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所有人一愣。
賽閣主更是眼睛一翻。
從孫強口中,他知道對方是書畫師,可…就算書畫師,想要知道八百年前吳軒子作畫的真實意義,也幾乎不可能吧!
更何況畫中的鳥雀,既不是靈獸又不是蠻獸,誰也認不出來,如何題名?
一旦錯了,不光賣不出價,還等于將一幅如此珍貴的作品,徹底毀壞。
“這個…”
駱秦也是滿臉尷尬。
他詳細說明,是想讓眼前這家伙打消胡思亂想,誰知聽完要自己題名…
你想錢想瘋了吧!
要是題名這么容易就能道出真韻,這些年也不至于,從未聽說誰成功了。
懶得理會他們的表情變化,張懸手腕一翻,已經取出了筆墨,并將畫作擺放在房間的書桌上。
別人想要鑒別這幅畫的名字,需要揣摩作者的用意,各種燒腦,也很難做到一模一樣,他不同!
直接可以給出名字,分毫不差。
真要寫,肯定能道出真韻,讓書畫增值。
“你…不會來真的吧!”
見他填上墨,馬上就要動筆,賽閣主忍不住來到跟前。
“三思而行,這可是…先輩們留下的至寶…”
這件寶物,在鑒寶閣傳承了這么多年,親眼毀在面前…實在不忍心。
“既然能增值干嘛不題?”張懸微微一笑。
“可萬一失敗了呢…”賽閣主滿是著急,正想繼續說下去,就見孫強來到跟前,滿是火熱。
“賽閣主,看你的表情,是不相信我家少爺能道出真韻?要不…咱們打個賭,不來大的,就三千靈石!”
“…”賽閣主身體一晃。
這都啥跟啥嘛!
你們主仆二人,能有一個正常的不?
一個非要題名,一個還自信的打賭…有沒有搞錯?
臉色難看,很想答應賭約,可一想到悲慘的陳長老,就有些心虛和膽怯。
這家伙,可是連流觴曲水操控臺都能認可的超強人物…或許真能道出這幅畫的真韻。
“打賭…還是算了吧!”
臉色一白,連忙退了下去。
“呃?”將這一幕看在眼里,駱秦瞪大眼睛。
賽閣主很明顯不相信這個張師能夠題出正確的名字,本想勸阻,誰知下人說了一句話,就嚇得直接退走…
咋回事?
啥時候閣主這么好說話了?
正在奇怪,突然感到周圍的靈氣瘋狂涌動,向不遠處匯聚,一聲聲宛如鳥雀的鳴響,陡然生出。
啾啾啾!
聲動九霄,響徹整個拍賣場。
“呃…”
順著聲音響起的方向急忙看了過去,只見他一遲疑的功夫,那個張師不知何時已經在畫卷上寫好了名字,書畫上的鳥雀“看到”,仿佛證實了自己的身份,興奮的不停嘶鳴,凌空飛舞。
“這是…真韻激蕩,靈智破凡?我靠…這、這他媽怎么回事?”
嘴唇抽搐,駱秦身體劇烈顫抖。
“靈智破凡…這是第七境作品,六星書畫師才能做到…”賽閣主也眼前發黑。
剛覺得人家不可能成功,誰知一題名,不光道出真韻,更讓真韻激蕩,靈智破凡,這…這…不會是真的吧?
書畫前六境分別為錄實、靈動、意存、驚鴻、化靈、靈智!
一般的三星書畫師,也只達到化靈級別而已,靈智境,也只有四星、五星書畫師才能做到。
第六境靈智之后,還有第七境,也就是賽閣主所說的,六星書畫師才能達到的…靈智破凡。
此時畫中的動物、植物,都和活了一樣,擁有了自己的神智,甚至還可以認主,飛翔到書畫外面,一兩天都不會消失…
也就是說,領悟了這種意境的書畫師,只要作畫,可以輕松畫出鳥雀,翱翔長空,馳騁云霄。
據說曾經有一位厲害的六星書畫師,在墻上花了一頭仙鶴,破壁而出,帶著破云離開,留下了仙人踏鳥而去的傳說。
本來這幅畫,只是六境巔峰,距離突破還有很大一段距離,題名道出真韻,也最多只能保持著不違和,不掉級…
沒想到,這家伙一題,不但突破了這個極限,還讓其瞬間突破,達到了第七境…
我去!
是我瘋了,還是這家伙瘋了?
你是怪物嗎?到底…怎么做到的?
渾身僵直,雙眼發狂,同時暗自慶幸,沒和孫強打賭,不然,輸的不光是陳長老,就連他,也會一窮二白,只剩下底褲了…
其實不光他們抽風一般,整個拍賣場也全部嘩然,就連正在進行拍賣的寒陰劍也忍不住停了下來。
書畫上的鳥雀飛舞,不光局限在包間,更是順著窗戶來到了拍賣場,一個個火紅的飛鳥,宛如傍晚的煙霞,照耀四方,光芒四射,璀璨奪目。
“這是…什么?”
