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雪婆婆瞅著自己,他趕緊又補了一句,“謹防有詐。”
雪婆婆目光落在信上,“約我在荒澤死地見面,為何要在荒澤死地?有詐?見一面又能奈何我?”
白無涯試著問道:“母親,您莫非想去赴約?”
雪婆婆:“我倒要看看是人是鬼。”
白無涯:“母親,恐有奸謀,還是讓兒子代為走一趟吧。”
雪婆婆回頭,“你認識銀姬嗎?”
“…”白無涯一怔,思索著搖頭道:“兒子開始行走辦事時,那女人已經傳出了死訊,并未見過。”
雪婆婆:“那你怎能確認真假?”
白無涯:“要不讓圣地見過她的老人走一趟。”
雪婆婆搖頭:“不用了。信上說了保密,若真是本人,突然找我必有目的,其他人去有些事怕是說不清楚,還是我親自走一趟的好。真要有什么圈套,我要脫身,也攔不住我。”
天魔宮內,汗流浹背的烏常手捧書信,目露驚疑不定神色,口中喃喃著,“銀姬…”
一旁的黑石疑惑道:“圣尊,她不是死了么?”
烏常緩緩搖了搖頭,“當年她的死訊的確是有些蹊蹺,她和羅秋的感情不一般,說什么突然遭了歹人的毒手,卻又不見羅秋有什么太大動作,這已經是很不正常。根據種種跡象看,我當初的判斷應該是羅秋親自下了毒手。現在突然冒出約我見面,看來當年的事的確有蹊蹺。”
黑石:“這信會不會有詐?”
烏常:“銀姬是我結拜大姐,至今為止,她依然是我最喜歡的女人,奈何有緣無分,對于她的字我印象很深,很熟悉。字可以模仿,但字中的韻味卻難以模仿,應該是她的字沒錯。再說了,就算有詐,弄什么詐不好,為何偏偏弄出一個死了這么多年的人出來?”
黑石:“可突然冒出約見,確實很蹊蹺啊!”
烏常:“是真是假,一見便知,出不了什么事。若區區一個圈套就能置我于死地,我也活不到今天。”
大元圣地,元色手中的瓜扔掉了,一手拿信,一手連揮,“退下,都給我退下!”
歌舞停下,一群妖嬈女子紛紛退離,唯獨元妃一人在旁未走。
一雙眼睛已恢復正常的元色大感驚奇的模樣,“銀姬?難道這女人沒死?”
左眼扣著粉色皮罩的元妃,獨眼閃爍道:“圣尊確定是羅秋的夫人?”
元色搖頭:“這個讓我如何確認?”說著又嘖嘖搖頭,“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女人的確是漂亮,長的跟仙女似的,加之達到了元嬰境界的修為,人又溫柔可人,當初被羅秋給占了,真正是把我給羨慕的流口水。別說羅秋了,若烏常當初把她獻給我的話,有此女幫忙說話,我只怕也難擋這溫柔攻勢,不好對這女人的弟弟下手。”
話到此,似乎意識到了什么,瞥了眼邊上,發現元妃的臉色果然不太好看,當即又改口道:“話雖這樣說,但我不會像羅秋那般沖動,此女來歷不明,羅秋是昏頭了,可謂中了烏常的美人計。換了是我,定不會讓烏常得逞。”
“因為這女人的修為,當初各家都頗為忌憚,羅秋當年為了這女人,可謂一直承受著巨大的壓力。若不是后來烏常崛起,與羅秋聯手對抗,這女人只怕早就遭了大家伙的毒手。”
元妃:“傳言是羅秋殺了她,圣尊覺得可能復活嗎?”
元色:“人突然消失了,羅秋那邊說遇害了,真相究竟如何,恐怕只有當事人最清楚。嘿,是真是假,見見便知,我倒要看看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元妃:“明知蹊蹺,還要去見,看來圣尊對她一直是念念不忘啊!也是,當年我還年輕,雖只是下面的一個小跟班,但我也見過她,的確是長的跟仙女一般好看,連身為女人的我看了都羨慕。人漂亮,又極得羅秋的寵愛,羅秋為了她可謂不惜和天下人作對,哪個女人看了不羨慕。如此美色,圣尊不惜犯險,可以理解。”
話中滿滿的醋味,元色聞聽哈哈大笑,伸胳膊摟了她暴露在外的光溜溜蠻腰,“夫人,此言差矣,如今我心中只有夫人一人。”
換了以前,這話她也許還能當甜言蜜語給咽下,如今一想起被挖去一眼的事,心中便像是扎了一根刺一般,略帶嘲諷道:“是嗎?這里的歌舞姬哪個沒被你寵幸過?我看你是喜歡一群女人圍繞你爭寵的滋味。若心里真只有我一人,你可敢對天下公開你我夫妻的名份?”
