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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4【搖滾鼻祖】

熊貓書庫    民國之文豪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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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倫比亞廣播公司的動作很快,第二天早晨就找到周赫煊,請他們去廣播公司的播音室進行現場演唱。

  當電臺節目播出后,美國聽眾表現出三種不同的反應——

  上層和部分中層白人表示無法接受,這玩意兒太吵太鬧騰了,完全配不上他們高雅的身份。

  中西部的農村聽眾對此無所謂,既不是太喜歡,也不是太厭惡,他們的最愛還是鄉村音樂。

  而黑人群體、底層百姓和部分中產白人,以及各階層的廣大年輕人,則對搖滾樂展現出前所未有的喜愛。

  爭議非常大,而爭議的來源,就是那些年輕人。

  一些身份高貴的議員和富豪,突然發現他們的兒孫輩抱著收音機不松手,而聽的竟然是那種吵鬧低級的歌曲。這讓他們感覺不可饒恕,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于是就在報紙上掀起了一輪罵戰。

  周赫煊對此哭笑不得,他能預料到搖滾樂會引起爭議,但沒想到最初的爭議居然與階層和種族有關。

  誰讓黑人和底層貧民才聽鬧騰歌呢?

  這比父輩討厭兒孫聽周杰倫還嚴重,已經升級為階級和種族矛盾。

  但其實也不那么嚴重,就拿“搖擺樂”來說,它其實是爵士樂的一種,而爵士樂最初又屬于黑人音樂。在一戰的時候,爵士樂都還不怎么被美國主流社會接受,但到20年代明顯有所改觀。

  到了30年代,爵士樂的變種搖擺樂,迅速風靡整個美國,這種低賤吵鬧的音樂形式,成為美國年輕人和中產階級的最愛——迅速從民間歌舞廳走向頂級音樂廳。

  搖滾樂,說穿了就是搖擺樂加布魯斯加波普樂的終極進化版,它在美國是有廣泛歌迷基礎的。

  而且說實話,周赫煊拿出的那首歌并不吵,在兩位黑人歌王的改編下,A節甚至帶著黑人靈歌的味道,清新、舒緩、悲傷而神圣。整首歌的情緒是層層遞進的,直到最后才變成瘋狂吶喊,這讓40年代初的人們更加容易接受。

  當主流輿論開始譴責一種新興事物的時候,就說明這種新興事物獲得成功了。就像21世紀初,全世界都在討論網癮的危害,僅過去十年,人人都在上網,上網成為一種習慣和生活常態。

  嗅覺最靈敏的當屬那些唱片公司,他們立即組織音樂人進行分析探討,許多搖擺樂歌手也自發嘗試搖滾樂這種新的類型。

  僅僅只過了一周,就有被改編成搖滾版的搖擺歌在舞廳出現。那些搖滾歌充滿了性暗示和臟話,得到找樂子的年輕人和中產階級的瘋狂追捧。

  這就導致了兩個結果:第一,搖滾樂迅速風靡;第二,搖滾樂被視為低俗的象征,因為它充斥著色情和暴力。

  骨灰級搖擺樂手弗萊切·亨德森對此很不滿,他在《公告牌》雜志上寫文章說:“被周赫煊先生命名為搖滾樂的這種新的音樂形式,不應該成為低俗歌曲的垃圾桶,它應該是積極向上的,追求自由與解放的。”

  隨即,擅長作曲的弗萊切·亨德森親自操刀,把自己的三首經典搖擺歌改編為搖滾風格,并由著名青年搖擺歌手西貝伯爵進行演唱。這三首搖滾歌在兩個月后被錄成唱片,半個月內狂賣25萬張,賺得是盆滿缽滿。

  由此之后,越來越多的唱片公司開始制作販賣搖滾歌,雖然輿論爭議依舊存在,但搖滾樂的流行趨勢已經無法抑制,周赫煊也被后來的無數樂迷們視為“搖滾始祖”。

  華美協進社總部。

  三個黑人青年打聽了好半天,終于在某大樓內找到了社團牌子,他們走進去問:“是這里接受援華戰爭捐款嗎?”

  “是的,”華美協進社的工作人員說,“感謝你們的慷慨捐贈,如果可以的話,請留下你們的姓名資料,中國人民永遠會記住你們的情誼。”

  “我叫奧斯卡·摩爾,我捐50美元。”

  “我叫奈特·金·科爾,我也捐50美元。”

  “我叫維斯里·普林斯,我也捐50美元。”

  幾人都登記完畢了,奈特·科爾突然說:“請轉告周先生,我很喜歡他的搖滾歌,真是太棒了,希望他能夠出一張唱片。”

  工作人員笑道:“我會轉告的,謝謝你們。”

  這三黑人青年,正是剛剛組建的“金·科爾三重奏”樂隊,他們現在還名聲不顯,但再過幾年就會聲名鵲起。即便后來奈特·科爾死了,在死后的35年里,他的唱片仍保持著平均每周5000多張的銷量。

  奈特·金·科爾就是個爵士歌手,40年代唱的大部分是搖擺歌,可見這種類型的歌曲有多么風靡。

  “對了,這是我們樂隊新出的唱片,請幫忙轉交給周先生。”奈特·科爾拿出一張黑膠唱片。

  當周赫煊拿到這張唱片時,表情有些古怪,因為這是一個美國傳奇樂隊的首張唱片,而且還附帶了三位初始成員的簽名。若是50年后再拿出來,想必會讓爵士樂迷們徹底瘋掉。

  那位黑人歌手,該不會受此影響,以后改唱搖滾樂了吧?

  于珮琛清點著捐款賬目,喜滋滋說道:“煊哥,這次的演出太成功了,一個星期就收到2833美元的抗戰捐款。更重要的是,現在好多美國報紙都在報道我們的演出,還提到了中國抗戰,越來越多的美國人同情中國。”

  “是啊,得道者多助,”周赫煊說,“跟我一起回國過春節吧。”

  于珮琛搖頭道:“我要留在美國,我很喜歡現在的工作。”

  周赫煊不由苦笑:“你這話跟費雯麗說的一模一樣。”

  于珮琛有些不好意思:“要不,等我明年元旦再回國看你?這段時間真的很忙,完全走不開。”

  “沒事,你找到正事做也很好,”周赫煊囑咐說,“回國一趟不容易,很危險的,以后還是我來美國看你們吧。”

  “那也行,”于珮琛微笑說,“以現在美國的情況來看,他們很快就要參戰了。只要美國加入,中國必定勝利,我估計到1942年抗戰就要結束,到時候我們一家人就能團聚了。”

  “會的。”周赫煊不想打擊于珮琛的積極性。

  歷史上,當美國參戰的消息傳到中國,中國的有識之士們也是一片歡騰,甚至還有預言三個月就能趕跑小日本兒的。

  于珮琛說:“你過完元旦再走吧,女兒們剛學會叫爸爸,跟你特別親,你走了她們會很失望。”

  “嗯,過完元旦再走。”周赫煊點頭道,他還要去收購可口可樂的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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