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水不算太深,只有十多米的樣子,再下方就是封印,不出意外,從這里走進去,會進入下一個世界。
張懸并不前進,而是在周圍游了起來。
一圈過后,并未發現什么,別說生命,連礦石之類的都沒找到,干凈的和純凈水一般。
“難道猜錯了?這里沒有陣心?或者…早已被別人捷足先登?”
眉頭皺了皺。
“不對,如果陣心被取走,毒氣,不可能如此均勻,肯定早就混亂了…”
沙漠世界,將樹根取走,沙漠消失,叢林世界,五大王者離開,雖不知結果如何,但沒有它們控制,諸多圣獸必然再不會像之前那么講規矩…
這個也一樣,毒氣分布均勻,池塘擁有極強的解毒能力,說明陣心并未遭到破壞。
“明理之眼!”
紋路在眼中旋轉,在池塘里環顧,果然察覺了不對勁。
水里的能夠幫人解毒的物質,似乎在逐漸減少。
飛出池塘,在原地待了片刻,再次看去,這種解毒的能力,已然恢復。
“老師,找到沒有?”
趙雅來到跟前。
“沒有,不過,我應該猜出陣心是什么了,去那邊給我折根竹竿過來!”微微一笑,張懸交代。
趙雅轉身離開,時間不長,拿著一根竹竿走了過來。
接過竹竿,輕輕一抖,上面的枝全部掉了干凈,真氣化作一道細線,從桿子的正前方蔓延下來,向前一甩,真氣堆在盡頭,宛如一個美味的魚餌。
“這是…魚竿?老師要釣魚?”
趙雅一呆。
老師竟然用竹竿和真氣,做成了釣魚竿,打算釣魚。
“是啊,子釣而不綱,弋不射宿,如果沒猜錯,陣心只能釣出來,其他的方法,都沒用!”
張懸一笑。
之前看過,關于孔師的不少書籍,其中一部中介紹,子釣而不綱,弋不射宿。是說,孔師用魚竿釣魚而不用漁網捕魚,用弋射的方式獲取獵物,但是從來不射取休息的鳥獸。
本以為是孔師,仁慈的表現,此刻才明白,釣而不綱是指,這里面的陣心,用漁網、雙手去抓,都做不到,唯一想要獲取的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垂釣!
將毒蟲放在水中,張懸安靜坐了下來。
垂釣,能夠磨礪心境,讓人戒驕戒躁,更加契合自然。
普通人釣魚,都能讓自己融合進入天地,安靜的如同畫卷,更何況修為達到他這種境界。
真氣化成的細線,隨著水波飄蕩,張懸突然覺得,這個毒氣世界,非但沒想象中的可怕,還給人一種,真實、自然之感。
上古時期,靈氣充足,沒有人類涉足的老林,毒蟲、瘴氣,比比皆是,和這個世界幾乎相同。
也就是說,這并非毒氣世界,而是一個延續了無數年的深山古林。
這里,才能找到真正自然的真諦。
突破大圣時,修煉的功法,緩緩在體內旋轉,整個人像是變成了一塊巖石,一顆樹木,一粒沙塵…和自然完美交融。
心境,在安靜之中,緩慢增長。
嘩啦!
就在張懸沉浸的時候,眼前水波突然一陣蕩漾,隨即一個聲音響起。
“老師,魚上鉤了!”
張懸低頭看去,隨即看到一條鮮紅色的錦鯉,掛在真氣細線上,不停搖擺,擊的水花四濺。
“可惜了!”
魚上鉤,讓他從那種特殊狀態中恢復過來。
不然,或許可以直接沖擊古圣的30.0,心境首先達到古圣!
呼啦!
手腕壓低,輕輕一抖,錦鯉被釣出了水面。
呼啦!
魚一跳出來,在地面上蹦跶了兩下,隨即嘴巴不停開合,像是呼吸急促,承受不住,緊接著打了兩個滾,眼睛瞪大,沒了呼吸。
“老師,魚死了…”趙雅略帶著急。
這不是陣心嗎?
怎么釣上來就死了?
難不成,釣錯了?
“好了!”
張懸哭笑不得,一腳踢在魚身上,讓它翻滾了幾下,同時屈指一彈,一團漆黑色的火焰混雜著雷電縈繞指尖:“意思意思就得了,怎么,還想紅燒啊!”
“咳咳!”地上的錦鯉,一翻身,尾巴著地,站了起來:“不好意思,習慣了,習慣了!好久沒上岸,一上岸,就覺得呼吸困難,還以為死了…”
趙雅面皮一抖。
一條魚跳起來說話…
而且,怎么看起來,這條魚,這么不靠譜?
“這家伙是不朽境大圓滿的實力,別說上岸,扔到鍋里,都煮不死!”張懸解釋。
嚇了一跳,趙雅隨即滿是疑惑的看過來:“既然這種實力,怎么會被釣上來?”
這種實力,和她相同,已經有了極為高級的智慧,用普通魚竿釣上來…感覺怎么這么不可思議?
“這個…沒辦法,也是習慣!當年孔師,過來釣我,每次釣上后,就會放生,然后,我再過來被釣,一直重復…正常一天,要被釣上來幾十次,習慣了,習慣了!”
錦鯉嘴巴開合,繼續道。
“…”趙雅面皮抽搐。
這種實力,天天被人釣…還樂此不疲,你不煩啊…
關鍵的是,孔師天天釣同一條魚…也真夠閑的。
“別聽它胡說,如果沒猜錯,孔師應該和我一樣,用的是真氣做絲…你想要吞噬的,不光是魚餌,還有魚線吧!”見自己這個學生,理解不了,張懸笑了笑,看向眼前的鯉魚。
“這個…都是浮云!”扭著身子,錦鯉有些不好意思。
“原來如此!”
趙雅恍然大悟。
難怪,一條普通的魚,就能修煉到不朽境大圓滿,原來一直吞噬孔師的真氣。
這種好事,自然不可能讓給別的魚了。
“我剛才隱藏的這么好,你怎么發現的?”
錦鯉疑惑的看向張懸。
它的隱匿方法,明理之眼都難以看穿,之間來了幾波人,都沒發現,眼前這人卻直接用垂釣之術,引得它“技癢不已”,不得不咬住魚線被釣上來。
“你在水下,留下的解毒氣息,和我的真氣相仿,我就猜出來了!”張懸點了點頭:“這種氣息,應該是孔師特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