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床頭柜和椅子都放回了原處,石磊又把搖椅放在最初的地方。
然后,石磊查看了一下那把搖椅,搖椅下方站腳跟地板接觸的地方,幾乎只有一個點是接觸著的。
這把搖椅,和平時所見的略有不同。
一般的搖椅,都是兩個占腳,左右兩邊的扶手下方,就是其站腳處。
而這把搖椅的下方,卻只有一個站腳,它的底部被設計成了一個半球的模樣,這樣就能同樣起到讓搖椅晃動起來的目的。
但是,這樣的設計,除了晃動之外,還有一個功能,那就是這把搖椅能像指南針那樣轉動起來。
并且,石磊在椅背上,果然如同他所料的那樣,看到了一個箭頭。
這個箭頭被隱藏在椅背上的花紋中間,并不顯眼,但卻明顯有指引方向的功能。
坐在搖椅上,石磊掏出手機,打開了手機里的指南針功能。
果然,手機上的指南針受到了某種磁場的影響,并沒能正確的指向南北方向,而是離奇的轉動起來。
這表明,在這一刻,這間屋里的磁場發生了奇特的變化,并且磁力來源不止一個,這才造成了磁場的混亂,讓指南針根本找不到北。
重新站起身來,石磊輕輕的撥動那把搖椅,果然,搖椅轉動了起來。
倒是沒讓石磊等待太久,搖椅便停止了下來,椅背恰好指向了臥室的窗戶。
石磊走到窗邊,往外看了看,天色此刻已經很有些亮了,但是,石磊卻并沒能發現窗外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因為,那扇窗戶之外,正是這座酒莊的葡萄田所在的位置,哪怕是釀酒的工坊的位置,石磊都會覺得有可能就是藏著這座古堡最大秘密的位置。
但是葡萄田,顯然就不大可能了。
畢竟,葡萄田里的地面,每年都是要鋤動的,把密道藏在葡萄田下,如果真如手札上留下的記載所言,那個密道早就崩塌好多回了。
石磊回到搖椅邊,再度轉動搖椅,搖椅很快又停了下來。
而這一次,椅背所指向的位置,卻又不再是那扇窗戶。
石磊連續轉動了幾次,椅背所指都并不是同一個方向,這仿佛表明石磊的思路錯了。
可是,石磊明明已經察覺到了這間屋里機關所在,怎么可能得出這種隨機的結果呢?
難道是因為分量不夠?
石磊的體重是一百三十多斤,他立刻搬過床頭柜,又搬來一些東西,壓在搖椅上,大概湊成了他的體重。
然后,他再度轉動搖椅,可椅背上的箭頭所指的方向,連續三次依舊是指向不同的位置。
石磊再度陷入了不可得的境地,難道說他的判斷真的錯了?
仔細的回想著,也更加認真的思索著,石磊想知道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還有遺漏。
他想起了之前看過的那個羊皮手札,那上邊似乎沒有任何對石磊有幫助的地方。
又回想了一下之前看到的平板電腦,平板里的文檔之上,也并沒有任何可以幫到石磊的地方…
一無所獲,石磊郁悶了。
明明已經發現了問題所在,可卻卡在了最后的節骨眼上,石磊很是不甘心。
一定是這間屋里有古怪,否則,這紊亂的磁場是怎么回事?
可是這間屋石磊已經研究了很久,造成磁場混亂的原因,只能是在四周的墻壁中間,并且,其受控于搖椅下方那塊地板的壓力裝置。
只有重量足夠,壓在那塊地板上,才能讓屋里的磁場發生變化,而磁場的變化,最終導致了搖椅自行晃動。
這把搖椅的功能,就是為密道入口指明方向,但為什么搖椅每次指向都不相同呢?
研究了很長時間,石磊也沒能找到最終的答案,倒是聽到門外傳來了安德烈跟人說話的聲音。
石磊看看時間,竟然不知不覺又是三個多小時過去了,現在竟然已經是上午九點多。
他洗了把臉,走出了房間,反正現在跟安德烈也算是朋友了,這個古堡還有很多機會可以進入,也并不著急現在就立刻找到答案。
看到石磊從房間走出來,安德烈立刻笑著迎上前去,嘰里咕嚕的說了一通法語,石磊沒聽懂,但大致判斷出是安德烈邀請自己吃早飯的意思。
兩人下了樓,一起吃了頓早飯,昨天那個美女翻譯又過來了,安德烈讓她告訴石磊,今天準備帶石磊到酒窖看看,那里邊有他不少私藏,不管石磊看上那種酒,都可以直接打開來喝。
這倒也是,連1945年的木桐莊都舍得,其他的酒也沒什么舍不得的了。
石磊也并不想就此離開,他原本還擔心安德烈不打算繼續招待他,現在既然安德烈主動開口,意味著石磊還能繼續留在酒莊里,他當然是求之不得。
去了酒窖,安德烈不厭其煩的跟石磊介紹著自己的珍藏,還真是品類繁多琳瑯滿目,每一瓶至少都是上萬美金的紅酒。
石磊對此也有點心不在焉,至少在這個時候,他對這些美酒是并沒有太大的興趣的。
找了個借口,石磊表示現在時間還太早,并不想這么早就喝酒,安德烈也便帶著石磊準備離開酒窖。
就在兩人和那個美女翻譯準備離開的時候,那個美女翻譯卻突然撞在了一個橡木桶上。
石磊靠的比較近,趕忙一把扶住那個美女翻譯。
美女翻譯連連表示感謝,安德烈卻是主動的去將被美女翻譯撞倒的橡木桶扶了起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石磊突然間看到了在那幾只橡木桶的后方,似乎有一個畫框模樣的東西。
走過去兩步,石磊一把抓住那個畫框,將其拎了出來。
安德烈看到之后,笑著說:“這是一幅原本掛在你昨天睡得那間房里的畫,那間房我最初是留給我父親的,他來過一次之后,看到這幅畫,覺得太荒謬,就讓我把這幅畫從屋里摘了下來。雖然這幅畫頗有些年代,大概是十七世紀或者十八世紀的東西,但是筆法拙劣,應該就是一個普通人的畫作,所以我就給扔在了這里。”
石磊拎起那幅畫,看了一眼,卻是微微一愣。
畫框里,畫的居然正是石磊昨天睡過的那間房里的情況,幾乎毫無二致,除了那個搖椅的擺放位置。
并且,只是看了一眼,石磊也就明白了,為什么安德烈的父親會說這幅畫太荒謬了,因為,在這幅畫上,那把搖椅竟然是懸在屋頂上的。
把畫作反過來,搖椅就像是被擺放在屋頂上,四平八穩,而屋里其他的家具,就全部都是倒過來的了。
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