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無群并未急著離開南州,確切的說是不想被牛有道給牽著鼻子走。じ雜﹢志﹢蟲じ
牛有道突然讓他離開,他就要離開?不,他下意識懷疑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問題,并未跟著對方的節奏走。
留下了,觀看是否會有什么異常端倪。
也并未再去參與那無用的磋商,也不擔心安全問題,一人再帶一隨從,開始滿南州府城溜達,或者再配上坐騎,騎乘出城在府城四周的村鎮查看,給人一種游山玩水的感覺。
而事實上,卻是在訪問民情,重點是觀看牛有道死后,商朝宗的施政有沒有改變,施政是否暢通無阻,是否受到了修行勢力的影響。
另一方面,他已傳訊紫平休,讓紫平休搜集有關商系勢力的情況。
他這種人不會隨意做出什么決斷,也不會隨意被人牽著鼻子走,有決斷一定是掌握有了一定的情況之后的。
他本就是牛有道此次的重點關注對象,他的行蹤自然瞞不過牛有道的眼睛。
監視情況到手,管芳儀第一時間送到了牛有道手中。
牛有道翻看著,管芳儀在旁嘀咕著,“你讓他回去,他壓根沒有回去的意思,不但不回去,干脆連什么磋商也不參與了,反而整天游山玩水吃吃喝喝,擺明了沒把你的話當回事,我看你怕是要失算了。”
牛有道看著手中東西微笑,“有些人到了海邊,也不會什么船都上,人家沒有在海邊劃兩圈游玩的興趣,會先檢查船的狀況如何,是否適合遠航…這人果然有些意思。”
管芳儀:“什么鬼東西?這吃吃喝喝游山玩水的,還有意思了,哪有意思了?”
牛有道扔下手中東西,“這不接觸的形形色色的人挺多的么。紅娘,不要拿你修士的眼光去看人,有些人的所作所為不會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簡單,若能讓人輕易看穿,他就無法低調這么久。越是高手,行事越發不著痕跡!”
管芳儀試問道:“你的意思是說,他已經決定了?”
牛有道莞爾道:“至少已經跑到海邊看風景了…千軍易得一將難求!繼續盯著,一旦他不愿溜達了,立刻通知王爺那邊,那談不出結果的磋商可以結束了,讓各國的人打道回府吧。”
商朝宗本就不愿再扯了,完全是在配合牛有道這邊,通知一到,立馬結束的干凈利落,談不出結果,不談了!
各方回歸,賈無群也隨同宋國方面的人員一起返回了…
紫平休對賈無群此趟出行是很重視的,想知道商朝宗明面上一套,暗下又一套的秘密聯系這邊究竟所為何事,獲悉了宋國方面的返回消息后,算準了時間早退回家,在家里等著。
賈無群一歸來,風聞的紫平休立刻直奔其所居小院。
兩人一會面,互問過平安后,立刻在庭院中坐下,紫平休迫不及待詢問:“先生可探知商朝宗是何意圖?”
賈無群伸手抓筆,正欲書寫回話,然筆一提,立刻愣住了。
先是看了看手中筆,又伸手摸了摸硯臺,最后又摸了摸眼前嶄新的寫字轉板,目光連連閃爍。
紫平休見狀,笑道:“先生的文具舊了,我讓管家給你換了套新的,不妨試試可還趁手。”
賈無群驚疑不定地看了他一眼,提筆蘸墨,在寫字板上寫下:丞相何故有此換新念頭?
紫平休指了指東西,“這不就是覺得舊了么。”
賈無群搖頭,很認真的樣子,再次寫下:不,一定有原因促使丞相下令更換!
區區一件小事而已,對方應該不是計較如此小事的人,紫平休不明白他為何如此重視,但是看出來了,對方的意思是這很重要,而且認定了有外因促使自己做出這決定。
想了想,也的確是有點原因,遂解釋道:“前些日子,聽到一旁經過的下人,說先生的文具舊了,用著好像已經不趁手了。我聽后一想,先生的文具的確是用了許久,回頭遂叮囑了管家一聲,讓管家給換置了新的。怎的,先生覺得新文具不如舊的用著趁手?”
賈無群搖頭,又提筆寫出:閑話下人何在?
這個,紫平休哪知道,他百事纏身,哪會去管一個下人,但感覺賈無群的反應不對,試著問道:“先生何意?”
賈無群又搖頭,寫下:勞煩丞相將那下人找來一見!
