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他的話,沃爾夫岡的眉頭皺了起來,他直挺挺的看著李杜,臉上漠無表情,就這么看著他。
看了好幾秒鐘,他慢慢說道:“哦,我們不熟,沒什么事。”
李杜笑道:“相信我,你得和我談談,我有很重要的事要找你。”
沃爾夫岡又沉默起來,然后說道:“好,你先出去,我待會找你。”
李杜走出門去,他知道對方的女兒在這里,想見見小姑娘,溝通感情、拉近關系,結果沃爾夫岡擋得很嚴實,他看不到小姑娘。
期間他挪動了兩步,沃爾夫岡跟著他挪動,總能擋住他的視線。
見對方不想讓自己看到人家女兒,李杜只好先離開。
他一直想往里看,沃爾夫岡的表情很難看了,他知道自己再留下來,估計這男人會直接發飆。
在門外等了不多會,沃爾夫岡抱著個小姑娘出來了。
小姑娘身上穿著很緊密的衣服,頭上戴了黑色面紗,全身上下遮擋的嚴嚴實實。
看到她這個打扮李杜一愣,心想這姑娘是穆斯林嗎?不方便讓男人看到真面目?或者是小姑娘有什么疾病不能見到陽光?
他可以用小飛蟲穿過面紗看看女孩的情況,不過他沒這么干,這就是正兒八經侵犯人家了。
走出來后沃爾夫岡直接問道:“什么事?”
李杜對他招手說道:“這里人多口雜,不是談話的地方,跟我來。”
醫院旁邊有咖啡屋,他進去后要了個封閉的包間和飲料,然后問女孩道:“嗨,甜心,你想喝點什么、吃點什么?”
女孩沒說話,沃爾夫岡考慮了一下說道:“有慕斯蛋糕嗎?”
女招待微笑道:“有的,我們家的慕斯蛋糕烘焙秘方獨特,非常…”
“一份慕斯蛋糕。”沃爾夫岡面無表情的說道,干脆利索。
李杜想了想道:“兩份慕斯蛋糕,還有其他適合女孩的食品飲料,都給我送上來一份。”
沃爾夫岡嘴唇蠕動了一下,想說話但沒開口。
進入包廂,李杜以為他會給女兒拿下面紗之類,結果并沒有,他將女兒放到了角落里,遞給她一個魔方,小姑娘扭動了起來。
安置好女兒,他走過來又直愣愣的看著李杜,什么話不說,什么表情也沒有,真是冷酷到了骨子里。
李杜咳嗽一聲道:“我們可以聊了?”
沃爾夫岡點點頭。
李杜低聲道:“有些事不方便你女兒聽到,我們得小點聲,靠近點,你到我身邊來。”
沃爾夫岡冷冷的說道:“不必,我聽力好。”
李杜:“…”
咳嗽一聲,他組織語言說道:“首先我感謝你上次救了我和馬丁醫生,如果不是遇到你,我想…”
“馬丁醫生已經謝過了。”沃爾夫岡又干脆利索的打斷他的話,“就這件事?”
李杜被嗆了一下,悻悻道:“不是,我要說的跟你昨晚的事有關。”
聽了這話,沃爾夫岡的表情不變,繼續漠然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事。”
李杜嘆道:“行了,我來找你肯定是有確切證據了,你小看了旗桿市警察和倚山別苑的安保力量,人家在植物園里安置了攝像頭的。”
沃爾夫岡皺眉道:“你說什么?倚山別苑是什么?”
倚山別苑就是威爾所在的別墅區,也是旗桿市最高檔次的住宅區。
李杜詫異的看著他,他拋出了話題關鍵詞,沃爾夫岡肯定明白他在說什么,可是表現的卻跟先前并無二致,好像真不知道他說什么一樣。
說實話,如果不是沃爾夫岡的脖子上掛著用凝固膠加固的狼牙,李杜還真可能以為自己認錯人了。
不過這不可能,這枚狼牙出現了裂縫,外表粗糙又黯然,這是小蟲的杰作,他認得很清楚。
李杜道:“你跟我裝傻沒用,伙計,我不是來誘導你說出什么,事實就是昨晚你在植物園里的蹤跡暴露了!”
沃爾夫岡看著他,這時候服務生敲門進來送咖啡和糕點小食品。
兩人沒說話,李杜將慕斯蛋糕推到小姑娘面前,小姑娘卻被他這個友好動作嚇到了,使勁往沙發角落里鉆。
沃爾夫岡上去抱住她輕聲說了點什么,小姑娘逐漸安靜下來,沃爾夫岡又將蛋糕遞給她,小姑娘背對李杜、面朝沙發角落吃了起來。
李杜撓撓頭,這是怎么回事?這對父女太怪異了吧?
這時候他的手機振動了起來,他打開一看,是蘇菲發來的信息,內容很簡單:別看伊凡娜,別問她的事,忽視她。
聯想在診室里沃爾夫岡阻攔他的視線一事,加上這信息,于是李杜明白了,小姑娘肯定有什么問題,不能讓人知道。
這樣他就老實的待到門口,不再去展現畫蛇添足的熱情。
女兒吃著蛋糕,沃爾夫岡回來后終于松口了:“不可能,我偵查過環境。”
李杜翻白眼道:“既然我來找你,那就證明有人發現你了。好在你只是闖進去沒動手,而你經過的路途是山、湖和植物園,不算私人地盤,還不能追究你的責任。”
聽他這么說,沃爾夫岡的臉上終于有了表情變化,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李杜道:“你想綁架威爾門羅?為什么遲遲沒動手?”
沃爾夫岡不說話,而是用駭人的目光盯著他。
李杜心臟跳了跳,這貨不會是想要殺自己滅口吧?不對,他沒這么傻,或者他想順勢綁了自己?
不管哪個設想,他都覺得自己處境不妙。
好在沃爾夫岡沒動作,只是盯著他看。
李杜只好硬著頭皮繼續說:“你一個新移民,在美國想綁架富豪,哪有那么容易?你有女兒在身邊,我能看出,你很愛她,那你更不能干這種事…”
沃爾夫岡依舊盯著他看。
李杜不耐道:“我在幫你解決問題,你別露出這個好像石化了的樣子,我是感激你曾經幫過我和馬丁醫生,否則我會管你嗎?”
聽了這話,沃爾夫岡有所觸動,低聲道:“不是綁架,是敲詐。”
李杜恍然:“噢,綁架案影響太大,你想趁著晚上進去敲詐他點錢?”
沃爾夫岡沉默的點了點頭。
聽他這么說,李杜知道他缺錢了,頓時松了口氣,只要能用錢解決的事,對他來說就不是事。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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