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保國走過來的時候,徐小燕正拉著燕飛追問,那小狗崽兒他到底給藏到哪兒了?
看到兩人這模樣,林保國真是哭笑不得:“小飛,你到底準備解決呢?總不能就這么扔著不管了吧?”
“明天再說,餓兩天餓不死人,著急個啥!”燕飛滿不在乎地說道。
徐小燕這才想起來還有正事呢,拉了他一下道:“不會出什么大事兒吧!他們要沖進來打人怎么辦?不行,我得去盯著點!”
“你去干啥?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晚上在這兒我給你做點好吃的!”燕飛拉住了她。
“哎呀,你不去還不讓我去,我就去。你趕緊做飯去,我都好幾天沒吃飽飯了!”徐小燕甩開他的手,說著就跑到門口去了。
看到她過來,門里的人都是給她讓出個位置來,幾個小伙子盯著姑娘的馬尾辮都是目不轉睛的,氣得馬永明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們一眼,低聲吼道:“都特么想啥呢!瞅你們那沒出息的樣兒,看也不是你們的!”
一群人嘿嘿直樂。
門里門外就是兩重天,外邊的人可沒一個能樂起來了。
司家兄弟這會兒沒招兒了,走又走不掉,就拉著兩個警察,指望他們能出面給說和一下,這兩警察又不是不知道他們什么人,根本就不松口。
燕飛還是幫派出所立過功的人呢!林保國又是自己人,誰親誰疏那還不是一目了然。這年頭流行的是幫親不幫理,那些幫理不幫親的,下場就是一個眾叛親離。再說了,就算沒這關系,誰樂意去當壞人?這事兒一出,以后司家兄弟在小鎮上的名聲就臭了,都躲遠點吧!
一群人竊竊私語的有,著急的有,心里怒火沖的也有,可此刻都只有不得不低頭求人一條路可走,真鬧大成了大案,一個沒跑,至少得有幾家人以后都過不下去。
那幾個路人甲乙的家人有個媳婦兒是個腦子活動的,剛才就是她帶頭哭著跪下去求燕飛的,燕飛進去了她們也一直沒起來,就直挺挺地跪在大門口。
看到徐小燕出來看,那小媳婦兒就知道該找誰了,對著徐小燕砰砰地磕了幾個頭:“姑娘,你能不能勸勸那個兄弟,讓他把我們當家的放了吧!有啥錯你該打打該罵罵,我們給你磕頭了!”
老的少的聽這小媳婦兒一說,頓時就都砰砰地磕起頭來。
徐小燕哪里遇到過這樣事兒,看著還有年紀和她父母差不多的老人跪著沖自己磕頭,頓時手足無措起來,還好她總算記得自己立場在哪兒,開口道:“那你們來干壞事時候咋不這樣說了,欺負人的時候就你們,現在來說好話了?”
聽她這么一說,那小媳婦兒又開始哭了起來:“都是他們男人要干喪良心的事兒,我們女人家的哪兒敢說話呀,勸一句都是一頓打,姑娘就求求你了,你就去給說句話吧…”
這些人也是看準了姑娘家心軟,到底徐小燕沒抵擋得住,跑進院子里去了。
“燕小飛,要不你給人放了吧!我看她們也怪可憐的!”一進屋就對著燕飛替人求情了。
“你…”燕飛都不知道說她什么好了。“你咋不想想,我這牛要是被他們害死了,我找誰求情去。”
“那不是沒害著你嗎?我就知道你厲害行了吧!誰還能害得了你?就饒了他們這條狗命吧!反正我看他們以后也不敢了!”
“別搗亂呀!我還在想晚上給你做什么好吃的呢!這兩天都被他們打亂我的計劃了,要不是你回來,我都忘了今天周六了。啥也沒準備呢!”燕飛不耐煩。
姑娘才不怕他不耐煩,一個勁兒圍著他打轉:“晚上我吃什么都行,沒肉也行。行了吧?”
“你說你有那么大同情心嗎?我沒給他們扔河里就對得起他們了,天大地大,還能耽誤咱們吃肉?一會兒讓馬超他們吃青菜蘿卜好了,等等我給你弄點稀奇的,保證你沒吃過的。”燕飛一狠心,也顧不得其他了,準備拿禽龍肉先頂上了。反正只要他不說,沒人知道那是什么肉。
“不吃不吃不吃…不放我就不吃肉了!”徐小燕拉著他搖頭晃腦地開始耍無賴。
“我說你都不嫌羞啊,那么大姑娘還裝小孩兒?”燕飛那是煞風景的好手,姑娘這撒嬌一樣的耍賴,換個爺們兒估計骨頭都酥了,到他這一句話就給姑娘說臉紅了。
“呸…誰裝小孩兒了,說吧,到底放不放人?”姑娘這就惱羞成怒了。
“不放,趕緊一邊兒坐著去。”燕飛又開始攆人了,只不過口氣就沒那么堅決了。
正說著林玉梅就進廚房來了:“小飛你放著吧,晚上我做飯就行了,你和這姑娘出去玩吧!”
“對對對,走吧走吧!”徐小燕拉著燕飛又拽又推的,就把他推出了門。“趕緊說你把人藏哪兒,我給他們說說,讓他們去找人,太陽都快落山了!”
“好好好,不用你去說,我去說總行了吧!”燕飛無奈地很,對這個除了爺爺外,唯一的一個從小帶他出去玩的傻姑娘,那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嘿嘿,我就知道燕小飛最好了,趕緊走趕緊走!”徐小燕一聽就樂了,嘻嘻哈哈哈地推著燕飛就朝外面走去。
剛沒走幾步,就趕緊松手了,低著頭臉紅得跟個什么似的。
里里外外的人都知道她去勸燕飛了,都在全神貫注地盯著這邊呢!她再怎么說也是大姑娘了,大庭廣眾和人拉拉扯扯的,總算也知道不好意思了。
燕飛不知道姑娘在他身后都羞成一朵大紅花了,走到門口,對著司家兄弟道:“廢話不說,你們不是準備要六千塊把地賣給我嗎?對了,后來我保國舅去說了,你們要五千。那就五千,給我拿五千塊錢給我,我把這地兒買下來了,手續也給我辦好。”
他這是打算把蠻不講理徹底發揚光大了,自古賣東西收錢天經地義,他倒好,賣給他東西的還得給他錢。
司家兩兄弟還沒開口說話,跪著那小媳婦兒也顧不得錢多少了,搶著就開口道:“錢我們給,我們給就行。”
燕飛瞪她一眼:“你們的錢不要,就得是他們家的錢才行。”
看兩兄弟準備開口說話,燕飛根本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別急,還有條件,看見那河了嗎?你們倆從橋上跳下去,我放人。”
此時的季節正值春寒料峭,這話一出口,周圍的人聽著不遠處的河風,就有點想打寒顫。
“你們先不講理的,我就是不講理了。”燕飛根本不管警察都在,自顧自地繼續說道:“不服你們可以現在就走,那兩人死活活該。你們也想好了,現在你們已經沒狗可丟了!”、
沒狗了,還有人!
這話不用說出來,誰都聽得出來。
歸根結底,這事兒的根子還在司家兄弟身上,那路人甲乙不過是幫兇而已。一開始,燕飛就沒打算放過這兩兄弟。
不就拿你們家幾只狗嘛,那都不叫個事兒,這事兒還有得賬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