“這些鳥雀是虛幻的生靈,是有人作出了七境畫作…”
“七境畫作?六星書畫師?這、這…”
“倒是是哪位前輩?這幅畫要出售,花再多錢我都愿意…”
“是啊,我也愿意!”
看到漫天的鳥雀,拍賣場浮現出如此瑰麗的場面,所有人都滿臉瘋狂,一個興奮的滿是火熱。
萬國聯盟最厲害的書畫師,也只有四星巔峰。
只有傳說中,800年前的吳軒子,達到了五星,但可惜…沒留下作品。
一下冒出一副六星書畫師才能做出的畫作,如何不讓人興奮?
“這…不會又是那位張師鼓搗出來的吧?”
主持拍賣的陳長老,見直接冷場,再沒人理會他,忍不住向鳥雀出現的房間看了過去,一看之下,眉頭一皺。
這是閣主的包間…能一下搞出這么大動靜的,他實在想不出其他人…恐怕也只有那個深不可測的青年了。
外面陷入火熱,這邊張懸將毛筆收了起來,微微一笑看向一側呆若木雞的駱秦:“不知這樣,值不值五千?”
“五千?值,絕對值了…”
這才清醒過來,駱秦連忙點頭。
帶有題名的六境巔峰畫作,就能價值五千靈石了,這第七境的…就算賣一萬,恐怕都有人愿意!
隨手寫了幾個字,就讓畫作價值翻了二十倍,這…何止是一字萬金,簡直可以說一字十萬金、百萬金都不止了!
恐怖!
忍不住向畫卷上看去,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名字,能讓一副六境巔峰的作品,達到七境,一看之下,身體一晃,差點栽倒。
只見歪歪扭扭寫了五個字酒醉一夢覺!
這五個字,不是任何字體,看起來仿佛醉酒剛醒,神態迷惑時留下,雖然歪斜,卻蘊含特別的味道。與畫面上的怪鳥,交相呼應,相得益彰,非但沒有違和,更有一種完美相容,安靜如一之感。
“酒醉一夢覺?大夢初醒…這、這是這幅畫的名字?”
駱秦抓頭發。
別人看到書畫中的怪鳥,肯定想的是,這鳥叫什么,什么來歷,并且以此為名。
這家伙倒好,直接寫醉酒大夢初醒…誰知居然他媽的…對了!
難不成…傳說中的吳軒子,是喝醉酒大夢初醒做得這幅畫?
真是這樣,也太難猜了吧!
而且…這家伙到底如何知道的?又怎么知道的這么詳細、正確?
“不錯,這幅畫是吳軒子喝醉酒畫的,一覺醒來,留了這個名字!”張懸道。
“可…可…那鳥到底是什么靈獸?我為何從未聽說過?”
沒想到還有這種來歷,賽閣主忍不住問道。
這幅畫,當初他闖流觴曲水的時候,也遇到過,曾經為其翻遍了不知多少書籍,都沒找到答案。
既然是吳軒子作的,這些鳥總該有個名字吧。
“它們…哦,他們是白皙鳥!”張懸道。
“白皙鳥?不對啊,白皙鳥翅長、紫喙、金爪、紅頭,而且體型略胖,這些鳥非但沒有這些特征,更顯得瘦長…”
這次不光賽閣主看出問題,一側的趙非武也忍不住開口。
白皙鳥,是一種極其常見的靈獸,主要特征很容易可以認出,而眼前這些怪鳥,沒有一點相同,怎么可能是這東西?
如果真是這玩意,不用他說,賽閣主等人也肯定早就認出,認出作品了。
“哦,吳軒子作這幅畫的時候,喝醉了,將白皙鳥畫錯了,就成了這個樣子…”
張懸解釋。
“畫錯?”
眾人同時亂顫。
堂堂五星書畫師,將最普通的白皙鳥畫錯?
“是啊,他將這幅圖畫錯,題完名字后,又覺得荒唐,酒醒之后,覺得一旦流傳必然影響名譽,可撕掉又有些可惜,如同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于是…直接將名字和落款全部去掉了,這才有了這副無頭無尾的作品!”
張懸道。
記錄的缺陷中,有詳細的記載,剛開始看到也覺得荒唐。
但事實就是如此。
如果沒有這么荒唐的事,從未留下墨跡的吳軒子,怎么可能留下墨寶,鑒寶閣又怎么可能得到這樣一副作品!
“這、這…都是你鑒定出來的?”
賽閣主牙齒打顫,像是看到一個不知名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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