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科拉公爵暴躁的吹胡子瞪眼。
他揮舞著雙手,就像個小孩子那樣,大聲的喊叫著:“這不是考慮不考慮的事情,這是你用定光如來像在威脅我,是你把高尚的藝術創作變成了一筆交易。不行不行!我不考慮!”
石磊遺憾的一攤雙手,道:“既然斯科拉公爵堅持,那么,我也只能表示遺憾了。我依舊會當場繪制出這幅定光如來像,但請原諒我不能把這幅畫送給您了。”石磊一邊走向畫桌,一邊從腦中調出繪畫卡。
斯科拉公爵還在咆哮:“怎么可以這樣,怎么可以這樣!我要找陳!她這個干兒子太不好了,簡直讓我失望,這根本不是追求藝術之人所為。陳怎么能教出這樣的一個義子?”
珍妮都有點看不下去了,說實話,她十分不理解,石磊只不過是要看看這些書畫,想要好好的研究一番,這也是一名藝術愛好者最正常不過的行為。
“祖父,石不過是想借咱們家的珍藏觀摩一番,而他卻會送給您一張如此珍貴的摹作…”
“你懂什么!他這是要挾,這是在玷污藝術。”斯科拉公爵瞪著眼反駁。
克勞福也笑著湊上前說:“這些事咱們先放一放,父親,您還是先看看石畫出的定光如來像再說吧。您這么吵嚷下去,只怕石就沒辦法順利的完成這幅畫作了。要是心情被影響,或者情緒受到了波及,他畫出來的,恐怕就無法體現張僧繇的精髓了。”
一聽到這話,斯科拉公爵頓時閉嘴了。
他瞪著石磊,似乎又覺得不妥,滿是皺紋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石,你的要求我會考慮,現在,你只需要好好的畫出這幅畫,千萬千萬不要受到剛才我們之間友好和平的對話的影響…”
喂,您未免太過于為老不尊了吧?您剛才就差沒把石磊趕出去了,現在卻說你們剛才是友好和平的對話?友好在哪兒呢?
克勞福和珍妮都有些無語的看著自己家這位老頑童,石磊卻只是微微一笑,情緒似乎并未受到影響。
他說:“斯科拉公爵,您放心,我會盡我的全力盡可能完整的復原這幅定光如來像,但是,您也別想在我繪制完成之后,說這些畫紙和筆墨都是您家的,所以這幅畫的產權應該歸您。如果您這樣想,甚至一會兒這樣做了,那么您就真的太不紳士了。”
斯科拉公爵老臉一紅,惱羞成怒的說:“我怎么會這么想,一張紙一點墨才值多少錢?石,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石磊哈哈一笑,克勞福和珍妮也會心一笑,就從這位老頭兒的表現,他們也看得出來,斯科拉公爵可能一開始就是做了這樣的打算的,只不過被石磊揭穿了,他再也說不出口了而已。
在腦中的繪畫卡界面上,石磊搜索到張僧繇,然后選擇確定。
他拿起筆的時候,整個人的氣勢已經變得完全不同,就連對書畫并不是太了解的珍妮,也明顯感覺到了這種氣勢上的不同。
毫無疑問,石磊就在這一瞬間,已經進入到一種忘我的境界當中,這是每一個繪畫大師,都必須進入到的狀態里,否則,根本畫不出足以流傳百世的精品之作。
斯科拉公爵和克勞福對視一眼,兩人暗暗點頭,就憑石磊突然間擁有的這股氣勢,他即便不能完全復原張僧繇的作品,其繪制出來的,也必定是一幅相當不錯的精品。
至少,可以從石磊的畫作之中,一窺張僧繇的精髓所在。
石磊已經張僧繇附體,他完全進入到疏筆鼻祖的狀態之間,他手中毛筆緩緩落下,在紙張之上,落下了第一筆。
一氣呵成!
行云流水!
石磊的整個繪畫過程,只能用這兩個詞來形容。
潑墨揮毫,石磊刷刷點點,每一筆都用足了全部的精力,他的整個形態,簡直令人嘆為觀止。
而他筆下出現的線條,也足以令人嘆為觀止…
二十多分鐘的時間過去了,石磊運筆如飛的畫完了這幅畫,他最后在畫作的右下角寫下自己名字的時候,差點兒下意識的就寫下張僧繇的款。
畢竟是張僧繇附體,他此刻就是張僧繇,簽名當然也會照著張僧繇的方式去簽署。
幸好最后一剎那,他意識到了這一點,于是乎扭筆寫為石磊摹前人張僧繇之作。
畫完之后,石磊輕輕的放下毛筆,他能感覺到,屬于張僧繇的那股氣勢,在自己的身體里還未離開。
他看了看桌面上的那幅畫,很滿意,因為這就是張僧繇的巔峰之作。也就是這幅定光如來像已經失傳了,否則,如果有人拿著原作來跟這幅畫比較,一定會發現,哪怕是最細微的細節上,那也是完全一樣的。
輕輕的吁出一口氣,石磊抬起頭,看著斯科拉公爵和克勞福,笑著說:“好了,二位請掌眼吧。”
說罷,他離開了那張桌子,站在一旁。
斯科拉公爵和克勞福同時擠上前去,只看了一眼,就完全被這幅畫所吸引,就如同當日的白老以及諸位書畫界的大拿一樣,深深的被這幅畫里的精髓所吸引。
哪怕他們并未見過張僧繇的原畫,卻也能看得出來,這幅畫,已經深得張僧繇的精髓,筆觸之間,完全就是傳言之中,張僧繇的風格。
一幅簡單的定光如來像,上次震懾了白老和陳啞女,這次卻震懾了遠隔重洋的斯科拉公爵和克勞福。
“完美!太完美了!這簡直就是張僧繇在世,難怪陳對石你這幅作品贊不絕口,難怪她說這根本就是張僧繇重回人世。果然,果然啊!如果不是我親眼看到石你揮毫作就這幅作品,我簡直要以為這根本就是張僧繇的原作了!”
克勞福一再的驚嘆,而斯科拉公爵也是目不轉睛的盯著這幅畫,恨不得將每一道墨跡都融入到自己的腦海之中。
“心曠神怡!這就是你們華夏人所說的心曠神怡!果然是一代大師啊!這幅畫,簡直…石,你也是一代大師,這幅畫你必須留給我!”
斯科拉公爵幾乎將整個人否趴伏在桌面上,看那樣子,簡直是恨不得把那幅畫吃下去才過癮。
石磊卻是淡淡的一笑,說:“斯科拉公爵,我還是那個要求,您把斯科拉家族的收藏給我觀摩七日,我便將這幅畫送給您。”
斯科拉公爵跺著腳,痛心疾首的說:“你這個家伙!你這個小家伙!你這是在玷污藝術啊!如此高明的藝術,怎么能設下條件呢?你太讓我失望了!”
石磊雙手抱懷,對斯科拉公爵的惺惺作態不予理會。
斯科拉公爵最終嘆了口氣,說:“唉,也罷也罷,七日不行,最多五天!”
石磊笑了…