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明扼要的解釋竟令巫照行再難生出不滿。↑雜志蟲↑
云姬亦忍不住多看了牛有道兩眼,這心胸令她暗暗嘆了聲,又回頭看了眼自己兒子,都是男人,怎么差別就這么大?
僅這一番話,她就明白了自己兒子和牛有道的差距有多大,難怪一個在南州崛起,一個則寄人籬下,她服了也認了。
沒走多遠的牛有道卻又停步轉身了,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到了司徒耀等人身邊,問:“你們萬洞天府進來了五十人,怎么只來了二十人?”
司徒耀:“人員四處搜尋靈種,一時間難以集齊,還有三十人沒過來。我們剛才也在商量這事,蔡金齊等靈劍山弟子死了個干凈,我們絲毫無損的回去了,任誰都要懷疑我們與你合謀了什么,褚風平不會放過我們,我們不回去,又擔心那三十人的會遭遇不測。”
“這個簡單,不用擔心,回頭再處理…”牛有道又問及了一行過來的詳細過程。
將想掌握的情況摸清后,牛有道點了點頭,正要轉身離開,司徒耀喊住他,有點不放心地問了一句,“你怎么和他們攪和在了一起?”
“他們是我結拜兄弟。”牛有道指了指崖上盯著下面的芙花等人,簡短回了句便轉身走了。
結拜兄弟?他們?幾個?是在這里結拜的還是在天都秘境之外結拜的?司徒耀愣怔無語,他親眼見過牛有道和惠清萍、全泰峰結拜時的情形。
牛有道上了山崖,與芙花幾人碰面了。
斷無常瞥了眼山谷里的人,“就這樣放過他們?”
牛有道:“他們本就是我的人,迫于無奈背棄了我,有機會拉回來是好事。”
浪驚空:“我生平最恨叛徒!”
芙花亦笑吟吟道:“老弟,你又殺又不殺的,和你自己定下的策略似乎有沖突吧?你這樣反反復復的,讓我們該如何信你?”
牛有道:“我一向認為,能好好說話就沒必要打打殺殺,一味殺人解決不了問題。對于定下的策略也并無任何沖突,他們是什么人?原趙國金州的地主,手上還有一批修士和幾十萬人馬與我南州勢力并肩對趙國作戰。我們不但要在這里力爭,出去后還要和燕國三大派爭奪戰場的掌控權。目光要放長遠,拉住了他們,就拉住了他們在外面的那批勢力。”
芙花笑道:“你們爭權奪利的事和我們有什么關系?那是你們的事,我們只知道有潛在威脅的人越少,我們安全離開的可能性越大。”
牛有道直接頂了回去,“這不是簡單的修行界打打殺殺,和你們一貫的玩法不一樣,沒你們想的那么簡單。拉住了金州的勢力,就意味著對戰場更大的話語權,只有左右戰場的決定權掌握在我的手上,能威脅到各方的利益,各方才會給我面子。只有我牢牢掌控住了話語權,現在對各國下殺手的事,出去后我才能鎮的住,否則我內部出了亂子自顧不暇,又如何能幫你們鉗制住七國?你們現在痛快了,考慮過后果沒有?”
這倒是幾人想都沒想過的事情,聞聽后皆沉默了。
等了一陣后,清掃現場的戰果出來了,紅蓋天很是不滿地呸了聲,“一萬粒靈種不到,這么多人,才這么點,白忙了。”
牛有道:“意料之中的事情,他們每天都要將搜尋來的靈種上繳集中。”
芙花:“那看來老弟你還要繼續努力去誘敵。”
牛有道懂她的意思,要逐步攻破到燕國勢力的聯合中樞才能拿到那些靈種,“大姐,殺了燕國這么多人,證明了我的誠意就行了,燕國的人暫時不宜再動了。”
芙花:“人是死了一些,說少不少,說多也不多,我怎么知道你們是不是聯手演給我們看的?”
