靈器。
雪風島的弟子們魚貫進入艙室,看著輕車熟路,顯然不是第一次了。而張南三人以及海沙派一行,則被引入另外的艙室,一個沒有水晶鏡面的艙室。里面有夜明珠可以照明,但外面便看不到了。
皇甫軒與陳萬峰也跟著進入,陳萬峰更是拱手道歉。
“諸位,抱歉了。”陳萬峰道:“秘境所在,乃是我雪風島禁地。諸位前往已經是破例,路途卻是看不得了,只能暫時委屈一下。”
眾人都表示理解,并無不悅。張南更是直接閉目養神,好像渾不在意。可實際上,張南卻已經暗暗發動了系統的掃描功能。
升級至三級系統后,張南現在的掃描范圍已經有幾十丈遠。除了可以辨識武者資料外,其實對景物環境也有一個辨識度。只要閉上眼睛,雖然不能像透視那樣看得清楚,卻可以形成三維立體圖似的輪廓。平日這個能力基本沒什么用,不過現在卻正用的上。
海洋博大,張南也看不到太遠。但有這個能力在,基本的方向不難識別。
張南驚訝的發現,島鯨沉入水中出發之后,一開始是往遠處游,可很快便轉了一個圈,又轉了回來。轉回來后不是上島,而是潛入了海底更深處,沿著雪風島在水面下的土基,潛向深處。
艙室里沒有氧氣瓶之類的功能,張南早就判斷秘境所在地點不會太遠。但他是真沒想到,秘境竟然會在雪風島的下面。
而隨著鯨魚潛的越來越深,張南看到的東西也越來越讓他震撼。
從那些掃描出來的線條輪廓,張南發現鯨魚穿過了一扇大門,進入了一個通道。
鉆進海溝之類的大通道并不奇怪,但讓張南難以想象的是,大門和通道竟然都是人造的。
張南只感應到了大門的上方,那美麗玄奧的石雕造型,絕不可能是大自然自然形成。而通道的構成,全部都是光滑整潔的石壁,很多地方甚至還帶著紋理和圖騰。
隨著不斷前行,越來越多的景物映入張南的大腦。
探出的石柱,擦肩而過的樓宇…雖然只有幾十丈的范圍,但已經足夠讓張南得出判斷。
島鯨進了一座城。
一座在雪風島下方,在大海深處的巨大城市。
島鯨的速度很快,借著海流的推動,一個甩尾便能前進一里多地。但就是這樣的速度,竟然還沒有到達盡頭。這座海中的城池,甚至比楚云國的壽京城還要大。
張南越發的震驚。
難道這大海深處,才是雪風島的真面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