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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無音說了一個大秘密,一個讓張南幾乎都無法保持冷靜的秘密。
月山是妖王的名字,但這個名字是可以繼承的。南唐前任妖王早已亡故,現任這個妖王,是幾十年前才確定的繼承者。而這個繼承者,并非是純血妖魔。
他是一個妖魂,和木合提一樣的妖魂。就在幾十年前,他還是人族的一員。而他作為人族的名字,叫司徒闊海。
司徒世家家主,楚云鎮北軍統帥,司徒夏真的爺爺,司徒闊海!!
張南表情沉重的走在街道上,腦中如同過電影一般閃過以往的種種。
孤立無援的鎮北軍,腹黑陰險的楚云皇帝和梁王,白白胖胖的內院老院長,錚錚鐵骨以死報國的司徒闊海,還有那個一直為拯救家族和祖父而殫精極慮的芊芊弱女…
原本讓張南想不通的很多事情,在一瞬間都有了答案。只是現在看來,這個答案太過驚悚,也太過可悲…
楚云皇室不是酒囊飯袋,他們或許不知道司徒闊海的秘密,但定然察覺了司徒闊海和南唐有某種不可言明的關系。
所以司徒闊海必須死,鎮北軍必須亡。這和功高震主無關,與整肅朝堂更無關。
掌控重兵的功勛老帥,軍方的頭面人物,竟然有敵國背景。別說一直殺伐果斷的楚云皇室,就算換一個再弱化懦弱的皇帝,也不可能容忍這樣的事。
楚云武院的老院長的立場,應該與皇室不同,老院長似乎更希望現在這種局面保持下去。因為有南唐妖魔在,楚魏都會有所提防,而不會掀起真正的大戰。
可一旦南唐覆滅,楚魏兩國沒了掣肘,便會二虎相爭之局。
所以他邀請張南護衛太子出訪南唐,只要張南能震懾住南唐妖魔,司徒闊海想不安分也難,現在的局面也可維持。
但不管是老院長還是楚云皇室,應該不知道司徒闊海真正的秘密。若是知道的話,又哪里只會做到這種程度。那時楚云皇室多半會直接派兵和魏武國合力圍剿鎮北軍,而老院長即便雇傭張南,目的也應該是請他刺殺而不是當護衛。
而劍樓方面,或許知道,或許不知道。
劍樓的地位太過超然,一國一地的問題根本不在他們眼中。但若是他們知道,圍剿完南唐妖魔之后,司徒闊海甚至司徒世家,只怕也難逃被剿殺的命運。
司徒夏真…
想到那個倔強不屈的少女,張南頓感一陣悲涼。
最無辜最可悲的也就是她了。
旁人的目標或是謀國,或是衛土,是何等的高大上。而司徒夏真的目標,只是想守住自己的家,守護住心目中那個英雄一樣的爺爺。
可偏偏她這點理想,是其他人最不在意的。在整件事情當中,司徒夏真連棋子都算不上。
司徒夏真就像在暴風雨中掙扎的一只小鳥,奮力展開翅膀,想用渺小的身軀守護他人。可在狂風暴雨的眼中,根本都看不到那小小身影,隨時都會把她湮滅。
但更可悲的是,她渾然不知道自己背后,她最想守護的那個人,便是這場風雨的始作俑者。除了她自己,沒人在意她努力的事情。她唯一起到的作用,只是襯托出這場風暴的無情。可司徒夏真對這一切,渾然不覺…
木合提是張南最大的執念,可與司徒夏真比的遭遇相比,張南覺得這點執念真不算什么。
那只是一個垃圾,掃除便干干凈凈。而司徒夏真呢,就算事情全部都解決,殘酷真相的創痛,又該需要多少時間來抹凈?又怎能抹的干凈。
張南走在街道上,步伐匆匆。他要盡快找到司徒夏真。
司徒世家在南唐安排的所謂人手,基本等同是妖王月山的人手。司徒夏真利用那些人去調查木合提,必然早已經被發現。
那女孩是受他所托去調查的,張南不可能將其舍棄。
妖王月山與司徒闊海一體雙魂,司徒夏真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但她現在的處境,也好不了哪去。尤其如果木合提那混蛋也介入進來的話,后果可能會比預想的嚴重。靜無音此時受月山命令請他吃飯,說明對方已經有所行動。十有八九,司徒夏真已落敵手。
站在純粹理性的角度考慮,若是司徒夏真被抓了,對張南并非壞事。劍樓,楚云,南唐…都有很多人都想讓張南入局。只是張南若是介入,都等于為他人做嫁衣。所以張南一直都很注意分寸,不想讓自己陷太深。他真正的目標,只是一個木合提。
而如果司徒夏真落入南唐妖魔之手,張南便有機會反客為主,主動入局。將這盤亂棋理順的同時,更能建立自己的根基。若運作得當,張南甚至可以取代妖王月山如今在南唐的角色。屆時從中獲取的好處,可遠遠不止幾個三寶心蓮的花籽和一個木合提。
可張南終歸做不到司徒闊海那般絕情滅性,對司徒夏真更有一份愧疚在心中。但凡有一絲可能性,張南都不希望那個姑娘出事。
“月山,司徒闊海…你們最好都祈禱司徒夏真沒事。若不然的話,就別怪老子把這棋盤給掀了…”
張南的眼神,越發凌厲。
在一個陰暗的牢房擋住,司徒夏真被綁在一根鐵樁上。牢房的另外一邊,木合提與一個面無表情的漢子前后站立。
司徒夏真看上去沒受什么外傷,連衣服都很整潔。可是眉發上不知為何,卻帶上了許多寒霜。面色慘白,唇無血色,模樣極為頹廢。
“看不出你真是硬氣。”木合提搓動著散發陰陰煞氣的手掌,幽幽道:“《陰煞掌》最大的妙處不是傷敵,而是用刑。煞氣打入奇經八脈,更甚凌遲腰斬之痛。我方才只用了一成功力,滋味很不錯吧。”
司徒夏真抬眼看了木合提一眼,嘴角帶著譏諷。“我以為自己已經十分可悲,但看到你就覺得安慰多了。”
木合提啞然失笑:“小丫頭,這點誅心的伎倆還是省省吧。”
“難道不是嗎?”司徒夏真艱難的笑了下:“至少我現在知道自己可悲在何處,而你卻連自己所畏懼的仇敵都不知道是誰。我最多不過一死,但你卻要無時無刻活在被人窺視獵殺的恐懼當中。”
木合提眼中兇光一閃,手掌猛的揚起,一道煞氣打入司徒夏真體內。
司徒夏真的身軀劇烈顫抖,似乎承受著極大的痛苦。但依然努力的看著木合提,眼中的嘲弄之色,不見缺少半點。
“說!到底是誰指示你跟蹤我的?!是張南?是太子?還是別的什么導師和院生?!他們又跟我有何仇怨?!!”木合提惡狠狠道:“方才是三成功力,你若再不開口,我…”
“注意分寸。”木合提身后的漢子道:“你可以折磨她,問她的口供。但這個女人,不能死。”
木合提眼角一陣狂跳,再度憤然出手,五成功力。
司徒夏真抖的更是厲害,皮膚表面都溢出了許多冰碴,散發著淡淡綠色霧氣。
不管怎樣的痛苦,除了牙齒打顫的聲響之外,司徒夏真都沒有哼出一聲。眼中充滿著倔強和嘲弄,以及那一絲絲映射心底,外人難察的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