元色手在她臀上拍著,嘆道:“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不公開,也是為了保護你呀!是不是還在為眼睛的事生氣?你應該知道,我少一眼事小,但卻影響我打斗時的反應,如今正逢局勢多變的時候,牧連澤和長孫彌都死了,我若不保,又豈能保你?你放心,鬼醫那邊定會為你找到合適的。”
“銀姬?”無虛圣殿內,督無虛捧信沉吟著,久久不語。
“這女人還活著?”天藍圣殿內,拿著信的藍道臨亦驚疑不定。
一道人影躥入了山谷中,牛有道和云姬立刻警惕。
袁罡不在,在另一地負責看守呂無雙,這邊碰面的人也不宜讓呂無雙看到。
來人自報一聲,“是我。”是西海堂的聲音。
牛有道也回了聲,“是我們。”這邊也易容了。
雙方終于碰面了,互相確認身份后,牛有道也不廢話,直接說道:“我們剛趕到圣羅剎鬧事的鹿縣縣城,發現圣羅剎又走了,不知去了哪,你這邊一直跟著,所以約你來問問。”
西海堂:“你親自跑來,想怎樣?”
牛有道:“自然是要趕在六圣到達前將圣羅剎給帶走。”
西海堂略驚,“把圣羅剎帶走?她的實力我們都知道,就算我們聯手,恐怕也無法將她給帶走。”
牛有道:“這個你放心,我有辦法降服她,不會讓你冒險。總之,現在要盡快找到她才行,你們萬獸門一直盯著她的去向,想必有跡可循。”
聽他說有辦法,西海堂也沒廢話,直接從袖子里掏出了一封折好的地圖,“的確有跡可循,這上面的點都是她出現過的地方,她并沒有亂跑,你看,她一直朝著一個方向而去。鹿縣縣城,她剛離開不久,直線下去的話,下一個地方應該是花山縣縣城。”
牛有道盯著地圖上的標示仔細看了看,微微點頭,“她的飛行速度不慢,我們趕到花山縣能及時攔截住嗎?”
西海堂唉了聲,“肯定能攔截住,她是直來直往沒錯,可途中只要遇見人,遇見村鎮,就停下出手,見人就問闖入她城的人在哪。她途中肯定要耽擱不少時間,趕到花山縣肯定能攔截住。”
“除了商頌行宮親眼目睹的人外,誰知道她問的是什么?得不到確切答復,便惹怒了她,她腦子好像不太轉彎的,可謂是一路殺過去的,幾乎是見人就殺,死在她手上的人已經是不下于千人,真正是與邪魔無異。如今修士已經不敢對她出手,命喪她手的基本上都是世俗的男女老幼,她所到之地哭喊聲一片,已是人心惶惶。唉,造孽啊!”
“對了這妖孽殺孽已重,已是天怒人怨,你難道還要保她不成?”
牛有道略點頭,“她這次出來作亂,和我們上次的所為脫不了干系。她本與世無爭,是我們害了她。能除掉長孫彌和牧連澤,她是有功的。她現在造成的殺孽,我們也難辭其咎。”
西海堂沉聲道:“你現在不宜暴露,你冒然出手后果難料。牛有道,現在可不是婦人之仁的時候,現在最好的辦法便是坐視不理!”
牛有道:“能保就要盡量保她。留著她,將來還有大用!”
西海堂:“無法溝通,能有什么用?”
有些事,牛有道現在不愿多說,抬住,面色凝重道:“既已判明她去向,前途城鎮的人沒有及時疏散嗎?”
圣羅剎如此濫殺無辜,他也是心有不安。
西海堂:“各方已經傳令疏散了,可短時間內哪能全部通知到位,之前誰也不知道她的去向,也是不久前才判明了她的去向是一路直行,才臨時傳令讓人轉移。”
牛有道:“追蹤她的修士多嗎?”
西海堂:“怎么可能不多?宋國三大派都被驚動了,就像一群蒼蠅圍著一堆臭狗屎。驚動的各派修士,各地的坐鎮修士,包括我萬獸門,還有相關各地被驚動的縹緲閣人員,雖不敢靠近,卻都在圍繞她的去向跟蹤行事。”
“目前的情況是,在幾位圣尊沒到之前,沒人敢面對圣羅剎。而按照時間推斷,估計我派傳給縹緲閣的消息,縹緲閣也是剛收到不久,縹緲閣再轉報給圣境,寬廣陸地又茫茫大海的,消息在明天之前肯定是到不了圣境的,等到幾圣來到,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對了,已經發現圣羅剎有吃喝的情形出現。如今附近地域的縹緲閣人員已經在組織各派的力量,觀察圣羅剎途中的飲食狀況。聽縹緲閣的意思,已經在考慮看能不能將圣羅剎給毒殺!”
“牛有道,你知道的,那幾位圣尊是知道圣羅剎的實力的,如果有機會毒殺,就算幾位圣尊來了,恐怕也會選擇毒殺。圣羅剎的腦子不太靈光,如此無依無靠毫無戒備的亂跑,一些歹毒手段防不勝防,她是躲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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