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越來越大,一口氣跑到剛才離開的地方,兩位大媽還站著呢!
掏出骨頭,燕飛掄著大錘就砸了上去,上面早有原來砸過的裂縫,這一下子就掉下來兩大塊。
“一人一塊兒,五塊錢一個。先說好了,沒效果我不管。”燕飛把這東西遞給兩位大媽,干脆利索地說道。
“行行行,你放心。這東西我都找人看過了。這么大一塊兒五塊錢,要不你還是稱一下吧,咱還按五塊錢一兩?”這位口快的大媽也是個實誠人。
“對了小伙子,我看你還有這么多,你都賣給我吧?不然你一走,以后我們去哪兒買呀?”這個大媽腦子就靈活些。
燕飛本來就不想賣了,順口說道:“不賣,萬一沒效果我不就坑著你了。”
“我不怕坑,那個你不賣也行,我也不是想倒賣的,就是怕家里人不夠用,這東西醫院大夫說了,長期用最好。”
“那我過年了有時間再來,到時候還來這里賣西瓜。先說好了,沒效果了到時候你們找我,我也不退錢。”燕飛也沒說死。反正過了年他肯定還來,萬一養牛的錢不夠怎么辦?到時候西瓜又熟了一批,又能賣不少錢了。
“那就好,對了小伙子你能不能說個準信兒,過了年初幾來?”
“初…七吧!初八我就開學了。”
兩個大媽得到準確時間,就要心滿意足地離開,燕飛趕緊喊住了她們:“大媽,市里面除了這個菜市場,還有別的地兒嗎?”
“有有有,有好幾個地兒都是大市場,不過你要是來賣西瓜和這個龍骨,我給你說個地方。就火車站朝南走,有個路口往西拐,就看到有個涵洞,上面是過火車的鐵路橋。就在那下面,人多,小買賣的人也多。你東西不多,去那兒賣就行。”這兩個大媽惦記他的恐龍骨頭,給他說的挺詳細。
燕飛記在心里,和兩人道謝之后,就準備回家了。
臨走的時候,看了看遠處的中心市場管理處的那個小門,那個偏分頭還在那兒沖他冷笑呢!
去他大爺的。裝,你給小爺使勁裝。
燕飛頭也不回地走了。
離這么遠,飄著雪花,他的視力能看到那廝,就不信那廝還能看到他。
這個市場的確是個好地方,燕飛就來了兩天,就喜歡上這個地兒了,有錢人真多。可惜以后都不好再來了,幸虧他一直蒙著臉,等他再長高點估計他們就不認識自己了。
走著走著就覺著不對了。
果然有人跟著自己,怪不得剛才就覺得不對呢!
燕飛本來想撒腿跑掉,相信他的速度那些人絕對追不上,可是一想到剛才偏分頭的囂張。換成慢慢地小跑了。
市場管理處管馬路對面還能勉強說得過去,要是我都不賣東西了你還跟蹤我,那得警察來吧?
一邊在心里想著,燕飛一邊拎著東西,朝著偏僻點的路上走去。
“站住,前面那個蒙著臉的,等等…”果然,走不大一會兒,就有人在后面喊著話追過來了。
“你們想干啥?打劫嗎?”燕飛站穩了,手上隔著蛇皮袋,握緊了里面的錘柄。
“打劫?你小子剛才得罪我們六哥了知道嗎?老實點,跟我們走一趟吧!”后面追得氣喘吁吁地,長得和漢奸似的一個人說道。
燕飛看了看周圍,馬路挺寬,就是沒什么人,開口說道:“這里就不錯,也沒人,想干什么你們就說吧!”
“小子,特么的給你好好說還說不聽了是吧?”長得和漢奸似的家伙看另一個人也氣喘吁吁地追上來了,大概是覺得挺沒面子,張嘴就罵了起來。
“要說好好說,別罵人。”燕飛雖然平時和熟人說起來挺厲害,可是在別人面前,一般都得組織半天語言才能說好,現在遇到這種突發事件,他的口才就跟不上了。
“好好說你嗎比…”燕飛的平靜徹底激怒了這漢奸頭,一句話沒說完就伸著手要動手打人了。
燕飛后退了一步,躲過了這廝的一巴掌:“想動手是吧?”
