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醉墨轉身走進房間的時候,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
宛若卿將足衣穿上,下了床,問道:“他走了?”
曾醉墨點了點頭,走過去扶著她,輕聲道:“這兩天你就在家里修養,別亂動了。”
宛若卿笑了笑,說道:“哪有那么嬌貴,就是磕了一下而已,一會兒就不疼了,勾欄里還有些事情,不能耽擱。”
“你還是好好歇著吧,勾欄那邊的事情,我去。”曾醉墨臉上浮現出一絲調笑,說道:“若卿姐你是不疼了,但怕是有人會心疼…”
“說什么呢你…”宛若卿原本已經變的正常的臉色再次飛上一朵紅云。
曾醉墨眨著明媚的眼睛,頗有些八卦的問道:“你們剛才說的,不是第一次,是怎么回事?”
宛若卿搖搖頭,說道:“之前和你說過,就是在慶安府,那天晚上在寧王府中…”
“那天暈倒了之后,便是被他背回去的。”
曾醉墨這才回憶起了某件事情,只不過那個時候,某人在她的心里還是一個色膽包天的登徒子,她那時候在意的,只是宛若卿的身體狀況而已。
她眼睛眨了眨,再次問道:“真的只是這樣嗎?”
“那還能怎樣?”宛若卿撇了她一眼,問道:“難道還要有一個熱情的擁抱嗎?”
曾醉墨臉色瞬間就通紅如血,回過神來之后,有些慌亂和羞惱的看著她,“好啊,你竟敢取笑我…”
羞惱之下,她伸手去呵宛若卿的癢,卻也不忘分出心思避開她傷到的地方。
這種游戲兩人之間倒是經常玩,平日里小院中也只有她們和小翠小珠,不用避著什么。
宛若卿今天行動不便,自然就要吃虧一些,一番交鋒之后,很快就被曾醉墨騎在身上,微微喘著氣,笑道:“別,別鬧了…”
曾醉墨一只手按住她,一只手放在她的小腹一側,問道:“說,還敢不敢取笑本姑娘?”
經過了剛才的一番打斗,兩人的衣衫都有些凌亂,曾醉墨雖然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但也裸露出了大段的香肩,宛若卿的足衣被她脫掉,露出光潔的玉足,剛才她便是這樣呵她的癢癢…
此刻兩人的姿勢,也實在是旖旎之至,宛若卿仰面躺在床上,曾醉墨騎在她腰間偏下的位置,像極了某種傳說中的姿勢。
“那個…”
李易從外面走進來,看著這一幕,表情微怔,目光在兩人的身上掃視幾眼,喉嚨不由的動了動,許久之后才開口道:“我就是問一下,桂花糕…還有沒有?”
床上兩女的表情同時僵住。
“沒有就算了,我明天再來問問,你們繼續,繼續…”
李易轉身大步的走向門外,隨手抓住了從里面飛出來的一只枕頭,又輕輕扔了回去。
“亂扔東西是不對的,砸到人多不好,就算是砸不到人,砸到花花草草也不好…”
這一次,那枕頭飛出來的速度更快,力道更大。
李易站在院子里,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
昨天看到的那一幕,現在想起來還有些血脈噴張。
難怪白居易有一句詩叫“猶抱琵琶半遮面”,半遮半掩的才叫誘惑,能給人留下很大的想象空間,而且越想就越羞恥…
李易本來想著今天早上去城里看看新宅子,老方按照他的要求選定了幾處,但最終選哪里,還要李易親自決定。
起床的時候,總覺得似乎忘記了什么事情。
直到梳洗完畢,換好衣服,走出家門,看到從遠處駛來的一輛輛馬車,他才終于明白過來。
今天怕是安穩不了了。
“李縣候回京,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前方馬車上下來一名管家模樣的老者,笑著說道:“老朽代我家大人前來祝賀!”
“你家大人是?”
“戶部尚書。”
“原來是秦大人。”李易點了點頭,沒來得及客套兩句,又有人走了上來。
“馬中丞。”李易拱了拱手。
此人李易倒是認識,清查賬目一事中,算學院和御史臺可謂是結下了深厚的友誼,這位馬中丞穩坐御史臺第二把交椅,這次居然親自前來。
馬中丞笑了笑,道:“聞聽李縣候回京,本官心中甚喜,備上一份小小薄禮,不成敬意。”
“里邊請,里邊請。”
早有李家下人出來,將馬上的東西往家里搬,李易隨意的撇了一眼,說是薄禮,這看起來,可一點都不薄啊。
秦府管家和馬中丞沒說幾句話就告辭離去,李易還沒來得及喝口水,便又有人拜訪了。
這一次,是沈府。
李易和沈相以及沈家沒有什么交情,上次宮中舉辦琉璃展的時候,沈家曾經站出來,為他說過話。
雖然不知道他們來湊什么熱鬧,卻也不能怠慢。
然而這只是開始。
李易承認,他在京都的敵人很多,但朋友也絕對不少。
這其中牽扯甚廣,涉及到朝中的派系之分,利益之爭,不是三兩句話就能解釋清楚的。
戶部尚書以及御史臺,和他算是有些交情,王家來人也不意外,將門當然不用說,便是沈家仔細想想,也能說得過去。
這些事情,他昨日心中其實已經有所準備。
然而當某些他連見都沒見過的官員權貴,也湊上來送禮的時候,他就真的有些意外了。
這些人之中,有些是算學院學生的家長,倒是有登門的理由,但有一些,就真的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關系了。
李家老夫人站在他的身旁,見他疑惑的樣子,拍了拍他的手,笑著說道:“能在你這個年紀就位及公侯,還是這數十年來頭一個,這些啊,一點兒都不奇怪。”
自開國之后,非有開疆拓土,利在千秋之大功,爵位都不再增設。
某些為國操勞了一輩子的老臣,或是血戰一生的悍將,才會在臨死之前,獲得一個小小的爵位,蔭佑子孫。
能在短短的兩三年時間里面,從一介平民,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屢獲圣恩,位及公侯,是一件極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還很年輕,還有著無窮的潛力,憑借陛下對他的器重,日后還不知道能走到哪一步,與之結交,總比結仇要好。
只是一個早上的時間,家里騰出來的一個庫房就被送來的禮物堆滿了。
即便是如此,還是有馬車源源不斷的從外面駛來,以致于李家的下人都有些忙不過來了。
這一刻,李易忽然覺得,辛辛苦苦的去拓展生意,實在是一點兒意思都沒有。
缺錢了就失蹤幾個月,一年失蹤那么幾次,豈不是靠著收禮就能發家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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