紫平休意識到此事背后可能隱藏有什么事,當即認真了,回頭吆喝了一聲,讓人把管家給找來了。
可他這丞相也不知道那下人叫什么名,大概形容了一下樣貌。
管家也奇怪,這兩位對坐竟然關心上了一個下人,不過一聽就心中有數了,回道:“丞相,那下人名叫伍小寶,現在不在府內,前些日子了請了假,回老家探親去了。”
“什么?”紫平休蹭一下站了起來,臉色瞬間就變了,他能屹立朝堂也不是傻子,賈無群突然關心這個,而那個下人又突然離開了,結合前因后果立馬意識到了此事絕對有問題,絕沒那么簡單,自己很有可能被人當了槍使,沉聲道:“混賬!誰許他告假的?他老家在哪?立刻派人去找,務必給我抓回來…”
“嗬嗬…”賈無群忽大笑不止,只是這笑聲中含有些許說不清楚的味道。
他現在明白了,終于確認了在南州的那套文具是怎么回事,什么一模一樣,哪有什么一模一樣,那東西根本就是他家里的東西,被人給用手段搞走了,最后在另一個地方擺在了他的面前,把他給嚇一跳!
他當時是真的被嚇到了,連他長期在身邊用的東西,都能被人給仿造的如此逼真,連諸多細節都一模一樣,這得是被滲透到了何等的地步,他對人家來說還有秘密可言嗎?觸目驚心啊!
可謂搞的他當場失態,一時間竟不知在會面中該如何防守,那感覺就像是自己赤身站在人家面前。
結果鬧了這么久才發現,竟是南州那邊跟他開的一個玩笑。可不就是玩笑么,人家壓根沒打算一直騙下去,也未借由逼他答應什么,讓他回來就知道他肯定是會知道真相的。
笑著笑著,漸變成了苦笑搖頭。
雖是玩笑,他卻清楚明白了其中深意并非玩笑,人家能為了他一套文具開這樣的玩笑,說明什么?說明人家是真的對他花了心思的,這可不是玩笑!
管家愣在一旁,很少見賈無群如此失態,且如此無奈苦笑的樣子。
紫平休亦驚疑不定,不解道:“先生何故發笑?”
賈無群嘆了聲,提筆再寫:一套文具不值一提,此事無須再追究!
紫平休不干了,沉聲道:“此事定有蹊蹺,豈能不查!”他現在驚的是不知道這小事背后藏有多大的事。
賈無群豈能不知有蹊蹺,他比誰都清楚,在場人里沒人能比他更清楚是怎么回事,又寫出:此事我已心知肚明,丞相聽我一言,放過那下人,當無事發生,無須再追查,絕口不提便可!
還有什么好追查的,他想也能想到,那下人探狗屁的親,南州方面也不會為這點事殺人滅口,不算什么事,完全沒必要把事情給搞大了,因此那下人肯定是已經得了一筆錢財跑了,抓到了又能如何?又審不出什么名堂。
重要的是,他不希望這點事鬧得相府大肆追查一個下人,造成的影響得不償失。
為了他一套文具,令此事在相府內傳開了也不值當,為他一套文具興師動眾?
他能在相府潛隱多年不是沒有原因的。
見他這樣說了,紫平休略沉默后,對管家道:“就按先生的意思辦吧,你先退下。”
管家內心有點不安,各種揣測,但還是拱手領命:“是!”退下了。
沒了外人,紫平休哪忍得住不問,“先生既知有問題,為何不查?”
賈無群:無須查,南州干的,那套文具在南州,我已見過,且再次使用過。
“什么?”紫平休越發吃驚了,一套文具竟勞南州方面動這手段,吃飽了撐的沒事干嗎?不由認真詢問:“南州謀先生文具去是何意,莫非先生在文具中藏有何機密?”
賈無群:丞相多慮了,某非巧匠,不善工事,文具內并無機密,南州所為,僅為對賈某攻心而已!
“攻心?”紫平休更是不解,“先生此去,南州究竟所為何事?”
這次,賈無群從旁扯來一張紙,提筆細寫,密密麻麻的字跡,將自己此行遭遇大致托出,商朝宗要他干的事也未隱瞞。寫完后,推給了紫平休。
紫平休接手細看,越看越不解,迅速看完后,疑惑道:“邵平波?這…不管這邵平波如何的能耐,南州既能掌握如此詳實的有關邵平波的情況,自己作為便可,為何要讓先生出面去針對邵平波?”
賈無群寫下兩字:招攬!
紫平休一瞅,瞬間明白了,頓時不淡定了,還當南州秘密相招是為何事,敢情是來挖他墻角的,虧他還主動把賈無群給送了過去面談,這叫什么事,這南州的手段未免也太損了些,眼光也很毒啊!
需知賈無群乃是他的心腹謀士,更勝他左膀右臂,這么多年了,他當然知道賈無群對自己的作用有多大,豈能讓別人給輕易挖走。
ps:感謝新盟主“no1古神大帝”捧場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