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八方,數十萬靈修、海妖靜悄悄的看著紫簫生,沒人吭聲,也沒人動彈。
紫簫生孤零零一個人站在白玉臺正中間位置,很萌蠢的向原地轉了兩圈,瞪大眼睛向四周張望著:“我說,各位兄弟姐妹,江湖豪杰,你們這是…啞巴了?”
楚天看著光幕中萌蠢、萌呆的紫簫生,差點沒笑出聲來。
“喂,喂,說話啊,你們這樣子看著我…莫非本公子,身上有什么不對勁?”紫簫生很尷尬的笑了幾聲,低下頭看了看身上的衣衫,又拉扯著袖子看了一陣子。
來自無風峽谷的靈修隊伍中,突然發出一陣哄笑。
一個虎家的小輩突然大叫了起來:“拿扇子的兄弟,快逃罷…你,要出丑了!”
‘出丑’?
紫簫生拼命眨巴了一下眼睛,他愕然向四周望了一陣子,猛地低頭看向了白玉臺——就在他的腳下,無數華美繁復的玉色花紋正在急速亮起,一股恢弘龐大的能量波動哼蓄勢待發。
下一瞬間,紫簫生發出一聲鬼哭狼嚎般的怪叫,身體驟然一晃沖天飛起。
一輪朗月已經懸浮在了天心位置,一道直徑百里的蒙蒙月光從天空落下,將整個白玉臺籠罩在內。白玉臺表面無數銀色的符文急速閃爍,就聽一聲巨響,好似火山爆發一般,一道強光從白玉臺的核心位置噴出,將紫簫生整個籠罩在了里面。
光幕中,紫簫生渾身衣衫噴出大片紫氣,化為一個紫氣天羅將他籠罩在內。白玉臺噴出的光柱死死的包裹著,一道道高頻震蕩的奇異力量急速沖刷著紫氣天羅,裹著他一路噴向了高空。
“你們這群…混蛋啊!”紫簫生彈指間被沖上了離地數百里的高空,也不知道他哪里來的這么充沛的中氣,他一路憤怒的咆哮聲,怒吼聲遠遠的從高空傳了下來,在夜空中往來回蕩。
所幸的是,白玉臺噴出的光柱雖然強度極大,但是殺傷力并不強。紫簫生只是被沖上了高空狼狽了一些,聽他中氣十足的吼聲,顯然他并沒受到什么傷害。
“玉扇生?”楚天注意到,金奡一直在目不轉睛的看著光幕中的紫簫生,尤其是紫簫生最初剛剛從高空突然降落到白玉臺上時,金奡的瞳孔更是縮小到了針尖大小,整個人顯然緊張到了極點。
但是紫簫生一句‘老子’脫口而出后,金奡的表情就迅速回復了正常。
當紫簫生被白玉臺噴出的光柱沖上高空后,金奡臉上就再也看不到任何不對勁,他輕描淡寫的說道:“無知狂徒,下賤種的小丑…真真被嚇了一跳…但是想想也是,那等貴人,怎可能來這里?而且,那等貴人,怎可能如此的,‘粗俗’、‘粗陋’?”
搖搖頭,金奡淡然道:“準備吧,給吾盯死了號龍真尊和尹小娘子!”
直沖高空的玉色光柱冉冉向四周擴散開來,無數拳頭大小的流光飛旋中,一座朦朦朧朧規模極大、氣勢恢宏的宮殿虛影在玉色流光中悄然出現。
四座上下九層的宏偉玉牌坊伴隨著一聲雷鳴,突然出現在白玉臺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出現,玉牌坊上雕龍繪鳳、華美無極,光影閃爍中,一波波云煙靈霧噴薄而出,玉牌坊上水波隱隱,一時間沒人說得清這四座玉牌坊究竟是和那宮殿一般的虛影,還是真正存在于這個世界的實物。
“走吧,走吧,兄弟們,撞運氣去也!”
無風峽谷的一眾靈修呼朋喚友的,成群結隊的從正西方的玉牌坊沖了進去。
其他來自墮星洋各處的靈修、海妖,則是從其他三個方向玉牌坊魚貫而入。
楚天看得分明,不管從哪個方向進入,所有人一旦靠近牌坊周邊百丈,身體四周立刻有一道玉光浮現,然后他們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高空中,被淡淡的銀色云煙環繞的飛舟急速向下方降落,號龍真尊和郝三從飛舟中竄了出來,帶著百多名號龍族人以及近千名號龍真尊麾下的海妖,簇擁著飛舟急速靠近白玉臺。
高空中一聲怒喝傳來,紫簫生氣鼓鼓的卷起袖子,揮動著大折扇猶如一顆流星一般從天而降。
號龍真尊等人的飛舟體積太大,他們正好擋在了紫簫生的下降道路上,紫簫生剛剛措手不及出了一個丑,他氣急敗壞的大喝了一聲,手中折扇狠狠一揮,一道紫茫茫的惡風呼嘯著就向號龍真尊等人吹了過去。
“小子,這里不是你來賣弄的地方!”號龍真尊冷哼一身,當頭一拳向紫色的惡風轟了過去。
紫簫生看似氣勢洶洶的紫色惡風被號龍真尊隨手一拳打得粉碎,紫色的氣勁四散,紫簫生怪叫一聲,身體劃出一道弧線,遠遠的避開了號龍真尊等人,從東邊的牌坊竄進了白玉臺。
“嘿,這小子!虛有其表!”號龍真尊呆了呆,看著紫簫生四散的紫風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的搖了搖頭。
下一瞬間,號龍真尊也好,郝三也罷,他們身邊的號龍族人還有那些實力強橫的深海巨妖,千多個起碼也是窺天境以上修為的高手,同時痛苦萬分的劇烈咳嗽起來。
紫簫生揮出的紫風固然沒什么殺傷力,但是紫風中無數黑色孢子已經不知不覺的侵入了號龍真尊他們的鼻腔,密密麻麻的黏在了他們鼻腔粘膜上!
饒是你有窺天境甚至登天境的修為,哪怕你肉身能夠抵擋刀劈斧剁,鼻腔粘膜依舊敏感且脆弱。
這些黑色孢子,來自鼠爺炮制的黑椒鬼菇,是鼠爺用秘術變異過的歹毒玩意,號龍真尊等一千多號高手齊齊中招,一個個痛苦萬分的抓著喉嚨、捂著鼻子,瘋狂的打著噴嚏。
好些巨妖鼻腔里不斷噴出血水,痛苦萬分的他們顯出了原形,好些深海大魚修成的巨妖痛苦的張開了魚鰓,渾身抽搐的他們魚鰓中不斷噴出大量色澤渾濁的粘液,一個個抽得差點沒痛死過去。
“好…”看到號龍真尊等人吃了苦頭,金奡下意識的鼓掌笑了一聲,然后他的臉驟然的抽了抽。
“謹慎些,那玉扇生詭異得很,進去后,不要和他糾纏!”
皺著眉頭,金奡向身邊所有屬下鄭重其事的叮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