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杜的話頓時讓羅比大喜,道:“當然當然,一匹三歲半的夸特,瞧它的肌肉線條,瞧它的牙齒,再瞧瞧它的蹄子,絕對是一匹好馬!”
漢斯抱著膀子奇怪問道:“你又準備買馬?買馬干什么?”
李杜道:“我只是感興趣,不是想買,我在想,既然我要送給托馬森一輛馬車,為什么不帶上一匹馬呢?”
夸特馬價格不高,普通的役用馬只需要五百塊就能買到。
大多數家庭能買得起夸特馬,不過沒人會買這東西,這就像中國人對待車一樣,買的起養不起。
而且,養馬還需要有足夠的場地,普通小院子養個狗都費勁,更別提養馬這種大型動物了。
李杜是想好人做到底,進一步加深他和阿米緒人的關系。
漢斯道:“好吧,我能說什么?你真是個大方的混蛋。”
李杜對自己比較節省,但是對家人、對朋友、對生意,就很舍得花錢了。
再說他的錢來的容易,花起來毫不心疼。
漢斯問道:“羅比,你想用這匹馬換什么?”
羅比眼珠子轉了轉道:“換你們的滅火器怎么樣?”
漢斯冷笑道:“你踏馬覺得我傻還是怎么回事?”
聽了這話,羅比立馬笑了起來,拍著漢斯肩膀道:“我開玩笑,寶貝兒,我在開玩笑呢,不過除了滅火器,你們手里沒有其他值錢東西了。”
漢斯不滿的說道:“我們營地那么多好東西,你說沒有值錢貨了?好吧,那我們去買一匹馬好了…”
不等他把話說完,羅比趕緊說道:“好吧我說錯了,你們營地里值錢的好貨很多,我看到你們那里有一些玻璃器皿?”
“是的。”
羅比攤開手道:“那么,用一匹高頭大馬換一堆沒什么用的玻璃器皿怎么樣?”
漢斯說道:“算了,我們還是別談了,伙計,你把我們當蠢貨呢。”
羅比委屈的叫道:“你為什么這么說呢?我又沒說全部交易,我的意思是換上一部分,我只要一部分。”
“要多少?”
羅比說道:“可以提煉玫瑰精油的那一部分,一套就行了。”
這個報價就比較合理了,他們得到的玻璃器皿很多,總共能拼裝成十來套精油提煉裝置。
正是因為如此,漢斯曾經說,他們可以做玫瑰精油提煉工作。
當然,裝備簡單好弄,可是相匹配的提煉技術就很難得了。
雙方握手成交,漢斯道:“你可以去拿走一套,這匹馬歸我們了?”
“現在就可以騎上去。”羅比笑道。
馴服后的夸特馬很老實,漢斯將馬檢查了一遍,騎上去后用腳后跟踢了踢馬腹,花馬就開始小跑起來。
他騎了一會,李杜喊道:“先回來,去看看馬車,那才是重頭戲。”
擁有馬車的青年名叫蒙德康利特,一個白人小混混,兼職搞舊貨交易。
說起康利特,羅比滿臉的忿忿不平:“這家伙不務正業,可是他運氣很好,總能搞到點好東西。”
漢斯懶洋洋的說道:“你感覺人家不務正業,實際上或許人家在背地里付出了很多努力。”
“是,我知道,他背地里付出了很多努力,努力打架、努力泡妞、努力進局子再努力出來。”羅比道。
李杜說道:“那只能用上帝喜歡他來解釋了。”
漢斯道:“怎么可能,我的上帝不會喜歡混子。”
李杜看了他一眼,道:“在我眼里,你們差不多。”
從赫斯曼往東走,大概十公里后出現了一個小鎮。
鎮子不大,只有兩百來戶人家,標準的美式小鎮,康利特就住在這里。
就像羅比說的那樣,他的院子里停著一輛馬車。
這馬車被刷上了一層黑漆,陽光照耀,油光發亮,看起來很好。
李杜去馬車跟前看了看,車轅堅實、車架牢靠,兩個車輪使用了老式馬車輪胎,顯得古色古香。
他正在查看馬車,房門被人推開,一個削瘦的白人青年走出來喊道:“喂喂喂,該死的,誰讓你踏馬的碰老子的車?!”
李杜剛要說話,青年跟唱饒舌歌似的又喊了起來:“拿開你的手,快拿開快拿開,碰壞了我的車我會讓你好看!小飛機,上,咬他讓他見識你的兇狠去咬他!”
一只金毛跑出來,然后飛奔到李杜跟前,伸出舌頭舔起他的手。
青年生氣的喊道:“我是說咬他,不是舔他,哦,你這個蠢貨,你是發請了還是怎么滴?你看中這家伙了嗎你要跟著他走嗎那你別回來了!”
羅比笑嘻嘻的從車里探出頭,道:“噴氣機,如果你的狗咬了人,我敢打賭你會賠死的。”
青年滿不在乎的說道:“我有錢,我有的是錢,而且小飛機打了狂犬疫苗,我不會賠錢,想從我手里搞到錢那純粹是做夢。”
大金毛繼續舔李杜的手掌,尾巴搖擺的飛快,跟個直升機的機翼似的,難怪叫小飛機。
羅比說道:“你要得罪他?別怪我沒給你介紹,這是旗桿市撿寶人里最有風頭的一位,李老大。”
青年一愣,走過來問道:“狡猾的中國李?”
李杜道:“曾經有人這么稱呼過我,不過我不承認這是我的外號。”
聽了這話,青年熱情起來,跟他握手道:“你好,我叫蒙德康利特,我喜歡中國,萬歲!我喜歡中國文化,瞧…”
他脫掉T恤,露出身上一堆紋身,其中左臂刺青從肩膀一直到手背,連綿成片。
讓李杜覺得有意思的是,這家伙胸口紋了兩排中國字:白毛浮綠水,紅掌波清波。
康利特指著胸口道:“我在身上繡了中國文化,以此表達我的喜愛。”
李杜苦笑道:“你知道這句詩的意思嗎?”
康利特拍著胸膛道:“當然,伙計,我當然知道,這是形容仙鶴的對嗎?我也喜歡仙鶴,看我的…”
“啊啊啊啊啊。”他嘴里發出怪叫,然后雙手做鷹嘴狀,在地上又蹦又跳。
大金毛見此立馬撲了上去,康利特用手啄它的腦袋和胸口,一人一狗在李杜面前干了起來。
然后,李先生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