這人一愣,大概是剛才失手讓他覺得有點意外,旁邊另一個小分頭終于喘勻氣了,開口道:“小子,你等會兒吧,六哥馬上就過來了!”
燕飛抬頭朝他們身后看去,大雪之中,隱隱約約幾個人影正走過來,大概是看到三人在這里站著,幾個人都開始小跑了起來。
這兩人也看見了,頓時那個漢奸頭就厲害了起來:“小子,你特么的還敢躲是吧?”
又是一巴掌扇了過來。
燕飛后退,再躲。
漢奸頭又打了個空,揮手一拳就朝著燕飛沖來。
燕飛側身躲過。
這漢奸頭在燕飛眼里明顯是個打架外行,只知道打人不注意腳下,用力還用過了力氣,燕飛在他腳下只是輕輕一點,這廝直接就自己朝地上趴下去了。
“唉…你特么的…”地上都是雪水,還有一層薄薄的雪,漢奸頭自己摔這一下可是真不輕,嘴上更是罵個不停。
“十二哥,你沒事吧?”他后面的那個小分頭趕緊過來,伸手扶他起來。
“我沒事…”漢奸頭站起來,看著后面的那幾個人跑過來,假裝不在意地說道。
“吆喝,你小子還動手打人了是吧?”追上來的領頭人就是和燕飛剛才擺攤時讓他跟著走的那個,被人叫小六的,一上來看到剛才自己摔倒,直接就對著燕飛開吼了。
“他自己摔的,你問他同伙。”燕飛依然鎮定,在觀察這幾個人。
追來的人有四五個,都是年輕人,不過城里人生活這么好,這幾個倒是一個比一個瘦。大冷天的都是衣服拉鏈向下拉老遠,生怕別人看不見他們里面穿什么似的。
還有個更厲害的,外面一個皮夾克,里面居然就一個白色棉秋衣之類的衣服,還敞著懷,這么冷的天,燕飛都替他冷。
沒有看起來特別厲害的。
燕飛心里悄悄給幾人下了定語。
“小子,問你話呢!你說吧,你到底是準備怎么辦?”回過神來,燕飛才發現小六還在朝他吼。
“什么怎么辦?”
“特么的老子說話你都沒聽見嗎?耳朵里塞豬毛了啊你?”小六大怒。“你剛才胡亂擺攤,現在要罰款,把你賣東西的錢都交上來,你現在可以走人;要么就跟我們回去,那可就除了罰錢,還得關派出所幾天了。”
“你們連派出所也管著?”燕飛還有心思管這個。
“我特么的說的你都不明白嗎?你還給我裝是吧?”小六這次是真的發火了,周圍幾個人頓時就圍了上來。
“我明白了,反正你們就是想要錢,要是我給你們就是沒收的,要是我不給,你們就打算搶了是吧?”燕飛心里早就有譜兒,這幾個絕對不像什么市場管理處的,剛才那個臉朝到天上的領頭的還像。這幾個分明就是街頭小混混,無非是比三岔河街上的小混混穿得好點而已。
“六哥,你和他費什么話,先揍一頓再慢慢和他說。”后面那個白內衣不怕冷的說著,皮衣一擺,一拳就沖上了。
“特么小爺也這么想啊…啊…”被人罵了半天,燕飛說前半句的時候,還是在說,到后半句,已經是吼。
最后一個啊字出口。
伴隨而來的,是他一腳前踹。
吼聲響起,一腳飛出。
“我…啊…”
那個不怕冷剛吐出一個字,后半句就成了驚呼慘叫,雪白的白內衣上,正中間頓時就印上了一個濕漉漉還帶著雪花的腳印,整個人朝著后面飛了出去。
打小混混,用招式那就是對不起自己。
燕飛腳落下,身體一矮,就是一下橫掃。
帶著大錘的蛇皮袋呼地一下,貼著地面掃過,卷起地上的雪花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