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楚天,又過了三天,就連性格最粗豪的戰神山一眾彪悍漢子們,都察覺到了不對勁。Ψ雜ω志ω蟲Ψ
茫茫海面上,無數的魚群、海獸在追逐嬉戲,或者狩獵,或者繁衍。
高空中大群大群的水鳥在盤旋飛舞,但是所有人都注意到,這些水鳥若是疲累了,它們居然是直接在海面上休憩,它們似乎很難找到供它們落腳的島嶼。
或許有,但是太遙遠了,這些水鳥懶怠返回那些島嶼?
可是游目四顧,楚天甚至將太岳巨艦升高到了千里高空,以他們的目力可以一眼望出數萬里之遙,但是同樣找不到任何島嶼的影子。
“不對啊,一個人影都沒有?”戰王拎著一個大酒壇子,一邊喝酒,一邊含糊的咕噥著:“感覺,像是一片死地。只有這些魚蝦、鳥兒活得蠻開心的,但是人呢?沒活人啊?”
楚天又將太岳巨艦降低到距離海面千丈高的空中,巨艦向前飛馳,如此一個多時辰,前方空氣中突然有大片漣漪閃現,太岳巨艦一頭撞在了一層層薄薄的漣漪上,就聽得‘咔嚓’聲不絕,龐大的巨艦撞碎了這些脆弱的閃光和漣漪,在空氣中留下了一條長達數百里的絢麗光暈。
海面上依舊什么都沒有,這些漣漪和閃光,分明來自海面之下。
楚天和一眾人相互望了一眼,太岳巨艦已經在楚天念頭調動下停了下來,靜靜的懸浮在這一片海域上空。
老黑低沉的長嘯了一聲,幾頭人身蟒頭的海蛇大妖低沉的應了一聲,他們搖擺著身體,化為體長數十丈的海蟒原形,一頭扎進了海水中。
海水很清澈,船上的人可以清楚的看到這幾條海蟒大妖快速的向下方潛游了下去。
過了大概一刻鐘,他們這才無法透過深深的海水,看到這些海蟒的影子。
所有人都靜靜的等待著,老黑更是低沉的‘嘶嘶’叫著,用蛇妖的某種秘法,保持著和海蟒大妖們的聯系。過了大概兩個時辰,老黑突然笑了起來:“他們來了,嘿,找到了不少有趣的東西。”
與此同時,楚天他們也看到海水下面,幾條海蟒拎著用海藻制成的大網兜,拎著一大堆零碎物件正在向海面急速上浮。
太岳巨艦緩緩下降,最終停泊在了海面上。
幾條海蟒大妖一躍而起,拖泥帶水的落在了甲板上,他們化為人形,將手中網兜丟在甲板上,甕聲甕氣的說道:“下面,好大的一片,都是被打斷的海島地基。好多破磚爛瓦,好多稀爛的柱子,還有好些人的骨頭。”
一條海蟒大妖往自己帶上來的網兜踢了一腳,‘當朗朗’一陣響,幾具殘破的骷髏架子就從網兜中摔了出來。
這些骷髏架子通體瑩潤如玉,色澤呈半透明狀,內部隱隱有一絲絲猶如鎖鏈的云絲纏繞盤旋。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這些云絲依舊猶如活物一樣在半透明的骨骼中緩緩游動。
楚頡突然冷哼一聲,他拔出了一根普通靈器長矛,重重一槍刺在了一個半透明的骷髏頭上。
‘叮’的一聲脆響,骷髏頭被打飛了數十丈遠,‘咕嚕嚕’在甲板上急速轉動。楚頡手中長槍濺起一縷縷火星,槍頭居然被硬生生的折斷了三寸長的一段!
這人骨骷髏,居然比這柄靈器長矛還要堅固許多!
“嘖,這修為,不壞啊!”戰王瞪大了眼睛,駭然道:“不僅是不壞,而且是很了不得了。這泡在水里面多少年了,還能有這么結實,這家伙死前的修為,或許…”
戰王沒把話說完,他抓了抓腦袋,用力的搖頭不語。
這骷髏架子生前,修為或許比戰王還要強出一截,不然的話他的骷髏頭被海水浸泡了這么多年,不可能還有這么堅固!
幾頭海蟒大妖將自己隨手編制的海藻網兜解開,大堆零碎物件‘當朗朗’鋪開了十幾丈大小。
斷刀,斷劍,殘破的甲胄碎片,一件到處都是窟窿的海藍色長衫。
更有幾塊晶瑩剔透的磚瓦,甚至還有一根三尺粗、兩丈多長的斷裂柱子。
無論是磚瓦還是柱子都是光潔潤澤,好似琉璃寶玉一般,表面更是雕刻了無數的花鳥蟲魚的紋路,美輪美奐、精美到了極點。
楚天抓起一塊完好無損的三尺方磚,這塊方磚悍然是用上品靈玉雕琢而成,每一寸磚面上都密密麻麻的銘刻了一千二百九十六條禁制符文,就這么一塊方磚一旦激發,其擁有的防御力,當比現在墮星洋那些靈修使用的上品靈甲還要強出一倍有余,幾乎比得上極品靈甲的防御。
“哪,天師,這里還有幾塊招牌碎片!”一頭海蟒大妖大聲笑著,將自己網兜里的一大堆碎木塊放在了楚天面前。
珞兒饒有興致的繞著這些木塊轉了兩圈,她手指一挑,一道清風原地而起,清風卷著這些木塊上下飛旋,很快就將這些碎木塊重新拼成了一塊長有十丈左右、寬有兩丈的門匾。
‘滄海門豢龍宗’!
一排六個大字出現在眾人眼前。
任憑歲月洗刷,六個大字依舊散發出淡淡的蔚藍色光輝,一股洪荒、滄古的氣息撲面而來,好似有一頭穩重的神獸盤踞在門匾上,正靜靜的凝視著眾人。
海虎怒牙一直跟在虎大力身邊看熱鬧。
猛不丁見到這幾個字,海虎怒牙抓了抓腦袋,低聲的咕噥道:“滄海門,沒聽說過。但是豢龍宗?難道是第九島圈的豢龍氏?那可是一個很了不得的大家族啊!他們和蛟龍一族的關系極好,號龍一族什么的,都是他們家的盟友。”
珞兒手指輕點,一道道清風回旋,海蟒大妖們打撈起來的盔甲碎片被拼湊完整,很快幾套殘破的甲胄就出現在眾人面前。
海虎怒牙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些甲胄喃喃道:“聽長老們說,豢龍氏的甲胄,都是用龍鱗龍皮制成,防御力很驚人。這些甲胄,似乎,也是用龍鱗、龍皮做材料!”
楚頡一聲長嘯,他拔出一柄極品靈器級的大斧頭,狠狠一斧頭劈在了一套殘破的甲胄上。
‘咔嚓’一聲,殘破的甲胄被劈開了一條細細的縫隙,但是楚頡手中的大斧頭也濺起幾點火星,被崩出了幾個小小的缺口。
“真是,了不起的底蘊!”楚天喃喃道:“你們是說,海面下面,是被打斷的島嶼根基?這么說,豢龍宗的宗門,是被人硬生生從海面上抹掉了嘍?”
甲板上一片沉默,所有人都看著四周茫茫大海,沒有人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