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遂古之初,誰傳道之?
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冥昭瞢暗,誰能極之?
馮翼惟象,何以識之?
明明暗暗,惟時何為?
陰陽三合,何本何化?
圜則九重,孰營度之?
惟茲何功,孰初作之?
斡維焉系,天極焉加?
八柱何當,東南何虧?
九天之際,安放安屬?
隅隈多有,誰知其數?
天何所沓?十二焉分?
日月安屬?列星安陳?
紫簫生要聽故事,楚天現在沒心情講故事。
依舊是無風峽谷的大街上,某位快要病死的老乞丐,楚天給了他一條雞腿,這老乞丐就將他在墮星洋多年游歷,俯仰星辰日月,觀大洋濤生云滅,觀天地眾生造化而成的一曲《天問》,在臨死之前誦讀給了楚天聽!
今日楚天心有所感,見到老朋友紫簫生很開心,頗感人生變化無常,故而將這曲《天問》獻給了他!
虎大力搖晃著腦袋,聽得稀里糊涂的,沒弄懂楚天這曲《天問》中的好些詞句。
紫簫生則是聽得雙眼圓瞪,不轉眼的盯著楚天,不斷的重復著《天問》中的一些句子。
“上下未形,何由考之?…陰陽三合,何本何化?…日月安屬,列星安陳?”紫簫生的俊臉通紅,他身體微微搖晃著,頗有點喝醉酒的感覺。
“天,天,天,呵呵,自詡天族,自詡天修,可是這天究竟是怎么回事?”紫簫生搖晃著腦袋,不斷的喃喃自語:“天問?問天?呵呵,天究竟是個什么東西?天,能回答我們么?”
“玉兄!”楚天沉沉的咳了一聲,指了指遠處那一道道沖天而起的金光:“你在這里,忙活什么呢?”
“打劫!”腦子里渾渾噩噩,沉浸在《天問》奇特魅力中無法自拔的紫簫生下意識的回應了一聲。然后他馬上改口:“哈哈,探寶,探寶…楚兄,你是不知道,經過我這些天的勘察,這白玉臺里面,大有古怪!”
用力晃了晃腦袋,將腦袋里那些蒼古奇妙的語句暫時丟開,紫簫生朝著四周比比劃劃笑道:“也就是這些蠢貨沒能發現,我紫…玉扇生多英明睿智的人?我一眼就看出,這所謂的白玉臺遺跡,應該只是某個真正遺跡的入口世界。”
沉吟了片刻,紫簫生點了點頭:“這話怎么說呢,就好比,在我家里,我居住的宮殿外面,有一大片屋舍樓房,是供那些仆役、下人、花匠、車夫居住的,那格局,就和這里差不離!”
楚天的眼角挑了挑,紫簫生居住的,也是七巧天宮類似的洞天福地?
他說得全對,這白玉臺遺跡,原本就是七巧天宮的外門仆役、下人居住的地方,七巧天宮內,居住的是七巧天宮的嫡系血裔。
紫簫生的出身,也就不用多問了,楚天依稀還記得,他曾經在乢州的時候,還偶然提起一句,平日里專門負責伺候他的侍女丫鬟,總數就以百萬計?
楚天也無法想象,你紫簫生平日里有多少亂七八糟的事情,要上百萬侍女圍著你一個人轉呢?
輕咳了一聲,楚天看了看遠遠近近,被裂空鎖界大陣禁錮得動彈的眾多修士。
“楚兄有話要說?只管說,這時候,你在他們耳朵邊敲鑼打鼓,他們都聽不到的。”紫簫生信心滿滿的說道:“畢竟這座裂空鎖界大陣,是我剛剛偷…啊,從那老不死的書房里借出來玩的,那老家伙雖然人品極差,但是這大陣出自他的手,威力是自然不用說的!”
挑了挑眉頭,紫簫生輕聲道:“不要說這些家伙了,能夠在這裂空鎖界大陣中脫身的人,數遍墮星洋,大概不出一百之數!”
楚天的眼角再次跳動了一下,紫簫生所謂的‘老不死’,究竟是誰呢?
不過,聽他在乢州時的口風,要么是他親爹,要么就是他爺爺,應該不出這兩個身份了!
出自他們之手的大陣,整個墮星洋能夠從這大陣中逃脫的人不超過百人?楚天的心臟狠狠的抽了一下,這豈不是說,紫簫生口中的老不死,一身修為絕對站在這個世界的最巔峰?
“玉兄,一如你所知,這白玉臺后面,有一座上古天宮!”看著紫簫生圓瞪的雙眼,楚天很坦直的說道:“那七巧天宮,已經被我煉化收服了。”
紫簫生的小臉抽了抽,無奈的雙手一甩,長嘆了一口氣:“哎,白忙活了!既然是楚兄你的東西了,我怎么也不能下手了。得了,找地方和喝酒去!”
‘嘿嘿’笑了一聲,紫簫生很親熱的用手中大折扇敲了敲楚天的肩膀:“多喝點,順便,多講幾個故事聽聽!哎,你不知道,我在家里悶得頭痛,啥樂子都沒有,這才偷偷摸摸跑到墮星洋找樂子啊!”
紫簫生毅然決然的放棄了探索七巧天宮,楚天愕然之余,也頗為感動。
聽到紫簫生跑來墮星洋找樂子,楚天不由得笑問他:“哦?紫兄可找到了樂子?”
雙眉一挑,紫簫生很是快活的笑了起來,他手掌一翻,就取出了一串紫光升騰的翎鴣珠串:“看,這紫氣升騰的翎鴣珠串,好看么?嘻,一悶棍放倒,這寶貝就是我的了!哎,沒辦法,我就喜歡紫色的寶貝,這翎鴣珠串對我沒什么用,但是誰讓它好看呢?”
一旁的虎大力眼珠都直了!
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玉印真君就是因為丟失了一串翎鴣珠串,這才發瘋一樣瞎折騰了許久。
而且,似乎,玉印真君也正是被人在背后打了悶棍,這才丟掉了翎鴣珠串?
虎大力喃喃問道:“這珠串的主人,是不是一尊靈修的真靈?”
“耶?大力哥你知道這珠串的原主人?”紫簫生很敏感的瞪了虎大力一眼,迅速將珠串收了起來:“不過,現在這寶貝是我的了!就算那家伙是你朋友,嗯…也甭想從我這里拿回去!最多,最多,大不了看在楚兄的份上,給他點補償就是!”
虎大力重重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大聲罵道:“誰是玉印真君那廝的朋友?我是說,你怎么沒一棍子打死他呢?嚇,大力哥在他手下,吃了多少苦頭?”
紫簫生‘呵呵呵’的很快活的笑了起來:“那行啊,下次碰到他,一悶棍打死就是。多大點事呢?大家是朋友,這筆賬,我幫你記在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