牛有道沉默了一陣,最終徐徐道:“在燕國內部,我的勢力已經發展到了盡頭,已無法再回避正面面對燕國三大派。”
芙花:“你又來什么理了不成?你這扯來扯去的我們心里沒底。”
“大姐,你贏了,我實話告訴你吧,燕國三大派我必須要選一家投靠,我和紫金洞暗中有準備…”
有些事情牛有道現在是不想透露的,可哪怕他對燕國的人下了殺手,這邊依然是咬著不放,這個坎他繞不過去了,只好把自己要加入紫金洞的事給暴露了出來。
把當時由于形勢所迫,紫金洞一家保不住他,不得不放棄了他的事闡明了。也把之前再次聯系上嚴立達成了約定的事給說穿了。芙花等人聽的面面相覷,沒想到這暗底下還藏了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幾人終于明白了牛有道不肯吐露實情總在那繞的原因,有些事情的確不好暴露,不能讓逍遙宮和靈劍山知道。
底兜了出來,結果自然也坦然告知了,“殺了這些人,誠意我已經證明了,真沒必要再在燕國身上浪費精力和實力。有紫金洞做內應,只要我們手上有實力配合,在我們需要的情況下,燕國手上的靈種很容易奪到手。現在讓他們去多搜尋一些靈種,其結果其實是在幫我們,必要的時候還能讓紫金洞幫忙操作消耗其他勢力減輕我們的壓力…”
事情說開了,懷疑、猜忌、癥結都解開了,大家都輕松了,之后的事情也好辦了。
傍晚時分,夕陽很美,天空那顆布滿坑坑洼洼的巨大球影已能看到,仿佛隨時會掉下來。
燕國人員奔波搜尋了一天,正在集結回來休整,面對夕陽的褚風平在等候。
黎無花也在焦慮等候之際,一名萬洞天府弟子悄悄靠近,低聲稟報:“掌門派人摸到了我搜尋的方向,捎來了密信。”
一塊布片上的內容看過后,黎無花迅速打量了一下四周,之后悄然銷毀了那塊布片。
天黑了,褚風平還在等,依然沒有等到蔡金齊等人回來。
山谷中,山海和嚴立一起走到了一堆篝火前,坐在篝火旁的褚風平抬頭,見二人盯著自己,問道:“干什么?”
山海:“聽其他門派的人說,你的徒弟蔡金齊帶走了他們門中的一些人,為什么人到現在還沒回來?”
褚風平:“我也想知道為什么還沒回來。”
嚴立:“司徒耀等人也沒回來,顏寶如也沒回來,褚兄,你不準備解釋一下嗎?”
顏寶如什么情況?褚風平心里也在嘀咕,他不想解釋,隨便啰嗦了幾句糊弄了一下,山海和嚴立拿他也沒脾氣。
把兩人打發走了后,褚風平心中滿是憂慮,擔心是不是出事了,又覺得不可能出事,就憑一個牛有道?就算加上巫照行幾個再不濟也不可能讓這邊一個人都回不來。
沒消息也許是好事,他只能這樣自我安慰,希望是因為牛有道跑的太遠,這邊也追的太遠了,一時間趕不回來。
直到次日清晨,依然不見蔡金齊等人中的任何一人回來,褚風平預感是出事了,他那徒弟再不濟也該明白這邊的擔心,追的太遠一時間回不來肯定也要派人回來通報一聲,不可能半點音訊也不傳回來。
再次出發搜尋靈種之際,褚風平暗中派了人返回,命人沿著蔡金齊等人的去向尋找…
目前的情況對牛有道來說,找到下一個動手目標不難,得虧聯合了海外一幫人,這邊之前派出的人手一直盯著諸國勢力的去向,一路留有記號。
甩開燕國勢力七八天后,直撲韓國勢力的牛有道等人順利找到了最近的目標。
計劃還是原來的計劃,由牛有道出面誘敵。
別人誘敵也許根本沒用,其他人基本上都有勢力歸屬,韓國不會冒然招惹其他勢力,但牛有道不一樣,如今基本上都知道他被燕國三大派驅逐了,勢單力薄好欺負。
而對有些勢力來說,弄死了牛有道可以讓燕國三大派爭奪南州產生內亂。
目送牛有道一個人離去冒險誘敵,司徒耀看的直搖頭,發現這位為了活著離開,還真是不折手段,上躥下跳到處奔波也的確是不容易,讓人唏噓。
猶如蠻荒之地的山林中,背著個包裹獨自潛行的牛有道翻身越嶺,心如鐵石般堅毅前行。
一陣異常動靜傳來,他突然剎停,猛然回頭,看著林中的一群鳥雀驚飛,人在樹冠上隨著樹枝起伏,冷眼警惕著環顧四周。
觀察了一陣不見異樣,他忽又墜落樹冠,在密林中一陣迅捷急閃,快速躲藏在了一處偏僻之地,暗中觀察著四周。
也許是林子里的什么野獸驚動了飛禽,可他不敢疏忽大意,隱忍著,靜悄悄觀察著。
足足半個時辰后,這么久不見動靜,有人沉不住氣了,一道婀娜倩影閃出,在樹枝上閃跳搜尋著什么。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顏寶如。
暗中觀察到的牛有道皺眉,心里中狐疑,怎么會遇上這女人?難道是巧合遇見了?
他越發不敢輕舉妄動,屏氣凝神,壓制住了氣息靜悄悄潛伏著。
林中飄蕩的裙袂停下,顏寶如落在了一棵樹杈上,滿眼的狐疑之色,明眸中閃爍的目光一寸寸仔細搜尋著視力能及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